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41)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师父!等我得胜归来!”少年一扬马鞭跟上大军,跑出去一段路又回头挥了挥手。

“督主就像一个忧心儿子远行的老父亲。”灵枭和裴长缨并肩骑马,态度悠闲地像是去郊游。

裴长缨翻了个白眼:“你才老!师父他年轻的很!”

灵枭无所谓的晃晃脑袋:“督主比我大一岁,他年轻我就年轻。”

裴长缨一鞭子抽在灵枭的马屁股上,那马扬起前蹄,飞快往前跑去。

“裴长缨你个小心眼!”灵枭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摸了下怀里的虞帝,裴长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这一去边城,不知何时才能归京。

也不知道长时间不见,魏山阙会不会想他。

应该不会有人趁他不在,向魏山阙献媚吧?裴长缨越想越觉得忧心。

“你干嘛忧心忡忡的?”周柏书自后面追上来。

裴长缨收敛心神,问:“你怎么来了?”

周柏书叹了口气:“别提了,我爹不高兴我总是和兰镜混在一块,把我也给踢过来了。”

魏山阙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少年的身影。

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褪去,又变回那个不假辞色,面容冷厉的东厂督主。

有些人,当清算清算了。

第91章 用刑

东厂的刑室里,阴暗、潮湿,尝过人肉味道的老鼠个头极大且不怕人。

它们最喜欢刚受过刑,皮开肉绽的人。

此刻,刑架上绑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上遍布盐水鞭子抽出来的伤痕,血顺着腿流下,一只老鼠正在舔舐那血水,甚至抬起前爪想要去咬那人的脚踝。

一枚铜钱飞出,直接将那老鼠钉死在地上。

“东厂的老鼠,比外面的胆子大,不好意思,吓着赵公子了。”

魏山阙斜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一杯香味淡雅的茶,不似在幽闭的刑室,倒像是在茶楼里饮茶听曲。

赵元初沙哑着声音道:“魏山阙!你怎敢对朝廷命官之子私自用刑!”

“呵,就是你父亲,从六品的吏部员外郎,本督主一样敢私自用刑。”魏山阙不紧不慢地,食指点了下桌子,番子便拿起盐水鞭子又抽了赵元初一下。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赵元初疼的额上青筋直冒。

“啊!魏山阙我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也不知是谁编排本督主与长缨有私。”魏山阙闲适地看着赵元初。

昏暗的光线下,那俊美的脸在赵元初眼里犹如恶鬼一般。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魏山阙冷笑一声:“京城大小茶馆一百二十五家,酒楼二百二十一家,你分别找了六十五人去酒楼茶馆散布谣言,这叫随口一说?”

赵元初慌忙道:“我那是听工部侍郎的女儿徐小姐说的!是她有意误导我!”

徐小姐,便是温泉山庄一行,右相想让裴长缨相看的女子。

“徐小姐只是说长缨依赖于我、不够男子汉罢了,赵公子与其想着如何撇清自己,倒不如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魏山阙走到烧红的烙铁旁,拿起来似欣赏一般,在赵元初面前晃了一遍。

烙铁的热度极高,赵元初感觉一阵热浪自面前划过。

他用力咽了口吐沫,好几次,才发出声音来。

“原本我爹给我买了个官职,你发现后弹劾了他,害他降职,让我爹花进去的钱通通打了水漂,那买来的官职也没了。”

“哦,看来是本督主的错了。”魏山阙随手便将烙铁按在了赵元初的肩上。

“滋——”

肉烤糊了的味道弥漫开来。

“啊啊啊啊啊——”

赵元初的惨叫声回荡在刑室中。

声音戛然而止,他疼的晕了过去。

番子手上端着凉水,等待魏山阙的指令。

随手把烙铁丢回原位,魏山阙道:“废了他的双手,剜了眼,双耳灌上水银,毒哑了丢到赵员外郎府外去。”

