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05)
燕怀舒眼晴朝她掠了掠,继续认真轻柔的为她上药:“话里有话,想说什么?”
和平相处下来才发现燕怀舒真有眼力劲,无怪乎能当皇帝老儿面前的红人。钱宝莱怪里怪气道:“谁让我不如燕将军那么受人追捧?无端端飞来横祸,当将军夫人真真苦不堪言。”
瞧瞧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哪里像是苦不堪言了:“你是说与我有关?”
“不然还能与谁有关?罢了,她是公主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我就忍忍好了。”不能忍的话就买个纸人扎一扎出气好了,反正纸人一烧,昭月也找不到证据治她罪。
“你脾性那么刚烈,能忍得了一时又岂能忍得了一世?这事我会处理,你别又闯祸了。”
“什么话,我闯过什么祸了?”钱宝莱愤然。身子跟着一动便被燕怀舒厉声喝住:“别乱动。”
“你倒数数看,我都闯过什么祸?”钱宝莱顿时一动不动的张口质问道。
“罢罢罢,我不与你吵。是我说错话,这样你高兴了?”燕怀舒叹息道。
钱宝莱正想与他舌战个几回合,把理儿都占全了。谁承想他居然懒得与她争斗:“你……对我这么宽容我很是不习惯啊,夫君。”她这“夫君”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闭嘴。”他对她一向都客客气气,除非她真的很不识相。天知道他在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让一个靠嘴营生的人闭嘴这是要断她生路,你于心何忍?”
“信不信我现在就堵上你的嘴?”燕怀舒睨了她一眼,那神情令钱宝莱心头不禁一颤。
好吧,闭嘴就闭嘴。钱宝莱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四处张望,却看见书案上那刚从绣绷取下,已经绣好的细绸子。燕怀舒这时也替她上好了药,收拾瓷瓶放回原来的地方。钱宝莱朝他招招手指着细绸子说:“那细绸子拿来给我看看。”
燕怀舒朝书案望去,便依她所言将刚绣好的细绸子交到她手里。钱宝莱满心欢喜的左摸摸右揉揉,啧啧赞叹。
她摸够看够了,两眼发亮地向燕怀舒望去,“为何堂堂镇国大将军对这些女红那么熟练?”
见她很有兴趣的样子,燕怀舒干脆坐到她旁边,继续拉着她受伤的那只手揉搓按摩:“在外行军打仗凡事都得自力更生。无论衣物破了,还是被困山涧野地没有粮食供给,都需自己解决。日子一久自然就熟练了。”
钱宝莱一直以来只顾着生计,无暇顾及其它事。所以完全无法想像打仗流血是什么样的剧烈情景。
“既然你绣功了得,这些东西整日待在书房里不是暴殄天物么?不管是手绢细绸子还是锦裘枕被,得有人欣赏有人使用才算物尽其用。”
“不过是消遣之物,你若喜欢都可拿去。”
钱宝莱第一次觉得燕怀舒是如此高大魁梧,顺眼英俊:“你此话当真?我拿来做买卖也可以?”
“你都说物尽其用了,自然依你。”
钱宝莱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似的,拿着手上的细绸子翻来覆去的瞧。喜不自禁的样子也令燕怀舒不禁莞尔。
原来她也有这么姑娘家的一面。
隔日钱宝莱就将他书房里绣的所有东西搜刮干净跑绸缎庄去了。光着膀子在练武的燕怀舒见她和扶玉手脚轻快的离府,很快猜到她要干嘛去了。晨练完他便换上衣袍进宫去见昭月公主。
昭月听说燕怀舒来了,还在烦着穿什么衣裙的她立即欢呼雀跃地催促:“让他在殿外候着。红勺,把本宫最好看的那套纱裙拿来。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帮本宫更衣挽发。红勺,记得将我那支嵌金玉蟾紫钗拿来。”
红勺忙不迭应声就快步去拿。其它宫女也七手八脚上前帮她穿整。描眉画唇,粉黛微施,昭月指点着红勺怎么做——发型要梳得娇俏些,但又不能显得不庄重。妆容要显得粉嫩,但又不能失了身份。
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总算满意了。她怕燕怀舒等烦,急忙让人去宣他进殿。
昭月端坐在虎皮的长椅上,一只手支着头,一手握着珐琅杯品茶。角落里早早置了青铜兽炉,此时正燃着龙涎香。
燕怀舒在殿下向她行礼:“臣燕怀舒参见公主。”
西屿虽不是很在意男女大防,但昭月到底贵为公主,一般不得在后宫接见任何男人。然而燕怀舒是宇成帝跟前的红人,兵权在握,甚至兼顾皇宫的护卫之职,当然不能与其它人相提并论。
能一大早见到他,昭月十分欢喜:“免礼。不知将军来含宝殿有何要事?”
道理
昭月公主受宇成帝宠爱不是没有道理。她在一众公主当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不管琴棋书画那些大家小姐会的,还是些男子才能懂的兵书谋略她也有所涉足。有时提出的见解连宇成帝都得夸赞几分。只是别看她平时为人很好,大气端淑的模样,私下里对憎恨之人却非常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