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春芳(127)

作者:云碑赋

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徐获,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个背药箱的人。

徐获没有搭理屋内的任何人,而是朝身后的人开口道:“许先生,请您给孩子瞧瞧。”

许正二话没说,卸下药箱,就朝孩子走去。云依见状,赶忙将徐柳南搁在了榻上,方便许正医治。徐获不动声色坐在了一边。

一大早收到消息,他就截了孙籍,叫人请了看儿疾出色的许正。徐获一是怕担心张邯茵忧心,二是不想再叫孙籍这种人,随意进出将军府。

“往后,除了夫人你的病事。就不要再麻烦孙大夫了。”徐获话说的不留情面,云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她还是应了声:“好。”

张邯茵站在榻边一言不发,她情绪不高,心从开始一直揪到了现在。徐获不由地去看,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当和她站在一起,但他却无法这么做。

于是,徐获起身,朝屋外走去。曹生娇察觉之后,跟着走了出去。

站在院中的梨树下,徐获不曾回头去看跟出来的曹生娇。她却自己开口:“东西,我拿到了。”

“我虽将东西给了你,但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徐获假意提醒。可其实,他对曹生娇要做什么无甚关心,他从选择作壁上观后,便只要结果。

“将军要想阻止我?”曹生娇嗤笑,仿佛将一切都看破,“就不会放任我。”

徐获不屑,刚转身,屋内红绫推门出来,朝他道了句:“将军,许大夫请您进去。”

眼瞧着徐获进了主屋,曹生娇这回不再跟去。凝望起倦春芳的匾额,她忽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转身路过那棵枯败梨树,曹生娇觉得今年的梨花可能不会开了。

第59章 雨来

自那日之后,徐柳南被诊出胆黄之症,张邯茵就开始与云依昼夜更替的亲自照拂。

云依自小胸痹,不宜劳累。但任谁劝她也不听,偏要亲力亲为。一时间,府中人人赞誉主母仁悲。可只云依自己心里明白,她是在为自己赎罪。

忧心不安,云依总怕有一日,父亲做过的恶事被揭露。她真不知到时该如何面对。

倦春芳的杂役,推门进来将汤药搁在外屋的桌案上,开口:“夫人,大小姐的药送来了。奴给您搁这儿了。”

云依坐在里屋发愣,没有理会。

杂役抬眼朝里头望了望,再次高声提醒:“夫人,大小姐的药得趁热。”

“知道了。”云依回过神来,应了声。杂役见状,转身离开。

站起身,云依不知自己最近为何,总这样恍惚,偶尔胸口发闷她也全然没在意,只以为是劳累所致,想着等到过了这些时候再请人看看。

走到外屋,伸手端起汤药,云依瞥见药碗下压着份像小药包的东西。抬脚往里屋回,将托盘搁下,她拿起小药包拆开,里头有半块鸳鸯佩,和一张字条。

“有些事,不知你想听否?若想听,酉时,赴东南。”

云依生疑,再重新拿起那半块鸳鸯佩瞧看,上头清玉二字。她只觉得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细细琢磨过后,云依终于想起父亲,好似是有过这样的名号。她转而又记起,曾在父亲的子规堂里,见过块一样的。

云依陷入沉思,有些事...是何事?陡然一振,她将思绪想到了长川阁的那桩事上。

“夫人,妾可以进去吗——”此时,张邯茵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云依赶忙将东西藏进衣袖,道了句:“进来吧。”

张邯茵推门而入,她这几日见云依脸色不好,所以总会多多过来分担。毕竟,照顾徐柳南,可是她这个阿娘应做的事。

近来,徐获表现的也算不错。他总在张邯茵轮值的时候,过来探望帮忙。徐获当然是操心着闺女的病,但也是担心来的少了,落了闺女她娘的埋怨。

他可才讨了张邯茵欢心,眼下二人正好着。徐获得尽心表现才是。

“正准备喂药呢?您歇着,换我来。”张邯茵轻轻撩起衣袖,手预备着去端那药碗。

云依却顺势接过药碗,说道:“还是我来吧,你去将帕子给我拿来。”

“好。”张邯茵应了声,走去架子边将帕子递去。只见云依贴着药碗边,先饮了一口试温。

“夫人,其实您不必每次都这样尝试。是药三分毒,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张邯茵说这话也是好心,云依都明白,只是她还是一样执拗。

“孩子的口齿娇嫩,我总怕烫到她。别担心,这方子我问过许先生了,与我的胸痹之症无碍。”云依笑了笑,想叫张邯茵宽心。

话已至此,张邯茵还能说什么。只能也跟着笑了笑,道了句:“那就好。”

前几次喂药,徐柳南都会哭闹不止。这几日许是习惯了,喂药基本都是顺顺当当。张邯茵到榻边熟练抱起徐柳南,云依坐在对面喂药,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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