从军行(29)
作者:风途石头
從君不能耽擱太久,又在紅藥帳中坐瞭一會兒,便起身回將軍帳中瞭。
掀開帳簾時,秋日暖黃的暮光打進來,小公子背影更是單薄,卻仍是最初的挺秀模樣。
他進帳時,將軍正坐在案前翻著前線的折子,案上平鋪著瀚城附近的地形圖,想來是文書新畫就的,一側山脈有展戎的朱批,不知何意。從君不敢多看,規矩地跪下行瞭拜禮,展戎沒應聲,從君一直沒敢擡頭,門口衛兵報:“副將軍展連豪求見!”
“進。”展戎淡淡道。
展連豪一進來就見這場景,微微一愣,不知這小奴又如何惹瞭將軍,他多次拜見商討軍機,展戎從未屏退從君,展連豪遂視而不見,行禮後跪坐在在將軍對面,說:“戰略前日抵前線,連英親自領的部署圖,又連夜召開會議,做瞭一些調整,陣型大體已成,軍士蓄勢待發。”
展戎應瞭一聲,雙指敲瞭敲桌面,示意從君起來,一邊說:“折子今早就到瞭,副將軍不是來同本將說這個的吧?”
展連豪笑瞭兩聲,說:“將軍料事如神,連豪確實有他事相稟,那位監軍,今日已到瞭閔州城瞭。”
閔州至此處大營,不過三天腳程,這位奉監軍如果急著趕路的話,明晚便可到掖城軍府,依慣例,會在掖城差人送信,屆時新官到任,理應設宴迎接,就是不知展戎意欲何為瞭。
若收到掖城的消息才開始籌謀,便已錯瞭先機。
展戎一派漫不經心的樣子,竟把玩起那小奴的手指來瞭,展連豪心中糾結,見展戎半晌不理他,才問:“將軍打算……”
“前線軍情緊急,本將豈有安於營中之理,芒線的守軍是安北的兄弟,本將定是要同安北大將軍會面商討。”展戎的拇指從小公子的掌心滑到腕骨處,輕輕摩挲,對展連豪道,“明日啓程,縱是快馬加鞭,也需得三日方歸。”
這是擺明瞭要晾著那監軍瞭。
縱然是朝廷命官,展連豪其實也並未將這個監軍放到眼裡,隻不過新官初任,會有隨行官,待在折子上蓋瞭將軍的大印,才算是完成使命,方可回朝,回稟聖命。皇上之所以派瞭個武將來監軍,就已是對展戎起瞭疑心,若展戎仍如此輕狂,晾上他們幾日,豈不擺明瞭是打皇上的臉嗎?那隨行官回稟,不知要說出什麼來。
展連豪斟酌一番,委婉說出心中擔憂。展戎輕笑瞭一聲,說:“監軍來任,也是為瞭督促作戰,軍務緊急,高於萬事。況,本將怎麼知道監軍什麼時候到?”
他啓程之時,監軍還沒到掖城,此行又是為瞭軍務,任誰也挑不出他的過錯來。
展連豪知展戎性情,未再多言,又稟報幾句糧草軍情便退瞭。
從君本就畏懼將軍,近日來又被打怕瞭,將軍攥瞭他手掌在手心裡,一派的陰晴不定的神情,從君被他看上一眼就心跳不止,一雙明眸惶惑驚怯地看瞭將軍一眼,又低下頭去。
手腕內側一片溫熱,將軍將唇印在他腕上,深深地看瞭他一眼,把從君兜進懷裡,小公子這幾日又輕瞭許多,輕而易舉就被他摟瞭過去。
從君栽進將軍懷裡,被捏著一隻手把玩,小公子手指修長纖細,卻並不單薄嶙峋,上面覆著一層軟肉,一旦用力握緊手掌,又能看到分明的骨節,剛塗瞭脂膏,這隻手掌柔嫩非常,極好把玩。好一個全身是寶的小公子,竟連一雙手都生得這般引人褻玩。
“紅藥又給你用瞭什麼?”展戎問。方才小公子一靠近,他就聞得一陣暗香,探尋一番,才發覺是從這雙手上傳來的,捏在手裡把玩,比未做粗活時還要軟嫩幾分。
“脂膏。”從君答,那聲線也是拿捏好瞭的,一把溫潤的嗓子,聽起來十分馴順。
將軍輕笑瞭一聲,擡起他的手送到唇邊,嘴唇印在小公子的食指指節上,略微偏頭,小公子的食指輕輕擦過他的下唇,興許有些癢瞭,從君微微屈瞭下指節,未敢再有其他舉動。
“她早晚教出你一身的媚骨子。”將軍說,“若規矩些,豈用得上使這種淫招討我歡心。”
“從君知錯瞭,從君……哈……”小公子話未說完,輕喘瞭一聲,將軍將他雙指指尖卷進口中,一雙墨色的眼睛盯著他的眼,勾瞭勾舌尖。
從君被他盯得全身一軟,指尖落於一片濕熱,這感覺新奇,小公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勾瞭勾指尖,眸光蕩漾,驚怯地看著將軍,面上蕩起一層浮粉來。
第20章 相見即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