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56)
“没事,昨天刚断的汤药,应是还有些用处的……”徐绾嫣迷迷糊糊地说着话,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等到两个人都沐浴完,楚怀信只身着里衣,食指屈起,挠了挠眉心。
这样将嫣儿抱起来,她自然会着凉的。
将人叫醒……
自然是会挨骂的。
犹豫许久,他拿了一条长浴巾,将徐绾嫣裹得严实,抱回了榻上。
这样冷热一交替,徐绾嫣到底还是清醒过来了。
她缩在楚怀信的怀里,等着被送到榻上。
楚怀信:“寻常翻了嫔妃的牌子,都要这样送到金銮殿的,你没这样过,让你也试试。”
徐绾嫣不搭理他,只默默地继续酝酿困意。
绕过偏殿,进了寝宫。
房内暖炉燃的极高,热得仿佛入了初夏。
楚怀信将徐绾嫣放在榻上,找到徐绾嫣的寝衣回来时,见人已经躺得放肆。
他只好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把人扶起来,“幸好拿的是件袍子,只需套上胳膊就成。”
两人都躺下,夜晚静得过分。
也不知是昨天那碗汤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楚怀信许久也睡不着。
于是他翻来覆去。
徐绾嫣睡得正好,就听见身旁人在榻上来回翻滚,被子不停地发出声音,等到声音终于停下来,那人的呼吸就贴在了自己的耳边,弄得她痒极了。
那人变本加厉,又吻了上来。
从眉心开始,一直吻到鼻梁嘴角,糊了她一脸口水。
手也不安分,搭在她身上,滑来滑去。
楚怀信曾说,她看着瘦,身上的肉却软的很,捏起来很是舒适,让人上瘾。
楚怀信在她的腰间寻了块地方,慢慢地捏着。
徐绾嫣被他惹得不耐烦,抬起手却不小心给了楚怀信一巴掌,“睡觉!”
楚怀信哼唧两声,倒是和平时的徐绾嫣很像,“我睡不着……”
徐绾嫣含糊着,“闭眼睛就睡着了。”
楚怀信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像是幼兽磨牙一般,“睡不着的,你昨日给我煲的那汤……我实在难受。”
徐绾嫣困得要命,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汤,却只能感受到楚怀信动作愈发大胆起来,已然往旁的地方而去。
她只好依着记忆,安抚性地在人嘴唇上吻了一下,“好了,快睡吧。”
“不要。”
徐绾嫣下一瞬便被人抱了起来,整个人又趴在了楚怀信身上。
她也不在乎躺在哪儿,趴在他胸膛,听着他愈来愈快的心跳,睡得踏实又安稳。
只是楚怀信一直在她耳边哼哼唧唧的。
楚怀信手指微动,在她身上轻轻作画,温柔又细致,缓慢又深情。画笔经过,留下一串又一串的水痕,她也不由自主地与这画一同感慨深叹。
“你今日怎么这样粘人啊?”徐绾嫣又问了一遍。
她睁开眼,低头看着楚怀信,他手上动作是十足的让人脸红心跳,然而面上却一片正经,只是眼尾坠着情.欲的红,嘴唇水润微张,喘气声不成片段。
他脖颈微微扬起,眉心蹙着,沉沦。
“小满……”
徐绾嫣低头,咬住他的肩膀,发出幼兽一般的呜咽。
“你讨厌死了。”她声音逐渐染上了哭腔,可那人半分未放轻动作,那样欺负着她,面上却含着红意,仿佛是她在欺负楚怀信一般。
楚怀信咬了一下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光,又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句。
徐绾嫣身体抽搐,脚趾绷起,“你……”
楚怀信真是坏死了。
他就是知道自己喜欢看他这幅样子。
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为她沉服,一副随时登极乐的样子。
他还故意做出这幅表情。
坏死了。
楚怀信仰头,吻上了她的唇角,柔声道:“我错了,小满消消气。”
目的达成,他便又是从前那般,温柔地掌控着所有的节奏,让人在自己身上开花、绽放。
徐绾嫣声音破碎,“我……我要下去。”
楚怀信这才翻了个身,自己撑在榻上,缱绻地含住她的唇珠。
徐绾嫣的袍子早就散开,锁骨染粉。