让他写不得、看不得、听不得、说不得。

赵元初做下此事,肯定有旁人知晓。

杀鸡儆猴,叫那些有小心思的人,酝酿坏水前,掂量下。

值得不值得。

吏部赵员外郎的长子,不曾被人见过出门,却浑身是血地被人丢在门外。此事在京城传的事沸沸扬扬,都说赵员外郎这是得罪人了。

赵员外郎心里隐约猜测是魏山阙所为,但也不敢声张,只能找大夫救回形容废人的儿子。

他不敢声张,但他的夫人、赵元初的生母赵杨氏却是个拎不清的。

赵杨氏与小皇帝的生母宸太妃是沾亲带故的,自打小皇帝亲政,她觉得在家中腰杆子都硬了起来。

自己儿子成了废人,她岂能饶过害了他的人?

认真梳洗打扮后,她穿戴整齐,要求进宫面圣。

第92章 倒打一耙

区区一个从六品官员的正妻想要进宫面圣谈何容易?

在宫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赵杨氏拿出自己和宸太妃的关系说道:“你去通传,陛下肯定会见我!”

魏山阙同刑部尚书一起,自宫内出来,刑部尚书闻言奇道:“如果这七拐八绕、八竿子勉强打到一下的亲戚,皇上都见,那几年都见不过来吧?”

赵杨氏不曾见过刑部尚书,至于魏山阙,她只远远地见过一回,并未看清他的样貌。

她福了福身道:“这位大人,妾身有要事需当面告知陛下,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刑部尚书连连摆手道:“本官可行不了这个方便,侍卫也不会听的,你不妨求一求魏督主。”

“魏督主?可是那东厂的魏山阙?”赵杨氏脸色一变。

就在赵杨氏拦下刑部尚书时,魏山阙便先行离开。

赵杨氏猛地回头,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

她伸手摸了下头上的金簪,忍住心中的怒火,快步追上去:“魏督主,妾身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禀告陛下,还望督主行个方便。”

魏山阙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

赵杨氏跟在他后面,嘴里还不停的说着:“魏督主,不想让妾身进宫是心中有鬼吗?”

走在后面的刑部尚书看见赵杨氏拔下头上的金簪,高高举起,心道不妙,连忙出声道:“魏督主!危险!”

赵杨氏握着金簪用力扎向魏山阙的后心!

原本等在马车处的剑北,随手丢出一块石头,砸中赵杨氏的手腕,她一个吃痛,手一松,金簪子落地。

魏山阙转过身来,脚碾在赵杨氏的手上,稍一用力。

走近的刑部尚书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来凉气:“魏督主,这是不是太狠了?”

魏山阙神色淡淡,仿佛踩碎的不过是一只蚂蚁:“她若得了手,谁更狠?”

刑部尚书讪讪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得手?好吧,换作袭击别人可能就得手了。”

赵杨氏头发有些凌乱,疼得冷汗直流,她恶狠狠道:“我要去告你!”

刑部尚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插话道:“这位夫人,是你袭击魏督主在先,我是人证。”

“那是你们官官相护!”

刑部尚书见过倒打一耙的,但这还是头一回打到他的头上。

“唉,你这人……”

“让她告,只要赵员外郎受的住。”魏山阙径自上车,懒得理会赵杨氏。

赵员外郎卖官鬻爵,被降职了,还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赵杨氏自打小皇帝亲政,借着宸太妃的名号,也收受过不少钱财,拿钱不做事,赵元初更是欺辱调戏良家女子。

赵府,和府上下,没一个好东西。

魏山阙的马车走远了,赵杨氏还疼的站不起来。

刑部尚书摸摸鼻子道:“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帮你通知赵员外郎。”

说完,脚底抹油准备跑。

赵杨氏没伤的手拉住刑部尚书的衣摆:“你不许走!”

“你让我留下也没用啊!你偷袭人在先,那可是魏山阙,你怎么就觉得自己能搞得过他?”刑部尚书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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