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表姑娘(164)
谢璨并非唬人,他就是多次剑走偏锋、兵行险招,才短短时间爬到百夫长的位置。
最鞭策他的是珏儿不会等他太久,他也不敢让珏儿等太长,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越谢澜。
十人队中有不少人都听过他的名声和事迹,被谢璨一顿激将法后更是心潮澎湃,有不少人都同意生擒襄王,最开始不同意的士兵也有些动摇。
“好!我们跟您一起建功立业!”
风轻树鸣,簌簌声渐大,靴子踩过草地树枝的轻微响动难以觉察。守夜的南疆护卫被两人按住,挣扎中割过脖颈,鲜血喷洒,惊动了打着瞌睡的南疆人,眼一睁便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谢璨所带的一队人,皆是擅长隐匿身形的精兵,正面迎敌不一定能赢,但暗中埋伏、待其松懈后动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须臾,南疆护卫丧命十人,余下的两人包括领头的南疆人,带上襄王打算冲出包围。
十人对三人,其中一人还是个拖累,胜负已分。
谢璨甩了甩匕首的血渍,旋了个刀花,“劝你们束手就擒,别做无谓挣扎,白费力气。”
两个南疆人瞅着虎视眈眈的大渊士兵,低声喁喁,谢璨不打算与他们拖延时间,命人上前捉拿。
到底是瓮中捉鳖。
哪想大渊士兵欺近,“瓮中鳖”从腰挎的小袋中洒出一包粉末,紫烟弥漫,扑了众人一脸。离襄王最近的两名士兵首当其冲,吸入大量粉末,昏厥在地。
襄王三人趁乱逃出围堵。
“事已至此,不能让他们跑了!”谢璨一声高喝,率先追赶上去。
神智清醒的士兵紧随其后,徒留地上晕死过去的两人,半晌,黑血从七窍流淌,再无生息。
南疆都城外有一紫竹林,不知何故,飞禽走兽误入皆会染病而死,百兽腐尸堆积,久而久之孕育出瘴气,误入者极难生还。
南疆人仗着对地形的熟悉,逃跑的时候不忘将身后的大渊追兵引入紫竹林。待谢璨等人回过神,才知他们走错了路,襄王等人早已沿着竹林外围逃跑。
经过一场厮杀,也该到黎明破晓时分,可抬头一望,竹林茂密、遮天蔽日。而脚边,一条蛇的骸骨在野兽的头骨眼窝半隐半现。
“襄王逃了,此处诡异,我们还是找回中药晕厥的弟兄,尽快回去吧。”
一人开启了退缩的口子,其余人便跟着附和,面前的竹林是肉眼可见的诡异,况且他们的任务本就不用劳命伤神,送掉性命。
不少人已心生退意,谢璨知晓大势已去,惟有归队。
他们想走,却不一定能走得掉。
紫竹林深处的瘴气随着破晓四处弥漫,他们走到外层竹林,已被晨雾一般的瘴气包围。
喉咙与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般疼痛,就连意识都在逐渐散去。
士兵们接二连三地倒地不起,谢璨也未能幸免。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眼,灰蒙蒙的光线下,横七竖八的竹枝如张牙舞爪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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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营帐。
一日前,谢澜接到前线传来的跟踪襄王的线报,派出去的一小队辨明了真襄王,但小队长贸然行动,非但没有擒住襄王、反而打草惊蛇让其逃入都城。
按军规,贸然动作的小队会受军罚,以儆效尤,而领队的小队长在军棍之下,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但眼下,还不等谢澜下令惩戒,一队的小队长就已经半死不活。
谢璨平躺在简易的床榻上,他面色青灰、唇色发紫、与死人无异,只有浅薄的呼吸彰显着他微弱的生命力。
门帐掀开,进来一个伟岸的披甲长影,营帐里的伤兵见到他都纷纷讶然,回过神后皆尊敬万分道:“见过大将军!”
谢澜颔首以作回应,大步流星来到谢璨病榻前,看不出是何神色的眸子在谢璨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于一旁的军医上,“他的伤势如何?”
须发皆白的军医哀叹,“百夫长中的毒是南疆特有的尸腐瘴气,不妙的是毒已深入心、肺,只能勉力用药物吊着一口气,能不能活过来还要看他的体魄能否扛过去,老夫灭有太大的把握能保证他醒来后恢复如初。”
谢澜:“军医不必过于忧心,只要他活下来就行。”
“是,大将军XX。”
军医躬身,他是军队里德高望重的军医,被邓小将军提拎来给一个百夫长治病时还嘀嘀咕咕。
“老夫手里还有一个右腿离断的病人!”
邓唯急得火烧眉毛,连珠炮似地吐露真相,“暂时让您老的徒弟去看看吧,当师父的总不能一直不让徒弟练手吧?您老先来看看这位,他可是大将军的同胞兄弟,可不能让他死了!要是让大将军知道我是故意让谢璨去喂蚊虫,可得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