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22)
景昭师从文渊大家,自小耳濡目染的俱是经心圣史,几时见过字眼这样赤|.裸猥鄙的书册,因而皮下登时薄绯隐隐,移开眼不敢多看。
“怎么不读?”迟迟不听他出声,沃檀难免要问。
景昭嘴角一顿,斟酌道:“不如,在下给姑娘讲旁的故事?”
“你不是失忆了么,记得这些?”沃檀狐疑地看他。
“许是脑中残存的记忆,”景昭不疾不徐地答:“便如在下虽不记得姓甚名谁,可识字讲话却已是本能。”
“那成,你讲吧。”
得了允可,景昭随便捏了个故事说着。
他声线温沉,听来便如琅风过境,轻抚人耳。
歇了旁的心思,东一啷头西一棒槌的注意力凝结了,沃檀在床上静静躺了会儿,这时才发现些不对来:“你下巴怎么了?”
景昭道:“白日里不小心跌了一跤,无碍的。”
实则是颈间被她留下的印痕不好遮掩,怕人问起,他便干脆对下巴也动了手。
本想有一处更为明显的,旁人自然不会过多留意另一处。哪知太子多眼多舌,竟连两处都问了。
沃檀歪着头看了会儿,觉得那下巴磕得不算轻,而她一个养人的,得懂点恩威并施的道理。
在这样式儿的想法驱使下,沃檀撑着身子去他下巴处舔了一下:“还疼吗?”
湿热感瞬间袭遍全身,回过神的景昭眼皮跳了跳:“……不疼了。”
沃檀得了软骨病似的将四肢摊垂在榻上,并张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那行了,继续讲吧。”
景昭微顿,须臾又拣回故事的思绪,重新讲了起来。
茧黄色的烛光将内室照得半明半昧,这回沃檀很快便睡了过去。
也许是白日里确实累着了,她这会儿微微打着鼻鼾,睡得两腮嫣红,唇儿微张。
景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目光悔愔不明。
第11章 身世 他们王爷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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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早起,沃檀精神抖擞地准备去上值。
临走前她还特意与景昭说了,鉴于昨天的粥煮得滋味尚可,她今晚会把文房四宝给他带回来,当赏了。
景昭温淡地笑了笑,春山新碧般迷住沃檀的眼:“那便先谢过姑娘了。”
这一笑哟,勾得沃檀总算是理解老员外什么心思了。
怪不得不愿回正宅,只想和外室勾勾搭搭。这等姿色的人儿摆在跟前,换谁挪得动脚?
然而沃檀总归不是那老皱了皮的员外,她不上值是会被门规处置的,因而也只是回身摸了两把,便掐着滴漏走了。
确认沃檀离远后,韦靖等人这才悄然跃下,出现在院落之中。
“王爷,可需派人跟着?”
景昭理了理被沃檀揉皱的衣料,摇头道:“她不过是在陈府当差罢了,且陈府眼下草木皆兵,暗中应有太子的人另外盯着,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韦靖应过,又问道:“吕大夫已到了府里,可需他先帮您把毒给解了?”
“先回府罢。”
走出几步,景昭又回头扫了眼厨间。
韦靖领意,立马随道:“属下会唤人把碗洗了,还有院内洒扫一并做好,王爷放心便是。”
离开那院落后,一行人回了王府。
“老臣见过王爷!”一名额角低陷的灰袍老人上前给景昭请安。
“吕老不必多礼。”景昭亲自将他扶起:“累吕老舟车劳顿,本王愧极。”
“听说王爷身中奇毒,老臣只恨不能亲驭快马赶回邺京。”吕沛急急去看景昭,登时忧道:“王爷这是自何处而来,怎地瞧着面色有些憔悴,可是昨夜不得好睡?老臣先给王爷探探脉相罢,老臣……”
景昭安抚老人家:“不妨事,并非索命之毒。此番,本王有一要事待想向吕老求证求证。”
“王爷请讲,老臣定知无不言。”
景昭带着这位昔日的翰林老医官去了更为隐蔽的内间,这才继续问道:“本王记得吕老曾于宁州替一男童诊视,且那男童之父,似是旧朝桓王?”
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按说以吕沛的年纪,合该好好思索一阵的,然这堂事纵是时年再久远,也立时调动起他的记忆。
老人家当即瞻头不住:“对对对,就是那位桓王,断然错不了!老朽还在他家中听到婴孩哭声,想来彼时新近诞下。”
景昭垂眸,手指无意识在杯壁敲了敲:“吕老可记得那婴孩是男是女?”
“这……”吕沛略作思索,末了笃实道:“是女娃娃。”
虽尚在襁褓之中,那个月份的婴孩也瞧不出个性儿来,但他记得那位头脸包得甚为严实的桓王,彼时说的是:“小女哭闹,还请大夫多担待。”
景昭拳抵着唇咳了几嗓,说话的气有些不顺:“那男童……彼时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