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觉来(18)
作者:无名的零
他们来到金光辉煌的宫殿前,宫殿沐浴在金光里,如冰雕般剔透。
他们循着楼梯上楼。汪汪叩响了大殿的门。门自己打开了。汪汪带着南时走进去。大殿内,沉默的王屹立于高台之上,一头白发垂到脚边。他俯视二人。南时瞧见他脖子上的黄水晶项链反射的光。南时看得愣住了,自己的胸前正有个一模一样的黄水晶项链,而这意味着——眼前的人就是帝斯。
王的权杖叩地一次,他说:“汪汪,你擅自逃离宫殿,该当何罪?”
汪汪低垂着脑袋跪下,手指在胸前比弄一气。那王竟也是理解了似的,说:“我原谅你这一次的过错,但你仍然需要得到警醒。”
汪汪点点头,自己走进大殿深处的房间,消失在阴影里。
大殿里只剩下南时和王。
“帝、帝斯?”南时踌躇道。未等王开口,南时的耳边炸起一阵耳鸣,他一时间什麽也听不到。南时痛苦地捂住耳朵。等一切恢複寂静后,南时再也不敢在王的面前随口提起这个名字。
“你是吗?”南时只能用这样别扭的方式询问道。
王的权杖叩击地面两次,“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他说。
可这意味着什麽?首先,南时的任务目标确定不下来——等等,当真确定不下来吗?既然当初莫尔斯都说了项链会帮自己找到帝斯,又何必在意戴项链的人是否亲口承认他是帝斯呢?
他戴着那个项链,所以他就是帝斯,这样就够了。他就是帝斯,他就是陪自己一整个冬日,又将春天献给自己的帝斯。
……他该怎麽才能下手?
王的权杖叩击地面三次,他说:“你同样有智识的冠冕,所以你能够躲避大寂静。”
“什麽冠冕?”
王的权杖指向南时胸前的黄宝石项链。
“所以,你也注定背负着终结这个世界的使命。你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股执念,它会一直运转不休,直到某人听到你说‘我爱你’。也就是说,”权杖叩击地面四次,“只要你说出‘我爱你’,这个世界就可能开始消亡。只要你想,这个世界随时可以死去。”
南时心下一激灵,“让谁听到?”他问。
“不知道。”王说。
“这简直是在搞笑!”南时心下涌起无名火,“说什麽只要说出那三个字世界就会开始消亡,把世界消亡说得就那麽容易吗?!”
王的双手抚上权杖,“确实如此。”
南时呆住了。他的脑内不断回放着王方才那几句话,每回放一次,心底便更加明白个中含义。南时深吸一口气,再三确认自己将说的话,再三确认自己的立场,然后他直视王的眼睛,说:“我爱你。”
王沉默,万物寂静。世界没有崩坏。南时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空落落的不知从何算起:既然世界还好好的,就说明这样还不够。或者说要饱含爱意才算数?
王说:“看来你要做的并不止于此。”
南时打哈哈道:“世界不毁灭也挺好的,干嘛总想着地球爆炸呢?”
王的权杖叩击地面四次,“这个世界只是一股执念,精神逡巡此处,只为了听到那人的一句‘我爱你’。执念,是注定要被了结的。”
南时噤了声。那他现在应该怎麽做,跑到大街上逢人便说“我爱你”吗?就算非得要说,他也只愿意和汪汪说——这个和帝斯极为相像的人。“执念”,又是熟悉的词,帝斯本人也提到过他只是一股执念。那如今的世界也是由执念构成的,似乎也变得可以理解了。那他该怎麽做?满足这股执念就好了吗?满足执念,然后帝斯死去,这到底算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南时想起汪汪,那个和帝斯极为相像,却又不是帝斯的人。南时想起二人未竟的约定。
“汪汪在哪?”南时问。
“他是降生于此的特殊的孩子。”王指向大殿深处,于是南时前往。南时的脚步声回蕩在空旷的走廊里。他边走边呼喊着:“汪汪,你在哪呀?”
不远处的门从里面被叩响。那响声很大,急促而没有节奏,摆明了就是为了让来者听见。
南时走到门前,问:“汪汪,你在里面吗?如果是你,就敲三下门。”门被叩响三次。南时放心了。那三个字在他的嘴里含混着,又似乎恰好堵在声道里,吐不出又咽不下。南时于是问:“汪汪,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就敲一下门,如果是否定,就敲两下门。明白了吗?”
门响了一下。
“汪汪,你……觉得我还可以吗?”
门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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