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果(13)

作者:Unscrupulous_


手被松開,如夢初醒,得以喘息,眼底閃過隱晦。

靳予舟對此未覺,翻弄著包,找著東西。

扭開杯蓋,傾倒杯中的水,打濕幹燥的紙。

一邊的地面濕瞭一塊,水流動開,與散落的東西隔絕開,未濕其一分。

一手捏起人的手指,一手拿著濕瞭的紙。

傷處碰觸到一股溫熱,血漬染紅瞭白凈的紙,一道細長的傷口出現。

眼裡是恰到好處的驚意,對上人盛滿懊悔的眼。

傷處松松纏瞭一圈紙巾。

處理好後松開瞭手,人訕訕收回瞭手。

在一片空曠潔凈的地面上,有些東西過於紮眼與不適宜。

人現暫可置於一旁,物可不能不管。

不論究竟是誰的過錯,是兩個人都逃不瞭。

好在背的包裡,東西湊湊合合能派上用場。

手又一次伸向包,拿瞭一個本子。

撕裂紙張的聲音不時響起,一連撕瞭好幾張,方停瞭手。

一邊的紙裡裹瞭碎片,一邊的紙裡裹瞭花朵。

紙不算太大,裡裡外外包瞭好幾層,堪堪裹住瞭東西。

經過一陣忙活,整潔瞭不少。

2024.1.4

見過

男人低著頭神情專註地處理著一地的狼藉,灑落的光柔和瞭他的臉龐,風兒輕拂他額前的碎發。

亂糟糟的心跳聲響得聽不見周遭其餘聲響,心尖棉花糖似的柔軟東西鉆瞭出來,吞噬包裹住瞭他整顆心。

修長有力的手指捏得薄紙起褶子,朵朵花緩緩爬坡滾到紙面。

時間能否停止?請停在此時此刻,他貪心地想。

夢啊,再長些,不願醒來。

瓶口處完好無損,沒有因為落地而有一絲裂紋。

秋去冬來?靳予舟伸出的手一頓,捏起瓶口扔到紙上。

手指上傳來另一人的溫度,一觸即分,擡眼望去,人的手懸在空中,而自己的手堪堪觸及一塊碎片。

人眼裡流露出擔憂,他眼含笑意與人對上視線。

他的手包住紙去撿拾散落的碎片,頻頻向人投去視線,滿意地看著人怔愣,笑意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猖狂。

模樣真好看,人如是想。

一現一沒的光逼著地上殘留的水跡縮小著自己的存在。

暗灰色的地面上點著些許不惹眼的碎末。

靳予舟一手撿過包瞭花的紙團塞進外衣一側的口袋,一手拿起包瞭碎渣的紙團,站起身,空的手向人伸出,想起什麼沉聲問道“你,有課嗎?”

江渡越的手覆瞭上去,借力站瞭起來,“沒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如果有課,哪裡來的時間給他弄上這一出?

他又問瞭一遍,“真沒有?”會騙人嗎?實際是個翹課的壞學生。

江渡越的音量高瞭幾分,再一次回答“沒有”

是真有還是真沒有,隻有回答的人自己心裡門兒清。

沒有必要去深思對方的話語有幾分的真與假,多問一遍純屬多餘。

不經意間瞥見對方手指上出於自己手的包紮,不由讓人忍俊不禁。

不拘囿於真與假,“走”靳予舟轉身走在前頭。

江渡越生出一絲迷惑,人是懵瞭,腳是跟著人走。

問瞭句“去哪兒?”

靳予舟轉過身,朝人說瞭句“賣瞭你,換糖吃”

“好”

玩笑話也有人當瞭真?

“醫務室”正經說瞭句,轉過身的動作有些僵硬。

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雨絲躍下,小手胡亂抹著濕潤的臺階上的一串雜亂的腳印。

靳予舟徑直坐在瞭臺階最上方的空地,有雨飛過,輕吻他的臉頰。

耳畔響著白噪音,他煩躁的心鎮靜下來。

有人打著傘來,機會又一次擺在眼前,不會再像上次一樣輕易失去。

江渡越握緊瞭手裡的傘,腳步堅定朝著前方走去。

寥寥幾個臺階,一步踏得比一步實。

一把高舉的傘籠罩瞭上方,阻擋瞭風雨。

握著傘柄的手,纏瞭圈褐色的創口貼。

一個傷口的愈合僅需要幾周,結的痂很快就會脫落,不會收下疤痕。

傘下,人一半的臉隱在裡面,他高站著,低下他的頭顱,眼裡有幾分的愉悅。

靳予舟有些詫異地擡起頭,頭頂上方的傘傾向一側,飛舞的雨絲的行跡瞧得明白。

跳進來的頑皮雨珠黏著人的發絲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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