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63)
朱锦融笑道:“此人心胸狭窄,与离善朴和唐玉山之间都有些嫌隙,不瞒将军,我已经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此人若能能被将军所用,从离善朴身边偷得些机密回来,对将军大为有利。”
马本初把弓扔在一旁,嗤笑一声,“离善朴那毛头小子年纪虽轻,不足为惧,却不是余望言那等庸人能轻易对付的。”
马本初与朱锦融相识多年,虽然不怀疑朱锦融对他的忠心,但知道他无甚才能,难当大任,再加上他被唐玉山骗取十万担粮食,对他更不抱希望了。
朱锦融赔笑道:“将军,所谓家贼难防,余望言是李宏图亲派的司马,整日待着离善朴身边,离善朴防得再严也难免会有泄露军机的时候,即使余望言偷不到机密,于我军也无甚损失,何不试试看呢?”
马本初心情大好,听朱锦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不阻拦他,拎起新弓起身奔校场而去。
深夜,离善朴盘算着要不要先写封信告诉唐棣他退亲的事,又觉得此事至关重要,还是当面对她说明比较妥当。
他让泓澄研墨,思量着给唐玉山和杨君兰的回礼,思索良久,才在纸上写下了玄龙宝驹和前朝画家悠邻谷的兰花图。
玄龙驹是离善朴弱冠之年父亲离川海送给他的坐驾,全身毛色黝黑发亮,身长近一丈,日行千里,是当世罕见的宝马良驹。
离善朴马术过人,却不懂武功,指挥过数次大小战役,还从未上过战场拼杀,只有在校场中跑马的时候骑过几次,平日里当做宝贝一样供养着。
他赞叹唐玉山的雄浑气魄,能成为一山之主,想来武功了得,这马与他更加相配。
上次在从栖山庄的正房前拜别,杨君兰穿着一件绣满兰花的家常袍裙,听说她出身侯府,想必对名家字画颇感兴趣。
六年前离善朴高中榜眼,前朝名家悠邻谷老先生亲手赠予他一副兰花图,转送给杨君兰最适合不过。
离善朴对自己精心选定的礼物十分满意,泓澄在旁看着却犯了难,忍不住开口道:“公子,恕属下多言,您现在就送出这等礼物,到时候大人去唐家下聘要带些什么才好?”
离家世代为官清廉,家境殷实无疑,却绝非堆金积玉的大富之家,这两份礼物仅仅作为回礼,确实隆重了些。
只是离善朴终于退了与王家的亲事,迫切地想对唐玉山和杨君兰表明自己对唐棣的一片真心,才一时思虑不周,还是先备些上好的茶点更为妥当。
对于唐棣,他思索了良久,仍不知道该送她些什么才好,不如先不送,等打探清楚她的喜好再做打算,免得送错了惹得她不快。
他回想着她气的脸颊绯红,嗔怒着拉扯他头发的样子,竟有种说不出的娇憨可爱,不经意间眼底满是笑意。
第33章 赐教
三天后,离善朴终于寻了半日的空闲,简单用过午膳便带着泓澄骑着快马向从栖山迈进。
近日来频频下雪,难得出了太阳,柔和的阳光撒在林间的积雪上,散发着点点微光。
石阶上的雪细腻柔软,踩上去的吱吱声更显得整座山静逸空灵。
从栖山庄的大门口,两个穿着皮袄的汉子正准备出门巡山。
那二人曾见过离善朴背着唐棣上山来,他们虽然不甚了解离善朴跟唐棣的关系,但看见唐棣对他亲昵的样子,唐玉山留他在山庄过夜,次日又亲自送他出门,知道他必定是位贵客,丝毫不敢怠慢,一齐迎上前,拱手道:“公子。”
离善朴点头,“我是来拜访唐庄主的,还请通报一声。”
两个汉子躬身退去,没一会儿工夫,占五带了两个侍从出门迎接,与离善朴客套了几句。
他之前去离府替唐棣送信时见过泓澄,与他点头致意,接过他手中的礼盒,把他交由侍从安置,引着离善朴进了庭院。
庭院正中的甬道宽约一丈,两旁种满了玉兰树,每棵树下堆着一座三尺高的雪堆。
临路的一棵树干上趴着一只雪兔子,双耳挺立,浑身雪白,正扭回头向对面的树上望着,模样憨态可掬,指甲大小的红色鹅卵石眼睛晶莹透亮。
离善朴凝视着雪兔,脚下不禁放慢了些。
占五赔笑道:“小姐属兔,这是她昨日弄的,她说做这般精细的雪人不能带手套,足足弄了大半天,手都冻伤了,最后还是被庄主强行抱回房中去的。”
离善朴弯着嘴角,眉眼间笼着一抹温情。
走过之后仍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顺着雪兔子的目光望去,对面的树干上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木排,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臭木头,杂乱的字迹背后,笔者的怨愤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