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組，其實目前隻有我和徐強兩個人。該事故尚未定性，文彥的父母正在趕來的途中，經傢屬確認身份後，如果有明確證據證明是人為導致的死亡，才會給我們分派更多人手。

不過我和徐強討論瞭一下，覺得突破口還是應該放在學校。多走訪一些相關同學，也需要再找冉晴這個關鍵人詢問一次。

正準備出門之際，遇到冉晴主動找上門，說有線索要提供。緊接著，文彥的父母也到瞭。

據文彥父母的介紹，文彥從小到大都是很乖巧的孩子，待人謙和禮貌，人際關系一直不錯，從未聽說跟人結怨。不過自他上大學後，隻有寒暑假回傢，父母的精力也更多傾註在年幼的二胎弟弟身上，平時隻是定期打電話，報個平安，不瞭解太多生活細節。

另外他確實不會遊泳；

冉晴給我們透露瞭一條新線索。

文彥和她在五一旅行期間，透露過與兩位同學有點恩怨。單純聽上去不算大事，但我們還是決定走訪一下。

當時，冉晴站起來準備離開，又停住瞭。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瞭他。”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辣。讓我有點暗自吃驚，我問她為什麼認定文彥是被害死的。

她說是直覺。文彥是個很細心的人，發生意外的概率太低瞭。

馬德明02

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問徐強，對冉晴怎麼看。

“我覺得她不像兇手。今天她見到文彥父母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悲痛連我都被感染瞭，她肯定是真的很喜歡文彥。這兩次跟她對話，各項反應都屬正常，沒有偏激型人格的影子。我們偵破過的那些情殺案件，要麼事情本身過於惡劣，要麼兇手多少有點兒人格缺陷。隻因為表白被拒絕殺人，正常的女孩都做不出來。”

徐強答得很痛快，和我的觀察一致。

“可你註意到瞭嗎？她今天說也想知道文彥是被誰害死的，很斬釘截鐵的樣子。她會不會還察覺到瞭什麼。”

“這很難說瞭，先去調查一下她說的那兩名學生吧。不過文彥的父母好像不以為意，沒有明確證據，傢屬又不願意解剖的話，其實這事也就可以蓋棺定論是普通事故瞭。”

經查證，班上喜歡文彥的女同學叫劉佩，追求劉佩的男生叫宋陽。

那個獎學金落選的學生叫呂之衡，和宋陽是室友兼好友。

我們先見瞭宋陽。

他傢境不俗，屬於有錢又有權的類型。個頭不高，但非常壯實，練過幾年武術，還在學校的文藝彙演上表演過。

雖然還是學生，但他絕對屬於學生裡，江湖氣息很重的一類。

輔導員反映，他喜歡拉幫結派，有一定社會關系。學習隻求混個及格，拿到一紙文憑。

在被我們問及5月20日下午3點後的動向時，宋陽很不耐煩。

“難道懷疑我殺人？說實話，他這樣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沒必要費那功夫。”

果然是個傲慢無禮的少爺，但他過完瞭嘴癮，還是交代瞭行程。

“那天下午我跟呂之衡去瞭新平科技大學，跟那邊熟識的朋友一起玩，一直到晚上11點半才回宿舍。”

“都去瞭哪些地方？”

“下午在臺球廳打球；晚飯在新科大後門的火鍋店；晚上去KTV唱歌瞭。”

這些行程都很好核實，又有新平科技大學的人證，看來他和呂之衡都沒有作案時間。

“你對文彥，有什麼印象呢？”盡管已經排除作案嫌疑，我還是想問問文彥在同學們心中的形象，即便是死對頭，說的也未必都是假話。

“文文弱弱的，也沒別的特點，丟人堆裡都找不著。”

“你覺得他有什麼結怨的對象嗎？”

“據我所知，隻有我吧。我是不喜歡他，但犯不上殺人。”宋陽答得很坦然。

“你不喜歡他，就是因為劉佩？”

“嚯，您連這都知道瞭。有這個原因，但就算沒有劉佩的事，他也不會成為我的朋友。我們就不是一類人。”

我們接著走訪瞭劉佩，她看上去沒有明顯傷心的樣子，提起文彥的口氣隻像在說一個普通同學。

“文彥是我們班班長，人挺好的，熱情周到，大多數同學都喜歡他。當然，極個別除外，總有找茬的。”

“你說的極個別，是指宋陽和呂之衡嗎？”

“沒有具體指誰。他畢竟是班長，有一定職權，總會有不滿意的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