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匪妾(74)

作者:柳成欢

三年前,穆寒年那厮就派人将碧玲送来伺候,伺候那厮便再没个音信,碧玲也一直留在她身边照料。

至于把她送来的那厮嘛……

周鸾基本确定,俩人属于断了交情的,且是那厮先放手的,弄得黑虎岭的弟兄都以为她被抛弃了。

不过周鸾却不觉得,她甚至都不知道,两人有交情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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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稚子三岁

“碧玲每日辛劳,总也不能一直代替你这个母亲。”孟云说着,余光瞄了一眼碧玲干裂开来的手。

碧玲却瞪大了眼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没事,这算什么辛苦的?这就是奴婢该做的事啊!”

紧接着,她像是为了证明自个儿说的话都是情真意切,两手还握住周鸾的手,眼神真切,语气十分认真地道:“况且,小姐带我已经如同亲姐妹了,食同餐衣同袍的,奴婢只觉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偿还小姐待我的好。”

周鸾握着碧玲的手,这才发觉出不对来。

“你这手怎么回事?”周鸾抬起她的手仔细端详,就见她手指侧面的肉都干裂开,中间像是被刀划了似的深深的沟壑,周边还生了些冻疮。

“都告诉你了,冬日不要去河边洗衣服,怎么就是不肯听呢?”周鸾拧了眉,“冻疮膏呢?拿来,我给你涂。”

碧玲被周鸾训得面庞红了,抽这手连连说不用。

一旁的孟云没说话,却将碧玲拽了过来。

“我那儿有冻疮膏。”孟云硬邦邦地道。

“啊?”碧玲被扯过去有点儿懵,现下孟云又没头没尾说了这句,她一时间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去我那拿冻疮膏涂。”孟云又僵硬地道。

周鸾瞧着孟云僵硬的脸,又琢磨了他厚着脸皮说的那两句,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冲着孟云贼溜溜地笑了一下,便推着孟云和碧玲出门去。

作为兄弟,她周鸾也就只能帮孟云到这儿了,至于之后能不能成,也就只能看他自己表现了。

周鸾忙活完,已至子时。

掀开床帘,便看见自家娃娃可爱的脸蛋儿。

“娘亲,你回来了?”暖被里的娃娃只露出一半脑袋,眼睛费劲睁开一条缝,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用了力气伸向她。

周鸾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赶紧上前握住小手。

“嗯,娘回来了。”周鸾瞧着小娃娃肉嘟嘟的脸蛋儿,忍不住俯下身贴了贴脸。

小孩子身上都有股子奶味儿,贴着小脸蹭了蹭,只觉软乎乎的,心都化了。

“娘亲,您每天都在忙什么啊?”小家伙嘟囔着,“孟叔叔说您成天喊打喊杀,是为什么呀?”

“你听你孟叔叔胡说!”周鸾暗骂了下孟云大嗓门,说的话全被小孩子听了去,“娘亲每天都在忙着赚钱啊!”

“誉儿的衣服啊被子啊,可不是都用钱买来的?若是娘亲不出去,这些苦功苦力挣钱,你这个小娃娃,哪里还有肉吃还有饴糖含?”

周鸾睁眼眼睛大言不惭说瞎话,把自己说成一个辛劳苦难的寡妇,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又开始编排起那厮来。

“若不是你那个爹早死了,娘也不用这么辛苦,呜呜呜……”

说着,还抬起衣袖拭起泪来。

“娘亲别哭。”小誉儿睁开眼,小鼻子红红的,也跟着有了哭腔,“誉儿再也不要娘亲陪着了。”

周鸾听这话,只觉得这小子懂事的让人心酸,联想到自个儿刚才编得太过了些,赶紧又改了口风道:“娘亲今儿又找了个活计,比起之前那个休息时间能充裕些,每天就能多陪誉儿了!”

