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匪妾(75)
周鸾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至少誉儿是觉查出,他这次偷藏起来跟着娘亲出来这个行为,应该是很恶劣的。
因为娘亲从来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不理过他。
“小少爷,来,吃包子。”张三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油纸包,“纯肉馅儿的,可香了。”
誉儿抬头看了娘亲一眼,却是迟迟都不敢收。
“少爷,吃饴糖。”李四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只雕龙画凤的糖,金灿灿的,看得小誉儿眼神直泛光。
可是一想到娘亲不理他,他顿时没有了兴致,摆摆手拒绝了。
周鸾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余光见着张三李四给孩子吃的,见小誉儿不收,又感觉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知道自己生气还没心情吃这些东西。想到这儿,周鸾的气也减了大半。
其实若是平日,誉儿跟出来也就跟出来了,她大可以陪他逛半天集市,吃吃小吃看看糖人杂耍的。
可这次,并非普通的那些日常,此次可是去都城,也并非万全把握全身而退。
何况,他们十几个人,要闯的是都城四品大元的宅邸?那可是那么好闯的?
且这事牵涉甚广,若是她失败出了什么事,小誉儿怎么办呢?
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愁……
想到这儿,周鸾只觉着衣角被人扯了扯。
她低下头,看见小誉儿一双眼包着泪花,小手小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衣角,小声道歉道:“对不起娘亲。”
“誉儿,誉儿不该偷偷藏在马车后面的。”小誉儿泪从圆鼓鼓的小脸划过,“誉儿不该不听娘亲的话,好好留在孟叔叔和碧玲姨姨身边。”
周鸾叹了口气,掏出怀里的帕子给他擦了泪。
可这孩子的泪一股接着一股的,根本停不下来,干擦干流。
周鸾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半圈在自个儿怀里,柔声问:“誉儿为什么要偷偷跟着娘亲出来啊?”
誉儿哽住,道:“他们说,都城,父亲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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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复仇
周鸾的手一僵,面上忽地一笑。
“没想到,还是没骗过我的小誉儿。”周鸾伸手揉乱他的头。
誉儿垂着头,一串眼泪珠儿往车板上砸。
周鸾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都城,娘带你去见他。”
誉儿抬起头,双眼红着,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听到这句却笑了。
周鸾叹了口气,擦去他眼上的泪水,心下感叹,儿子哪儿哪儿都像自己,唯独这双眼像极了那厮,悲伤起来都是可人疼的样儿,瞧着就让人于心不忍。
到了都城,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厮至少也能保住誉儿安全。
……
三日后,都城,将军府。
“你听说前两天那件事没?”宁侯世子穿着火红,还是那般让人瞧上一眼便觉眼珠子刺痛的风格。
如今却见他却是心思不宁,闷闷不乐的样子。
“什么事?”穆寒年抿了口酒,故作不解道。
“咳咳,就是前两天……”宁子恪神色不大自然清了清嗓子,“我当街抢了一美人儿。”
穆寒年挑了下眉,“难不成做了这么多年男子,性子转变,这爱好……也转了?”
宁子恪白了他一眼,仰头连灌下三杯。伸手再要倒,却被一旁的人伸手按住。
穆寒年按住酒壶往旁移了下,“你那天抢的男人,不简单。”
“哼,我管他简不简单。”宁子恪哼了一声,“就是这人实在不识好歹,成天叫骂软硬不吃。”
穆寒年:“你今天就是来找我抱怨的?”
“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东西?”宁子恪颇为头疼地问。
“你还问我?”穆寒年笑出声来,“你这些年每隔一阵子都传出来点儿猎艳的风声,我以为你该是知道大体上男人喜欢的是什么。”
“不就是美人啊,钱啊权的。”宁子恪蹙眉。
“他要的东西可不一般,你给不起。”穆寒年继续道,“作为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劝你一句,离那人远点,省的惹祸上身。”
宁子恪闻言哂笑一声,“你家那位身世也蛮复杂的,论到你身上,就不怕惹祸上身了?”
穆寒年将手边的酒往他面前一搁,背过手去不再看他。
宁子恪看着他的背影,仰头又一饮而尽,继而仰天长笑,笑月亮底下竟然有他与穆寒年这两个痴傻人……
穆寒年只抬头望了会儿圆月,便转身离开了。
刚一推卧房的门,冷刃便抵到了喉管。
穆寒年都无须思索,只闻那一身雪松味儿,便知是谁。
他叹了口气,道:“黑虎岭周大当家,大忙人竟然有空来找鄙人?”
他嘴上说着恭敬,一双手却不甚规矩。
握着冷刃的手微微一抖,熟悉的声音小声喝道:“孩子在,你少无理!”
穆寒年手一顿,继而环上她的腰,低声道:“既然孩子在,你还动刀?”
“孩子睡了,我把他交给你。”周鸾收了刀,“暂时,交给你。”
周鸾说罢,转身便要走,腕上一沉,她回过头看他。
“出了何事?”穆寒年用了几分力道,将人按在怀里,居高临下道,“你就不怕孩子我不还你?”
周鸾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秉承着能动手不动口的原则,一个扫堂腿便踢了过去。
穆寒年右掌呈刀直切其足踝,被那腿踢得虎口一震掌心发麻。
“内力恢复得不错。”穆寒年低声道。
周鸾瞪了他一眼,双手呈刃,掌力凌厉至极,招招进取要害,每手至之死地。
便是穆寒年这些年沙场实战,对于周鸾之招式,也只是招招紧封、步步后退。
穆寒年心中惊异,却没想到周鸾这三年武功进步得飞快,竟也能逼他至此。
周鸾手一搓将他指头一拧,趁其被压制之际直踹窗口,足尖点地飞也似地跃至飞檐之上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穆寒年紧随其后,只刚跳至屋顶,便见四方黑衣往八方飞窜。如此,却被迷了眼,跟丢了人。
“这是长能耐了,会谋略了。”穆寒年轻笑一声,面上却是自豪又欣慰。
“你是想说,你的夫人就是能耐吧?”一身红衣的骚包立于墙上,瞧着穆寒年那样儿忍不住嗤笑出声。
“喝完酒了?”穆寒年抬头瞧他,“这腿还站得稳?”
宁子恪睨着他,冷哼一声。
穆寒年微微一笑,“你不若趁酒装疯,在你那美人儿面前演上一场,也比在这儿揶揄我好。”
宁子恪闻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
“朱叔,”周鸾的匕首勒到尚书的项上,声音恭敬,“怕是您不认识我了,我姓周。”
周鸾笑着,匕首轻刺进脖颈里几分,鲜血静静流淌而出。
“知道。”朱尚书却是冷静得要命,声音半分都没抖,“你的名叫鸾吧?还是我起的……”
周鸾手上力道又狠了几分,声音却很轻:“我爹娘,在哪儿?”
朱尚书:“别急,不若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可愿用一炷香时间听上一听?”
朱尚书问罢,周鸾没言语,他却自顾自讲了起来。
……
二十年前,周家还是世代为官的大家,在此之前出过三位太傅,两位太妃,也算得三朝元老。
周家这代嫡子也算是不孚众望,年纪轻轻便连中三元,一时间风头无两。
这些周鸾也查到许多,可对于周家当年到底如何大厦倾倒的却查不到任何东西,似乎当年的事情都被人刻意掩埋掉了,根本无从查起。
她也仅能凭着记忆找到这位朱大人,怕是也仅有他有爹娘的下落。
可这朱大人讲的故事却着实离奇,离奇到与他们说的事情似乎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