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你的小狐狸(出书版)(45)
苏珞裳跺着脚,孤冷傲慢自作主张,她怎么……怎么就和他攀上关系了呢。
辜言桥还未上马车,便瞧见一辆奢华的马车从远处嘚嘚而来,马车勒停在辜府门前。
小厮搬下一只玉石凳,绸帘轻掀,一抹身着合身刺绣的月白长衫款款而下,面容俊美,却又不失阳刚之气,英挺剑眉下是一双细长且深邃勾人的黑眸,削薄唇形,棱角分明,自带了一种儒雅温柔却又冷傲孤清。
来人正是相国公独子席延。
相国公乃是皇室忠臣,早年征战沙场,为保国家安定,自愿扎在南漠北疆守一国安宁十二年,待平复南北战乱,收回疆土才荣耀归国,光宗耀祖。
当今天子也敬他、礼让他三分。
相国公老来得子,自然对席延宠爱有加,也好在席延争气,天资聪颖,十三岁便中了举,才子之名传开,是相国公的骄傲。
席延步子稳健,举止有礼。
辜言桥一时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自上回棋苑一事,辜言桥总觉得,他不似别人瞧见的那么简单,待何人都彬彬有礼,却疏离又有分寸,天资极高,却又展露得恰到好处。
“不知小相爷亲自前来有何事?”辜言桥抬手掩着咳嗽。
席延让小厮递上一请帖,也不绕弯子:“过几日便是家父的寿宴,我特亲自来送请帖,望来相府一聚,热闹热闹。”
辜言桥亲自接过,瞧着请帖上遒劲的笔法:“小相爷的笔法张弛有力,上回棋苑我瞧见你亲自为棋苑题字,果真是好字!”辜言桥将请帖给阿瑞收着,“上回未好好一叙,这回相国公寿辰,是大喜事,我与家父理当去拜贺。”
席延揖礼:“那说定了。”瞧了辜言桥一眼,忽地开口,“对了,辜府的常嬷嬷还需在府中操持琐事,虽说相府不缺做事的人手,可像常嬷嬷这么能干的人,也是不容易挑的,还请辜府理解,待家父做完寿辰,我定亲自送常嬷嬷回来。”
辜言桥弯起嘴角:“我辜府的老人儿能帮上相府,是我们的荣幸。”
“阿瑞,代我送送小相爷,”辜言桥猛地咳嗽几声,做足了戏,“我身子自小羸弱,多有不周,还望小相爷莫见怪。”
“怎么会。”席延的目光一敛,倏地锐利,可只是一瞬。
“今日多有不便,便不请小相爷入府喝茶了。”辜言桥眼光毒辣,“瞧小相爷今日这装扮,像是有约了。”
席延眸中难得闪过一丝光亮:“的确,我有约了,那我便不多留了。”
苏珞裳与应南枝就站在辜府门前,眼睁睁地瞧着席延离开。
苏珞裳忽地反应过来去追,却已经追不上了。她方才瞧得出神都忘记上前露个脸了!气人,着实气人!
应南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辜言桥跟前,刚才她见他咳嗽得很厉害,如今又是寒天,他的身子可禁不住这般冻啊。
“公子,天寒地冻的,你可得小心着身子啊。”
阿瑞在一旁瞧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这刚来还没一天呢,就这么光明正大和他争起了公子的注意!他阿瑞可是自小陪在公子身边的,他怎么会照顾不周到呢!
阿瑞吃醋了,蓦地挡在应南枝面前:“你担心个什么劲啊,公子身子好着呢……”
话一出口,阿瑞就后悔了,整张脸都皱着,深知自己犯了大错。
辜言桥狠狠剜了一眼口无遮拦的阿瑞,阿瑞眼珠子一转,打个圆场:“公子身子能不好着吗,你怎么不盼着公子点好啊。”
应南枝面无血色,瞧着让人不由得心怜。
“阿瑞。”辜言桥忽地出声喝止,以免他再说出些没轻重的话。
瞧见朱漆大门后边的一抹身影,辜言桥脱下自己的毛皮大氅,在阿瑞与苏珞裳惊诧的目光下,将大氅披在应南枝的身上。
应南枝眸中忽染上一层光亮。
苏珞裳双手环胸,津津有味地瞧着这一出,她可从没见过辜言桥对哪个女子如此体贴。
待躲在朱漆大门后的人影一退,辜言桥蓦地敛起笑脸,又恢复了一股子淡漠,眸中藏着逼人的寒气。
冯氏对他仍旧很上心,事事都要窥一眼、插一脚。
他留下应南枝,也是为拒冯氏硬塞的丫鬟,明面是为他选了一通房丫鬟,实则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此计不成,她定会想别的法子。
要不是他佯装身子羸弱,她怕是早就按捺不住出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她精心替他准备的药,他怎能不喝?他就是要让她误以为,他对日日喝的药从无怀疑,打消她的疑虑,再给她致命一击。
-03-
被雪笼罩的长屏城有说不出的意境美,穆双溪一袭白毛大氅站在拱桥上,望着极富烟火气的八角大街,手中握着一锦盒,脸泛红晕,等着她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