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羊(8)
作者:东北北
砸了几下,丛向庭才松开他,眼珠蒙了一层雾,用沙哑的声音问:“为什么不让亲?”
阮余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说:“不喜欢酒味。”
丛向庭沉默了会儿,忽然起身,阮余拽他:“你干什么?”
“刷牙。”
“....不用了吧。”
丛向庭回头看他,阮余垂下眼,过了一会儿不太自然地说:“就这么亲吧。”
他们又亲到一起,这次丛向庭的动作很轻柔,手掌摩挲着阮余的后脑勺。
阮余第一次被这么摸,头皮随着他指尖的动作轻微发麻,酒精好像可以通过口腔传染,让他也变醉了。
不知道是谁碰倒了旁边的杯子,随着清脆的碎裂声,阮余闭上眼,有些出神地想这下好了,两边都有玻璃渣子,没办法下床了。
第7章 (一)
阮余不知道丛向庭是醉得厉害,还是已经清醒了。
很快这个吻就变了味道,丛向庭的手从他的衣摆摸进去,抚上纤细嫩滑的腰身,用力揉捏摩挲。
丛向庭的气息也从一开始的平稳变得急促,眼里被浓重的情欲占据,动作中的意味愈来愈明显。
阮余有点慌乱,想推开他,但丛向庭力气大得吓人,把他压在床上,从唇角向下吻,亲在他的脖子上。
“丛向庭。”
阮余小声叫他。
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丛向庭在他锁骨上的轻轻啃咬。
阮余身体抖了一下,房间里开着灯,能看到从华丽的水晶灯里折射出来的暖黄色光线,照进他的眼珠里。
丛向庭的体温很高,不论四季,所以每到夏天他都很怕热,房间冷气24小时开着。
和他相反的是,阮余很怕冷,冬天是他觉得最难熬的季节,他总喜欢和丛向庭贴在一起,因为丛向庭身上很温暖。
今天房间的冷气依旧很足,让阮余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能求助于周围唯一的热源。
他抱住丛向庭,阻止他试图脱掉自己上衣的动作,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现在的丛向庭看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
丛向庭抬起被酒精迷醉的脸看向阮余,头发凌乱搭在额前,他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尤其因为睫毛长的缘故,总像是化了内眼线,认真看什么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深情的错觉。
好在他并不经常认真,脸上一直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又对什么都有点不耐烦,所以很少能骗到人。
可现在他的眼神又变得专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漆黑的眼珠看上去很亮,像蛊惑人心的妖物。
“你酒醒了吗?”阮余问。
他上身的睡衣被推到腰上,露出的一截皮肤变得冰凉,但很快就被丛向庭滚烫的手掌揉热。
“嗯。”
丛向庭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喝了一杯水而恢复正常,听起来有些嘶哑,比平常低沉几分。
“你还醉着吗?”阮余又问。
“嗯。”
两个回答都是嗯,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
“你起开好不好,”阮余小声跟他商量,“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丛向庭没有说话,深深看了他几眼,忽然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抓起阮余的胳膊放在头顶的位置按住。
这个姿势让阮余变得没有安全感,觉得自己像条案板上待宰的鱼,任人宰割。
他动了动身体,叫丛向庭的名字:“丛向庭,你放开我。”
丛向庭的眼神看起来平静又疯狂,分辨不出是醉着还是清醒,他没有松开阮余,单手控制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抚摸着。
到这里阮余都以为他只是喝多了,可紧接着,丛向庭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有什么坚硬滚烫的东西顶在大腿内侧。
阮余知道那是什么,也明白今天的丛向庭有点不对劲,他挣扎起来,声音变得害怕:“丛向庭!”
可他的双手被控制着动不了,腿被分开,丛向庭很轻易就扯下他的睡裤,手指伸向隐秘的位置,在周围揉捏。
恐惧爬上阮余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怕疼。
他真的很讨厌疼。
“我给你...出来好吗?”阮余说。
“不好。”
随着话音落下,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阮余的身体瞬间绷紧,不算太疼,却足够使他惊慌。
“我,我不想....”话还没说完,丛向庭就忽然俯下身,在阮余耳边亲了下。
“小余,”丛向庭低声叫他,滚烫的气息喷在耳廓,“给我好不好?”
第8章 (二)
房间忽然变得安静,阮余在灯光中能看清丛向庭的五官,看清他深不见底的眼珠,看清他上身的每一处肌肉,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阮余也变得安静,任由丛向庭脱掉他的衣服。
即便已经做好准备,真正到了那一刻,阮余还是被骤然来袭的撕裂感痛到脸色煞白,额上瞬间滴下来冷汗。
他死死咬着嘴唇,双手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变成青白色,几乎要把指甲扭断。
丛向庭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他停了一会儿,想等阮余放松,却看见阮余脸上全是泪水。
他哭得没有声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流了泪水,只觉得疼,哪里都很疼。
丛向庭退了出来,伸手抹去阮余脸上的泪,低声说:“别哭了,小余。”
阮余确实没哭,只是流了眼泪,他问丛向庭:“是不是流血了?”
丛向庭伸手摸了下,说:“没有流血。”
“那为什么这么疼?”阮余觉得丛向庭在骗他,有点委屈,但没哭。
丛向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他其实也有点疼,愣了一会儿,忽然迈腿下了床。
阮余没反应过来,直到丛向庭骂了句脏话,才想起来提醒他床边有玻璃渣。
丛向庭暴躁地把扎入脚底的玻璃片拔出来,去浴室不知道拿了瓶什么回来,挤了一大推抹在阮余身下。
冰凉的触感让阮余不自觉收紧双腿,丛向庭让他跪着,可他有点害怕。
“还会很疼吗?”他小声问丛向庭。
“不知道。”丛向庭给自己也抹了很多,半瓶都快倒没了。
他把被子扯过来,让阮余咬在嘴里。
这次依旧不那么顺利,阮余跪着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撑在床上的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
窗外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丝亮光,太阳在天边露出一角,在黑暗即将被驱赶走的时候,丛向庭破开了他的身体。
一阵恍惚中,阮余抬头看到日光照在大地上,闭上了眼睛,感受丛向庭给予给他的全部痛苦。
第9章 (三)
对丛向庭来说,这种快感和以往都不同,是整个大脑皮层都在发麻、浑身上下每一根毛细血管和每一个细胞都舒坦无比的快感。
更是精神上的快感。
阮余一开始还喊疼,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嗓子都哭哑了,甚至伸手去抓丛向庭,扇他的耳光,可丛向庭却像变成了没有人智的野兽,凶狠得似乎要将他拆骨吃掉,完全不顾他的求救。
到后来阮余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脸色煞白地瘫在床上,像人型挂件一样,任由他人摆布。
到后来,他的已经近乎麻痹,大脑混乱成一团,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自己似乎被泡在水里,一会儿烫一会儿冷,折磨得他没了神志。只有丛向庭身上是热的,所以即便疼得动不了,他也颤颤巍巍地伸胳膊去抱丛向庭。
丛向庭将他搂在怀里,滚烫的吻一下下落在冰凉的肌肤上,像在安抚他,也像在疼惜他。
床单上多处都被染上了鲜红的印迹,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案发现场,但不是来自于阮余,而是丛向庭脚底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一次次因剧烈动作而破开时流出的血。
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候,阮余瞪大眼睛看脸上挂着汗珠的丛向庭,迷糊中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