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過辦公桌，走到李璟眼前，眼神冷冽得似要傷人，“你是沒話找話嗎？”

“不是，林醫生，我是想知道。”

“過去這麼久，你竟還記得清楚。”林亦辰頓瞭頓，冷笑道，“是不是玩笑對你來說也不重要吧。”反正都已經拒絕瞭，不是嗎？

“重要。”李璟脫口而出，眼神沒有半分退怯。

哽咽快要溢出喉嚨，鼻頭泛起陣陣酸澀，迅疾轉過瞭身，背對著李璟，壓著聲音，“重要的話，當時怎麼不問。”為什麼又要過瞭兩年才問。

李璟垂下瞭頭，沉默瞭半晌，“現在問，晚瞭嗎？”

林亦辰捏著拳頭，猛地一個轉身，一把揪過李璟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拉到眼前，眼中略帶慍怒，“如果就是玩笑呢？”

李璟征瞭征，“那林醫生就可以把我的回應不當回事嗎？”

林亦辰有些沒太聽懂，“你回應我的拒絕，還要我當成哪回事？”

李璟臉上浮現出瞭異常的不解，瞳孔驟然一縮，下一秒瞬間恍然大悟。

“林醫生，你還記得，你當時怎麼問我的嗎？”

林亦辰抽瞭一口氣，情緒鬱結在心口，堵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他不明白李璟為什麼一定要反複提及，揪著李璟衣領的力道又重瞭些，“你是一定要逼我承認我對你有什麼心思嗎？我現在回答你，是！我對你有心思，當時不是玩笑，你既然已經拒絕瞭，能不能離我越遠越好，已經過去這麼久瞭，我不想糾結過去的事，你也到此為止！”

猛然間，林亦辰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李璟輕輕松松地拉開，一個沒反應過來，雙手就被李璟反扣於身後，身子被抵到瞭辦公桌桌沿，李璟帶著笑意的柔聲在耳邊響起，“林醫生，你當時問我的是，我會拒絕做你男朋友嗎？”

林亦辰呼吸都輕瞭些，那雙狹長勾人的丹鳳眼離他隻有五公分的距離，瞬間帶他回到瞭那天晚上，畫面與李璟的解釋同時湧進腦海，“我搖頭表示的是，不拒絕。”

林亦辰渾身的血液在瞬間發燙，心跳聲再也無法控制平靜，眼眶濕潤瞭起來，耳根泛紅，瞬間蔓延到脖子，張口卻又說不出話，眨瞭好幾下眼睛，眼淚隨之從眼尾滑落。

45  我是認真的

他使出勁來將被李璟反扣著的手掙脫，慌亂地拭去眼淚，慘淡的的臉色浮現瞭些許不知所措，李璟的解釋把他這兩年的傷痛變成瞭自導自演的內耗，令他無地自容。

“就算是我理解錯瞭，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來問，當初你不是直接走瞭嗎？”他伸手將李璟推遠瞭些，“兩年的時間很短嗎？當時的我對你有想法，不代表現在還有。”

兩年的時間，早該放下瞭，可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放下不，畢竟這個世界，如果沒有那場夢，他和李璟隻是接觸過三個月的醫患關系而已，三個月，能有多愛一個人？愛到兩年都沒法放下，說出去，未免太過卑微。

李璟指節輕彈，弱弱地開口問道，“所以，我錯過瞭機會，現在就沒有瞭嗎？”

“你現在來問這些，又是想做什麼？”他並不願意直接回答，他不知道李璟是否隻是隨口問問圖個樂，這種彼此之間的來回試探，總要有一個人先打破，但他不想再讓自己成為那個人，畢竟，剛剛自己已經先承認瞭感情。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林亦辰頓然，他沒有想到李璟會回答得如此直截瞭當，甚至出乎他的意料。

他還沒從上一句話中反應過來，李璟再次發聲，“林醫生，我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

李璟喜歡他，從一開始就喜歡。

夢裡是這句話，夢醒後也是這句話。

林亦辰喉嚨持續哽咽，內心深處一直在猜的東西在此時有瞭答案，放在兩年前他應該是要欣喜的，現在卻變成瞭懷疑和不敢去信。

他的表情略顯錯愕，眼睛不知道看去哪裡才好，冷靜下來後冷聲道，“從一開始？一開始是什麼時候？既然一開始就喜歡，卻過瞭兩年才坦白？是不是因為那天突然的見面才讓你想起來，覺得日子太無趣瞭，來打趣一下我？”

“我……”李璟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到瞭嘴邊卻又收瞭回來，整理瞭一番思緒繼續道，“林醫生，我是認真的。”

“李璟，我真的很忙，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我沒心思也沒心情和你談論感情問題。”林亦辰隻是轉移瞭話題，並沒有直接把話說死，再次留瞭餘地，懷揣著期待和不安，期待李璟會怎麼說，不安的是也許李璟會因為他這句話就走瞭，和兩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