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67)
作者:酒乐不留君
机关白日不变,夜晚无常,夜燕门的三人便是至夜潜入,若不是着了机关的暗道,以他们来去无蹤的身手,让叶晓中了剧毒后要取他性命是易如反掌。
可惜现在,已经去阎罗门前报到了。
寨上的人大多知晓此事,平日里也必会按着机关安全之处行事,而安全之处只有寨内的后院,及其清河所在的小别院。
那日叶晓从清河那离开后,心中甚是不畅快,便携了一坛酒正在去往许子承的花院,找他喝上一杯。
拐角刚落地时顿时飞来一片树叶,锐利之极竟直接削去了叶晓半片衣角,若非他听风有异侧身一躲,这片树叶怕是已经削去了他一块皮肉。
他身疾向墙一靠,才见月下屋顶各处持身而立有三人,这三人何时来的他竟没有察觉,来者皆不善,叶晓退了一步踩上一道机关石,又若无其事道:“几位兄台,月下邀饮否?”
话音刚落时,月从乌云中出,叶晓这才看清了半空中那数百片泛着银光的叶子,如同刀片。
他们为他而来,见之杀无赦。
剎那间,银花碎流星剑雨漫天疯舞,美丽且残忍,叶晓非三头六臂,但即便是三头六臂也躲不过所有的刀叶,而更加致命的是这刀叶上所带的剧毒,一叶杀人于无形,何况上百叶。
叶晓刚飞出十步便内力全散,脚下一软地滚了出去。
夜燕门三人紧跟其后,抽出银光长刀正要补刀,夜色中忽然射出几只飞箭,虽然皆被躲过却已经失了先机,叶晓装死醒来翻身一滚,数根臂粗般的铁棍自地下沖天而起,又从顶端伸展出笼盖组成巨大的铁笼,顷刻间便罩住了三人,铁笼之上还有一人飞身而下,便是许子承。
此地离他的花院最近,那块机关石就是直通那处,况且若是弄出了这般动静许子承都未曾发觉,叶晓怕是下了地狱都要咒上一番不可。
夜燕门三人被压入铁笼时,也并没罢手,竟皆取出身上利器向叶晓投掷而去,许子承立时翻身下去将其一一打了下来,再迅速将叶晓转移到安全处后时,想盘问那三人,那三人已经命丧己手。
事后从那三人的尸体中只搜出一块漆黑的令牌,夜燕。
……
阿镜拿着食盒悄悄走入了后院,路上逢人便能见其脸色肃穆,实在不好看,他走到姜大爷的炊房附近又听见一阵喧闹声,好几人正在往盆中盛满一种青绿色的热水,然后装着离开,大锅中的青绿水一舀尽,又开始加各种药材开始烧。
衆人行色匆匆,几乎并没注意到他。
阿镜放下空着的食盒,上前寻问道:“姜爷爷,这是怎麽了?”
姜大爷不知作何解释,于是找来一个木盆将青绿水盛满,说道:“给,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吧。”
说着便继续鼓捣他那窝竈火,满面愁容。
阿镜只好捧着那盆药水,跟着先去的衆人,来到了葡萄藤院。
院子中不出所料的围满了人,各各引颈长望,但屋内并未传出来什麽好消息,倒是有无以计数的血水端出来。
新的药水来了,院中自发地让出一条长道,阿镜低着头依次排在最后,跟着进了屋门。
屋内有股浓烈的血腥味,戾气丛生,杀气纵横,这里头坐着好几个当家,以及好些个犹如牛头马面的兇猛壮硕之人,还有阴恻恻得叫人发寒的家伙,亦有妖豔美丽的女人,还有几个临时来帮忙的妇人,至于其他人,阿镜就只看到了苏姑娘这一张颇为和善的面容。
进来时,他被盯得心里发毛双腿发软,恨不得马上转头离去。
“钟大夫,再这麽下去,本姑娘怕你的侄儿不是先中毒而死,而是流血而死。”
围在床前第一个的是罂之花,她如是说,却也并未停下手中掏东西的动作。
“你他娘的说什麽!”
一个背着锤子的大块头亮出了大嗓门,第一个站出来以唇相讥。
罂之花这会正好取出了一盆花,那正是三色烟霞花,钟南星之前交予罂之花的烟霞,她竟然重新养活了!
钟南星差点喜极而泣,一下子从椅子上拔身而起,道:“都出去!不要打扰罂姑娘救人。”
烟霞花药毒两用,制毒难解,但若是制药,便是十倍毒药都难以匹敌的救命良药,罂之花十分舍不得,但若不是叶晓握有她送出去的黑针,比起舍花救人,她估计会选择保花舍人。
她竟然拿黑针当房租,还是三根,亏了亏了。
钟南星本是二堂主,虽然现在未挂名,说话还是有效力在,说完衆人便先后鱼贯而出,但当那个大锤子刚擡脚迈出门口,忽觉腿肚子一刺痛,只是这疼痛感很快便消失了,就又迈出了另外一条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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