誉儿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泛孺慕的光。

周鸾摸了摸他的头,“誉儿不是一直想习武吗?明天娘亲就教誉儿。现在太晚了,快些睡觉吧。”

誉儿猛点了几下头,赶紧闭上一双眼睛,生怕自己闭得慢了母亲就不教自己了。

周鸾瞧着他那可爱模样不由得一笑,哼着不着调的曲儿拍着他,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誉儿均匀的呼吸声,她慢慢抽出手,瞧着他一鼓一鼓的小肚子,将床幔拉了个严丝合缝。

夜凉如水,烛火荜拨不止,周鸾从箱子里掏出一块形状怪异的木头,木头一头细一头宽,细的那头隐隐有了手柄的形态,她从箱子里拿出木锉刀细细磨着,宽的那头不一会儿就脱出了些斧头形状。

她拿手颠了颠,不轻不重,正好能让誉儿使上。就是这木斧头不可做得太锋利,到时候这小子没轻重再伤人伤己就得不偿失了。

周鸾摸了一把发酸的眼睛,伸腰打了个哈气。

这些天她还真挺累的,周围的胡人最近都有异动,很不老实,她总得找几个过分的杀鸡儆猴。

这异动太多,许多都有关胡汉之争,她心下隐隐觉着这些个胡人应当还憋着个大的还没放出来。

东隅如何,她不清楚,不过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还清楚的。不管东隅当今圣上到底是不是明主,她都得尽力以她自个儿的立场维护安定的。

且,近几年,她查到不少关于爹娘的线索,皆直指东隅朝堂。

只是她这三年重建黑虎岭,扩张势力的同时建立威望,如此忙碌也无法脱身去解决私事,也只得待一切稳定之后再去解决。

……

三月后。

“当家的放心去都城,黑虎岭交给我。”孟云十分可靠地道,“经这些时日敲打,胡人这头暂且不会作乱,你只放心去就是。”

周鸾点点头,“张三李四我带走了,再拨十来个会轻功的弟兄就可。”

“碧玲和誉儿也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们。”周鸾扶了下头顶的发冠,继续嘱咐道。

她特意穿了暗红色的短打男装,墨色的束带缠绕两边小臂,腰侧挂了两只皮质馕袋,两块板斧安放左右,脚蹬炫色皂靴,瞧起来英姿飒爽得很。

本想着骑马日夜兼程更快些,可十余人都骑马瞧着就不是做正经生意的。

此次周鸾还是给自己设计了个商贾身份,又租了三两马车,这十余人换着赶车也正好能安排下。

只是这路才行到一半,一行人舟车劳顿不说,外头的小吃包子香味儿撩着车帘往鼻子里钻。

“咕噜噜……”

好像是谁的肚子在叫。

周鸾扫了一眼左右两边坐着的张三李四,大家都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

“咕噜噜噜……”

张三李四齐刷刷睁开眼看向周鸾。

“当家的,您若是饿了,我下去给你买些吃吧?”张三赶紧道。

周鸾咳了咳,只觉这张三又油滑了许多,自个儿饿了想打牙祭竟然还都推脱在自己身上。

见周鸾没说话,张三想着大概自己搞错了对象,怕不是李四的肚子叫呢。

在当家的那儿闹了个没脸,张三不爽地瞪了李四一眼。

李四也不是个能被随意扣帽子的主儿,登时急了,“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肚子声。”

“那就奇了怪了。”张三阴阳怪气地道,“我又没饿,当家的也没有,除了你,还能有谁?”

“咕噜噜……”又是一阵子肚子的轱辘声。

这回,周鸾算是听清了,是紧贴着她背靠的马车壁后的声音。

三人交换了眼神,周鸾双手按住腰侧板斧,张三李四抽出手里剑。只待周鸾往胖一侧,二人直抽剑将那薄木板给劈了开。

只见一圆滚滚的东西从木板的裂缝中跌了出来。

两人的剑交叉卡住那坨东西的中部,只见那坨突然发出幼童的声音道:“张叔李叔,是我,我是誉儿啊!”

说罢,一张圆鼓鼓的小脸从剑芒下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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