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23)

作者:瑞曲有银票

吕沛认真想了想:“瞧着应当比王爷低个两三岁,细细算来,今岁应当将将及冠。”

“将将及冠,与那天番堂主年纪刚好吻合!”

发出这声惊叹的,是在旁听着的卫从统领韦靖。

他激越地攥紧了手:“王爷!看来姓沃的这两兄妹,应当就是那桓王后人!六幺门果然是旧朝余孽的势力,太子竟还胆大包天地与其勾连,这罪名要落实了,那东宫的位置还能不动么?!”

“仅凭这些便下定论,太过草率。”景昭微含着眼想了会儿,起身道:“昨夜陛下传旨,让本王今日进宫一趟,吕老远途奔波定然劳累,便先在府里头歇着罢。”

见他这便要走,吕沛连忙挽留道:“老臣新研得一个药方或可医王爷咳疾,已煎好盛在药盏中,王爷不如稍待片刻,服一帖再入宫?”

景昭只道:“领吕老好意,但本王暂且不便服药。”

吕沛万分不解,跟在后面扯了韦靖问缘故。

韦靖很是为难。

这位长辈是擎小看着他们王爷长大的,按说也没什么相瞒的必要,可这后头的事,却太令人难以启齿。

总不能说他们王爷在给个女杀手当外室,而且那女杀手还通医理,倘使用药,就怕她哪天摸王爷手,察出不对劲来吧?

韦靖绞尽脑汁搜罗措辞,他吞吞吐吐说得囫囵,老人家也悠悠绕绕听得迷糊。

末了等韦靖听得传唤一走,吕沛皱着两道寿眉,兀自咂摸出个消息来:他们王爷……有女人了?

可这跟服用新药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以此暗示他应在药中增些壮|.阳之物,方便王爷亲近姑娘?

……

陈府。

沃檀本以为今天能安生的,结果陈宝筝听闻淑妃娘娘金体抱恙,便不顾自己昨儿才中了毒,非要进宫去看。

淑妃是太子生母,当初,便是她极力阻了太子与陈宝筝婚期后延。

未来婆母这么帮着自己,陈宝筝当然得赶着趟儿地献殷勤。

她甚至巴不得昨儿听来这消息,自己解了毒正好随太子入宫,既博美名,又能与未来夫婿同路而行,一举两得。

而尽管昨天已经领教了这些闺秀出门有多能摸,但陈宝筝今天这梳洗更费时,直让沃檀跟胡飘飘在毒日头底下等得心浮气躁。

约莫一个时辰后,陈宝筝才出现在府门口。

她今儿的妆扮实在高超,既瞧得出病容,又很有弱不胜衣的荏弱感,看得出来是花了大功夫的。

沃檀听人聊了一耳朵才知,这是那位陈夫人亲自出手替女儿配的衣裳,描的眉眼。

有多疼这个女儿,可见一斑。

总算是到了宫门,按说臣女入宫,身边只给跟一名贴身丫鬟的,但淑妃听闻陈宝筝近来身边不太平,便特许护从跟着。

只淑妃毕竟不是后宫之主,不敢太越宫规,是以陈宝筝只能多带一人。

因为对中毒的事深有余影,沃檀成了选跟进宫的那个。

例外不可再多例外,陈宝筝到底还不是皇家妇,因而入宫也没得轿撵可坐,只能靠丫鬟丁香扶着走。

陈宝筝走得慢,沃檀悠悠哉哉跟在后面,便有了许多张望的功夫。

这宫里殿庭广阔,随处可见舒翼若飞的宝榭层楼,大得用眼都丈量不完,倒比说书先生嘴里描述的还要像仙阙。

殿庭拐了个角,便见一行人迎面而来。

六抬的肩舆,那舆架是紫色的圆型上盖,梁脊镶金裹铜,架子前后都有人引随着,瞧着风光极了。

沃檀透过四面悬着的垂帘,隐隐瞧见里头坐着个人。

想着不少百姓都以瞻仰圣容为豪,她便也想看看,这是不是当今天子。

注目几息,好似见得是名衣衫褒博的男子,坐着也能看出他身量不算矮,至于长相……

沃檀抻长脖子睁圆了眼睛,正是好奇之际,带路的小黄门连忙摆着手提醒道:“这是九王爷轿仪,快随咱家行礼。”

沃檀懵懵懂懂地跟着跪下,却不知轿中之人见了她后,连咳嗽都生生憋了回去。

而不止景昭,跟在后头的韦靖也一幅见了鬼的样子,心道怎么跑宫里都能撞见这女杀手?

因着这出猝不及防的相遇,主仆二人都提着颗心,生怕沃檀非要抬头瞧个仔细,或是经过她跟前时,风把垂帘给吹起来。

幸好今日天气晴和无风,沃檀也守规矩不曾乱瞥,好险没有意外发生。

轿撵顺顺当当走了过去,倒是丁香嗡哝了句:“九王爷未免冷淡了些,小姐您好歹是在他府上中的毒,这撞见了竟也不问您一声。”

陈宝筝也感觉受了冷待轻视,但不想在下人跟前丢脸,便低声喝斥道:“胡说什么!王爷性子本就温淡,待谁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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