“夜还长呢,疼疼我吧,小满……”
作者有话说:
暗号滴滴滴
第39章 旧事
徐绾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 也不记得是在哪里睡着的了。
仗着金銮殿的暖炉烧得久,楚怀信抱着她,在书桌前浴桶中胡闹了许久, 如今醒来, 浑身疼得不敢动。
临睡的时候估计已经快到了上朝的时辰了,楚怀信一边阖着双眼, 脸上微微露出些疲态,眼尾红着, 嘴唇破着, 像是深山中吸人精气的妖一般,一边帮她揉着腰。
她委委屈屈地小声哭着,楚怀信听着心疼,忍着困意又把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她嗓子哑了,不敢多说话, 却还依依不舍地骂着他。
楚怀信全盘接收,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她, “嗯……楚怀信最坏了,我替你打他好不好呀……”
他自己分明地困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还这样哄着她,帮她揉着腰。
徐绾嫣到底还是累得睡过去了——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楚怀信按摩的时候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点了两把火,她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记得楚怀信声音也哑着, 耐心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哄着她开心。
为了让自己多来几次, 楚怀信装了好久的可怜, 眼尾硬生生挤出来几滴眼泪,仰着脖颈,喉结被印上难耐的牙印,他说多了可怜的话,终于把自己的嗓子也喘哑了。
徐绾嫣躺在榻上,连手指也不想动,像是毫无生气的美人图,只睁着因为肿胀而变得更大的猫瞳,心中咒骂楚怀信。
也咒骂煲汤的自己。
如今已是到了下朝的时候,眼瞧着楚怀信便回来了,侍女们开始在桌案上布菜,她用最后的还能说出两句话的嗓子,嘱咐十五将床幔拉下来,藏一藏自己。
十五脸红心跳地颤抖着指尖,将床幔拉下来,跪在外面小声地问:“娘娘,还有别的吩咐吗?”
徐绾嫣用气声说着:“不用了……”
十五这才下去。
楚怀信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好似眼下的乌青都消失不见,分明他几乎一夜未睡,刚哄了自己睡着,便到了上朝的时候了,怎的他如今这般神采飞扬?
徐绾嫣从床幔露出个头,紧紧盯着脱外衣的皇帝大人。
楚怀信净了手,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瞧见自己的小猫偷偷探出个头瞧自己,不由得被逗得一笑。
“瞧什么呢?”他走过来掀开床幔,瞧见小猫趴在榻上,一动不动。
徐绾嫣哼唧两声,嗓子发不出声音。
楚怀信眉心一蹙,倒了杯白水来喂给她喝。
等到徐绾嫣能正常说话了,他才放下心中的石头,重新展开个笑模样,“你看这是什么?”
徐绾嫣跟着他的话往他手心望去,他手中正拖着一块闪着金光的牌子,尾端坠着流苏,映着地面折着的光,打在徐绾嫣的脸上,一时之间让她面目柔和,愈发得好看。
“免死金牌?”徐绾嫣清了清嗓子,说道。
楚怀信点头道:“正是,你那日不是哭着要?那日晚上就该给你的,不过这些天事情这样多,倒是没顾上。”
徐绾嫣吸了吸鼻子:“那你一会儿送到冠荆阁吧。”
楚怀信闻言一顿,眉尾又落下来,指尖捏着免死金牌的边,委屈道:“你还要回冠荆阁住吗?不在金銮殿吗?”
徐绾嫣瞥了他一眼,“我总要有自己住的地方的,或者扔在那只当个库房也是。”
楚怀信只得叹了口气,把金牌收到怀里,等着一会儿送到冠荆阁去。
他原也就是那么一说,嫣儿自然要有她自己住的地方的,总不能时时刻刻同他呆在一处,饶是再亲密的两个人,也会有烦闷的时候。
冠荆阁如今收拾得不错,离金銮殿也近,正是最好的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