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位疯癫剑客(70)
漆雕玉贪恋这样的感觉,浮浮沉沉。
王留行从不提自己的过往,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逃避,那漆雕玉也就不提了,两人安安静静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但是这不代表王留行就忘了,他要亲手杀了梦渔樵,亲手杀了他。
漆雕玉帮他锻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剑,比辨慧剑还好,比结庐剑更甚,比挥袂剑更有邪气。
王留行的手,拿得动十几斤的沉重的黑铁,却在捧起漆雕玉脸的时候,微微颤抖。
他轻轻扣着漆雕玉的后脑勺,想要吻得更深。
王留行摔了杯子,拿着碎瓷片,投向了半掩的门,门紧闭,将青留锁在了门外。
两个人气息都乱了,稍稍分开片刻,已是浑身情动。
漆雕玉本就只穿着一件里衣,轻轻一扯,两个人胸膛贴着,感受彼此的心跳。
王留行给漆雕玉投喂赤豆糊桂花粥,一人一口,他自己倒是吃了大半。
五年前的王留行和现在的王留行不一样了。
漆雕玉:“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王留行:“我一直都没忘记。”
漆雕玉早该猜到了,他的古灵精怪都是装的,也许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王留行。
王留行见他无话:“怎么了?生气了?”
漆雕玉摇摇头:“没有!”
王留行搁下碗筷,拉过漆雕玉,贴着他的耳根:“我给你捏捏腰?”
漆雕玉深吸了一口气:“来吧!”
第34章
高景行锦帽貂裘,端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身边就是石韦和抱着辨慧剑的怀清风。
怀清风虽然疯了,但他对高景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起。
马车颠簸摇晃,时不时怀清风的头还会搭在高景行的肩膀上,他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即便是静静坐着,也东倒西歪。
怀清风总是觉得有人会来杀他,惶惶不可终日,风雪吹动窗柩的声音,也会令他害怕,越是害怕,他越是紧挨着高景行。
石韦的腰间别着刀,黑着脸,抱胸坐在旁边,眼睛紧闭,闭目养神。
高景行赞助的马车,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要跟着。
怀清风像个孩子似的,钻进高景行的怀中,双手甚至都搂上了他的腰。
石韦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高景行并不能坐怀不乱,他收了怀清风的剑放在一旁,拍了拍肩膀,给了怀清风安慰。
石韦清了清嗓子,微微睁开眼睛,他望着抱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收回了眼神。他抬起手,想要把怀清风拉开,但是停住了,他往两个人的位置挪了挪,马车的空间狭小,他弯着腰,反手劈在了怀清风的后脖颈处。
怀清风当时就安静了,因为他已经晕倒了,没有一两个时辰,根本醒不了。
石韦从高景行的臂膀间接过了怀清风,自己则坐到了怀清风的位置上,随意的把他架到了一旁,让他的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不至于摔倒。
高景行全程无话,正准备抬手,被石韦的刀挡下了。
不是他常用的长刀,而是一柄从袖间随意抽出的短刀,样式别致,并不像是他这样的人会配着的刀。
高景行拢一拢衣袖,正准备说话,石韦却道:“不要说话!”
没了怀清风的吵吵闹闹,马车内安静了不少,登囿楼的小厮驾的马车很稳。
他们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石韦继续闭目养神,身旁的高景行熙熙簇簇,并不安静。
高景行看到怀清风的头快要从石韦的肩头上滑落,想伸手去扶,在石韦的面前被截了下来,这回不是刀,而是石韦的手。
石韦的手掌很宽厚,牢牢地握住了高景行的手腕的同时,整个手掌几乎包裹着他的手背。
高景行的指尖微微颤抖。
石韦低着嗓子道:“这等事情,还是不劳烦教主了!”说完,他松手了,用两根手指,摁着怀清风的额头,随意往后一拨,归位。
高景行向来喜欢操心。
“他这样靠着你,脖子可能会不舒服,还是把他......”高景行小声提醒道。
石韦冷哼了一声:“我竟不知道,教主您这么会照顾人。 ”高景行琢磨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
高景行机关算尽,在江湖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石韦的性情的确是不好琢磨,就连他的手下,也不能。
漳州黑衣教一分为三,好像只有石韦在干着这个教派最原始的营生——□□。
有些人,石韦是自己去,也有的人,手下的人去办。
而这些,都是凭他的心情。
这几年,他将这宣州转了个遍,信马由缰,漫无目的,但是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