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98)
这等东西非我能弄得手,我左思右想…”
青年温柔的桃花眼抬起,端的是悲天悯人。
“白日来过一遭不曾成。我便想夜里偷潜,虽不君子,可救命要紧。”
闻斐然面色微妙一瞬,抬眼,陆府二字的匾额正正方方对着他们。
林嘉昱话中怕还是缺漏了。王府同陆家可不算顺路,他怕是要进陆家拿些东西换银钱。
不过此人想来坦荡,又心肠软。闻斐然不疑虑这话的真假,顺道心生一计,面上情真意切:
“原是如此,我不曾帮得上伯仲与你,是我该羞愧才对。安王身份非我意愿,往后不必提及。不过能帮得你们却是好事。
这玉佩你拿去王府,自有人采办雪莲草。我也正需临时入宫一趟汇禀陆,李等几家的情景,待我归来便去寻你和伯仲。”
林嘉昱歇一口气,真心谢过他,便急急往王府走。
闻斐然转身便冷了脸:“继续搜。”
偌大的京城,顷刻暗象丛生。
菡羞刚从李家出来就发现了不对劲。街上许多人家没睡,还挂起了大红灯笼。
她立马贴着墙角低头走路,这些光汇聚起来并不暗,轻易就能被看见脸。
走了会,有人道:
“今年的上元节有些早。”
另一个女声笑:“正好皇帝娶皇后了,双喜临门!”
菡羞登时抬头。
闻衍璋要娶戚云月了?
那岂不是…
她屏气,心里抑制不住的蔓延上一股不舒服。
顺着记忆,菡羞正要继续走,蓦地便听见问话:
“可瞧见这画上女子了?狐狸眼,细柳眉。”
她连忙贴住墙根,闻斐然找来了!
比想象的还要快。菡羞精神绷紧,等脚步声走了才迅速踏出一步,将早预备好的头巾包上,穿一身粗布麻衣,几乎是狂奔着往皇城去。
不论如何,闻衍璋一定要见到!
原剧情里他没有成功的娶到女主,势必会有人打破这场闹剧,主要人物是裴止风,楼毅。
但这次,也可以不止是裴止风和楼毅。
任何一切可以攻略闻衍璋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一点都不能!
几乎是决绝的,菡羞气喘吁吁,终于靠近了目的地。她扶墙抬头,眨眨眼。
皇城这时到处挂好了红布。喜气洋洋。
那他的婚礼就在几个小时候。
提着裙子忙不迭往侧门跑,却都关着,只剩进出恭桶的那个。
菡羞试探性的伸头,却被门口的禁卫军骂了出来:“做什么!”
她忙摆手:“我,我来观摩陛下婚礼布置的。真气派,一时就没忍住——”
那侍卫不耐:“快滚,过会自然就看见了!”
菡羞沉默,随后点头:“是。”
她抓着衣摆,拧着眉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绕了圈到处找狗洞,累得半死回到原地。侍卫正交班。
菡羞守在一旁,大胆的做了一个决定。
枣粉还剩些。只要手法准,兴许可以把他们迷住。
坐下掏东西,菡羞正认真着,手里却抓个空。低头,菡羞看清手里那丁点粉末后又痛苦的拍了拍头。这会恰来一阵妖风,头巾飘没了。她连忙要抓回来。风却更大,吹的她刘海上翻。
霍地,一阵急呼:
“她在那!”
远处两个家丁手里提着棍子正笔挺指来。
不妙!
咬牙看眼城墙上挂的大红灯笼,菡羞踉跄几步落荒而逃。
可此处人不多,又空旷。她几乎是无路可退。
汗黏住她发梢,菡羞这会当真绝望——真要被抓回去了?
一抹寒风袭来,牵着河水特有的土腥气,菡羞猛地顿住脚。二人的怒视中,一身布衫的姑娘决绝的爬上护城河上的桥身。
衣袂翻飞,她揪着脸,不甘的回瞪他们一眼,脚心倏地向前一移。
黑发,粗衣。灼灼烈烈一双眼,刹那与初生的朝阳一样,大大撕开云翳,遍洒大地。
“别啊!”
——那娇娇弱弱的姑娘,一瞬活似振翅的雀,誓死自由。
犟到最后,绝不肯屈。
不约而同的两声嘶吼一齐响彻天际,宽阔深厚的护城河上噗通过后,只余一片残余的水沫。
“这河深几十丈,才吞了许多尸身。这,这怎么交差啊!!!”
两人瘫坐在桥上,都愣了。
*
“投河自尽?”
问雨点头,难得心情复杂:“想不到那陆二姑娘还有几分贞烈在。”
御座上的少年沉默,随后侧目。案上的喜服煞眼的紧。
他摸过喜服胸前的五爪金龙,手蓦地一紧,那龙头赫然被攥入掌心:
“出去吧。”
问雨微顿,告退了。
待人走了,闻衍璋忽然将那喜服推过一旁,露出底下繁乱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