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06)
可谁又敢拿自己的脑袋不当回事,在背后乱嚼她舌根?然而世上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燕怀舒身居要职,有些事就算不想听不想知道也会自然而然传到他的耳里来。
他是不知道钱宝莱为何会说昭月是因为自己才难为钱宝莱,但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总不能放着不管:“公主,臣是斗胆来为内子说情。若她有何得罪公主的地方还请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切勿与她一般见识。”
闻言,昭月欣喜雀跃的心情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原来燕怀舒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是为钱宝莱而来。
那个贱人肯定在燕怀舒面前告了她一状,不然燕怀舒怎么可能来说什么情?他表面说得那么好听,实际不就是在质问她对钱宝莱所作之事?简直气死她了!
昭月顿时冷了言语:“将军何出此言?夫人的事只是个意外,将军莫要中了有意人的挑拨之言。”
“既是如此,那是臣冒犯了公主,请公主见谅。不过内子不懂规矩,时常犯错,以后若有得罪之处也请公主多多包涵。”
昭月攥紧手心,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对夫人真是关怀备至。有君如此,夫复何求?当真令人艳羡。本宫想那些将军心上人是林小姐的话不久便会不攻自破。”
“公主过誉,臣只是尽为人丈夫之责罢了。如此臣便不好继续叨扰公主,告退。”
“将军慢走,本宫不送了。”昭月强装出一副笑吟吟的表情目送燕怀舒离开大殿,随手就将珐琅杯往地上一摔:“气死本宫了!那个姓钱的贱人居然敢在将军面前说本宫坏话!本宫在将军心中的形象岂非大打折扣?”
红勺劝慰道:“公主小心气坏身子。区区一个低贱商户,哪值得您为她动气?”
昭月公主咬牙切齿道:“卑贱之人也敢跟本宫抢东西。走着瞧,本宫要让她知道本宫的厉害,她非死不可。”
“可是公主,将军都已经开口为她辩护,我们直接动手的话,万一被将军察觉岂不是功亏一篑?”
昭月冷哼一声:“本宫自有办法。”
钱宝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眼泪都冒了出来。扶玉把手上一直拿着的披风披到钱宝莱身上:“小姐,这天气越来越冷,你只顾着出门,让你多穿几件衣服就是不听。现下可好,冷着了。”
钱宝莱正站在心悦绸缎庄的柜台旁,将台上那些从燕怀舒书房打包来的手绢,细绸子,枕被套之类的女红一一分门别类。
陆永安站在她旁边摸着那些极为细致的绣工,颇有些感慨的说:“宝小姐,这些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么细致的绣工难能一见。”
钱宝莱想到能靠这个赚钱心里就美滋滋的,“买来的能跟这个相比么?真没眼力劲。这些都是些绝无仅有的稀贵宝贝,当世只此一件,找不着第二件的好东西。”
赵良有些不相信:“是出自何人之手,竟能得宝小姐你如此大力的赞赏?”
扶玉待在钱宝莱身后掩嘴偷笑。钱宝莱白了她一眼才道:“别废话了,赶快帮我分好品类。记住,这些东西要单独放个架子。赵先生,你帮我估算这些东西的价值;扶玉,你帮我去取文房四宝来。”
“嗳,我这就去。”扶玉见钱宝莱很久没有那么情绪高涨过,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走路都哼着小曲儿。
赵良还说钱宝莱无端端将他请出府里是何故,原来是为此事。他将东西放到手中左右端详,还仔细摸搓揉擦,然后才道:“绣工当是举世无双,不过若要卖个好价钱,还需用些上等的绫罗绸缎才好。”
扶玉这时取了文房四宝过来。钱宝莱一落坐,扶玉就开始替她磨墨。钱宝莱拿起狼豪在宣纸上想了想,才道:“赵先生放心。我担保这字写下去,就是再差的布料也有人争相购买。”
赵良和陆永安闻此一言不禁好奇,都想看看她所说的那几个字究竟是什么字。
扶玉将墨磨好,钱宝莱提起狼毫沾上墨汁,稍想片刻便在宣纸上一气呵成的写下两行大字——镇国将军亲手织造,童叟无欺。仅此一家,欲购从速。
赵良和陆永安两个人的眼睛差点都瞪了出来。陆永安忙摇头:“宝小姐,这种话不能乱说。别到时候货没卖出去,反而落得个关门大吉的下场。”
“陆掌柜所言极是,宝小姐三思。”
钱宝莱正在心里描绘着未来绸缎庄即将走上另一个巅峰的美好,哪想到这两人居然泼她凉水:“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做过那种不讲诚信,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勾当?”
“可是……”说这些是燕将军亲手所织,就连街边的流浪狗都不信。
“哪那么多可是?我是他妻室,是不是他织的我心里没数么?别人信不信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我是他的夫人,而这个绸缎庄是我名下的店铺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