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让我(160)
作者:顾与肖
曾與安時為同窗摯友又反目成仇,後在一場未知的醫療救援裡,喪生在暴風雪中的沈予臻的小姑沈覓。
以及遊樂園失蹤案裡唯一毫發無傷的目標——沈予臻本人。
陳桑從來沒想過近來這些案子的起點竟然會是三十多年前。
被沈予臻當作工具人替他捋清線索、並一起隱瞞李南承真相的陳桑,居然就這樣一直在真相的外圍打轉。
“予臻,你到底知道多少內情?你在國外那些年——”
“在國外隻是療傷,與這些過往並無關聯。”
沈予臻很排斥提到那十年間的囚禁,他真正經歷的痛苦不想讓任何人再有所耳聞,他不想增加被李南承覺察的風險。
“我們隻說眼下的所有線索和牽連。”
沈予臻揚瞭揚脖子,示意讓陳桑和祁年開始彙報案情。
不知怎得,對上沈予臻的這副姿態,陳桑那個竟然還真的沒有怨言地向講述起來。
“梁泊帆槍殺案,我們篩查瞭所有出入口的監控,完全沒有見到可疑的人,而且那種槍法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信息不吻合,警方當時也束手無策——隻是梁泊帆後來被曝光的惡行和人際關系,又給我們提供瞭一些思路,目前還在偵察中。”
“高靖昂墜亡案,人員更加混雜且數目龐大,我們試圖尋找出與高靖昂交易違禁品的人,但還沒有確切的信息,正在探查高靖昂繞過高氏制藥的系統,私自構建的私人關系網。”
“陳,陳逾川安樂案,我……”
“陳隊……”祁年聽出陳桑聲音裡的哽咽,下意識握住瞭陳桑置於膝蓋上的手,“我來說吧。”
“不用瞭,陳逾川的死,我基本可以鎖定兇手瞭。”
沈予臻不想讓祁年再複述一遍案件情況,讓陳桑重新遭受一次喪父之痛。
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卻猶如當頭一棒,敲打在陳桑顫抖的心間。
“排除所有不可能,隻剩下我們都清楚的答案瞭——柯嘉韻。”
“沈予臻!”陳桑突然甩開祁年猛地站起身來,死死盯著表情波瀾不驚的沈予臻,“阿承是你的不可能,我母親是我的不可能——你憑什麼把髒水潑在她身上!”
“憑我對阿承百分百信任,而你守護柯嘉韻的立場,正在動搖。”
沈予臻隨隨便便一句話,仿佛都是在給情緒激動的陳桑火上加油,而他自己卻是副穩操勝券的自信姿態。
“你今天喊我和祁年來,就是為瞭說服我認可你判定出來的所謂的兇手,好上演一場大義滅親嗎!”
“你問問自己的心,還需要我說服嗎?”
“沈予臻!”
“陳桑!”
沈予臻的話音剛落,陳桑便猛地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沙發裡提瞭起來,而與陳桑那聲憤怒的吼叫一同響起的,是主臥門口李南承的呵斥。
大概是客廳的三個人太過劍拔弩張,全然忽視瞭李南承的存在,不知道他已經站在那裡聽瞭多久他們的對話。
“這是在我們傢,你少撒潑!”
看著沈予臻一個人對兩個被欺負,李南承的病體仿佛立刻痊愈瞭一般,幾步就橫到兩個人中間,直接把陳桑推回瞭沙發裡,被祁年下意識小心翼翼地接住。
“辦案不能牽扯私人感情,這是你身為一個警察的職業素養。”
李南承擡手把沈予臻護在身後,居高臨下地望著失態的陳桑。
“關於柯姨是犯罪嫌疑人這件事我很遺憾,但我更遺憾的是,我認同阿臻的觀點。”
陳桑回望著李南承許久,才冷笑瞭一聲,嘲諷道:“你一個剛被保釋的嫌疑人,自然是要把罪名推到別人頭上……”
“陳隊……”
祁年扯瞭扯陳桑的衣角,生怕他一氣之下再說出什麼過分的話。
“沒事,你讓他說出來發洩發洩。”
李南承護在沈予臻身前的那隻手轉而握住瞭沈予臻,拉著他一同在沙發裡坐下。
完全放空地睡過一覺後,李南承大概也從久久不能平靜的失魂落魄裡掙紮瞭出來,眼下的他,換上瞭與平日裡嬉皮笑臉不同的姿態,面容極為嚴肅,保持著出奇的冷靜。
“其實真正的兇手污蔑我的方法很拙劣——知道我會去拜訪陳叔,知道你傢新安瞭攝像頭,知道大院電路檢修的時間段,知道那一片監控的死角,甚至能被警衛放入大院的人員都很有限……僅僅是符合上述幾個條件的,我都想不到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