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66)
作者:酒乐不留君
“这时候那个挨千刀的小厮就来了,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少爷我发誓,这盒沐膏软滑留香凝若脂玉,是上等的西域佳品,比以往用过的都要好。”
清河实在听不下去了,抄起手边的枕头开始抡大锤,“好不好用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少、少爷我错了!”
“别跑,给我站住。”
一溜烟儿,阿镜已经跑没了。
清河抡起枕头都费劲,更别说追着那小兔崽子跑了,他躺回床榻上试着睡觉,但不一会儿又因伤口发痒发痛不得不坐起来,半夜无眠。
半夜过后,电闪雷鸣突至转眼便大雨倾盆,近日一直闷热难当,如此一来倒也洒脱了。
——
……
翌日,天空比往日都亮得晚,山色空蒙清风徐徐,山中景色旖旎,一片祥和安宁。
早饭过后,因这些天一直卧榻在床,清河本想出去转转,却发现阿镜顶着一个水盆跪在墙角落,一副听候发落的狼狈样。
看来还不是没得救。
他无奈道:“你去煎药吧,顺便把扶椅给我搬出来。”
“是,是少爷。”
今日不止这个小院子变得安静,就连寨子上其他地方也听不到什麽大的动静,清河躺在院中的扶椅上看了半日书,无人搅扰,更无人窥视,直到阵阵药香萦绕在身旁,他才发觉已然过去了几个时辰。
阿镜端来煎好的药,说道:“少爷,喝药吧。”
清河倏地直起身来,略惊道:“煎完了?”
阿镜点点头:“对啊,现在已经午后快申时了,我见少爷在午睡就没敢打扰。”
清河半信不信,他何时在睡觉自己竟没发觉,又往那汤药碗里瞄上一眼,这才接过药碗和化味果。
似乎少了什麽,又似乎一如既往。
第二日,依然如此。
第三日,也无变化。
第四日,清河才发觉少了个人,叶晓自那日起后一直再未出现。
他的伤快好了大半,也不再那麽痛痒难耐,只要再休憩调养一段时日便能完全好了。
清河正在屋外靠近窗边的地方找八仙草,这时阿镜匆匆忙忙跑来说道:“少爷少爷,钟大夫来了。”
“快请!”
他放下袖子跟着一路小跑,正好碰上了也风尘仆仆赶来的钟南星,见了清河的气色自是笑道:“公子伤势大好,甚慰我心。”
钟南星脸上的喜未露眉眼,就又消失了,剩下一声叹息,“哎……”
清河一时间心领神会,上前问道:“不知是在下的伤……”
钟南星坦然笑言:“公子可放心,钟某并不是为此而叹。”
上门乃客,即便是身处穷山僻壤清河也没有留人在屋外说话的道理,几人便先后进了正堂。
“簿茶不尽礼,钟大夫请。”
钟南星一脸惫态,刚从风中雨里淌过来似的,俨然老了好几岁。
“公子不必客气,钟某很快便走。”
清河还未饮上一口便问,“钟大夫如此匆忙,不知有何要事?”
“是我那个侄儿,前几日又遭人行刺,原本这种事早已多见不怪,但我不知他早先不知何事左手已经受伤,又遭了暗算身中剧毒。”
清河那一扇杯盖忽而落下,发出脆响的瓷杯声。
左手受伤……难道是那天吃饭?因此才遭了暗算?
“如果是寻常之毒自然也伤不了他,但看来那一行人并不是无常寻着一个寨子而谋财害命,就是为了我这侄儿的性命。”
钟南星越说越急,说到这时已然起身作揖道:“公子好生歇息,钟某先告退了。”
“阿镜,去送送。”
钟南星大步流星行步飞快,根本不等阿镜赶上去送就已经出了院门。
“少爷,钟大夫已经走了。”
清河放下茶杯,半晌才又道:“你去寨上打听打听,看看发生了什麽事。”
“是。”
——
江湖上为悬赏卖命由来已久,但武不金那般只是精打细算混饭吃,不足以称斤掂两,平民百姓从业尚有上中下九流,真若在刀口中过日子的亡命天涯者,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死不休。
夜燕门之人,便是如此的存在。
但夜燕门不会为普天之下的悬赏卖命,而只会为有人相求的悬赏卖命,他们求钱财,也不会放过人情,夜燕门帮你一次,你就得帮夜燕门一次,来而无往不利,童叟无欺,哪怕是欺师灭祖。
此次看来便是有人找上了夜燕门,要取叶晓性命。
留云寨自有机木防御,全寨各处藏有大大小小的机关木,一旦有变便能很快形成御敌之态,外来者若不通晓其中奇巧之道,很容易便会落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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