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225)

作者:乌合之宴

真疯子,他们以为这间密室,会流血会受刑会死的只有他们。

这个该死的男人把他们抓进来,一个个打倒,挂在墙上,再一遍遍地用刑,这种行为已经超过正常人的范畴,是个变态神经病才会做的事,没想到他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疯狂。

很久之后,那个男人终于停止了自残行为。

咣当——

陈奕松把沾了血,滑腻腻的刀刃拔出来,扔在地上,跌在电击椅上,闭着眼。

或许十几分钟,或许二十分钟,昏暗的密室里时间的流速让人无法准确感知。

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血流干了,死了,人突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们只能看到男人挺立萧索的背影,还有嗓音略带沙哑的威胁。

“我会给你们几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作为补偿费,今天的一切,都烂进肚子里,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全家人还有命活着。”

他们以为会死,能走已经出乎意料,竟然还有大笔的补偿款,即便是为了家人和自己的命,也没有什么好不答应的,于是纷纷点头。

陈奕松自己都是烂命一条,自然不会把别人的命看得多重,死几个人而已,和碾死蚂蚁一样毫无负担。

但他很久以前,就不会这么做了。

有人会生气。

他扶着墙,留下一道道血手印,走上楼,打开门锁。

许小真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陈奕松踉跄着走过去,站在他旁边,血啪嗒啪嗒往地上滴,微凉的溅在他脸上。

许小真半睡半醒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影子,问:“疯够了吗?”

陈奕松本就苍白的皮肤因为失血过多愈发显得面如金纸,脖颈上黑色的纹身对比着越发醒目,他阖了阖眸,似是站不住,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许小真身边,展开手臂抱着他,力道大的要把人死死地绞杀在怀里。

他的怀里都是浓烈的血腥味,血也沾在了许小真皮肤上。

“你怎么不去死啊许小真!”陈奕松的喉咙咔咔作响,发出近似野兽悲鸣的呜咽,诅咒他。

许小真淡淡地回应:“已经找死很多年了,可能有一天就如你所愿了。”

陈奕松把他抱得更紧了,猩红的眼眶对着他,想骂他,想用最恶毒的话祝福他,但找不出,只好咬牙切齿问他:“你女儿也不要了吗?你和那个人谋划的时候,想过死了你女儿怎么办吗?她那么爱你。”

许小真叹了口气,回抱着他:“没关系,她还有你,她也爱你。”

“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一样,她爱谁,谁就是她的父母,血缘不作数。”许小真拍了拍陈奕松的后背。

他变得安静了,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许小真的颈窝里,好久才带着恨意开口:“你要是哪天死了,别忘了留块尸体切下来给我。”

许小真还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抬了抬腿和他商量:“腿吧,给你留条腿,见过我的人,都说我腿长得好,好看的留给你。”

陈奕松拒绝:“太多了,吃不完。”

吃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然后他再去死。

许小真反应了一会儿,心头一阵恶寒,又被他气笑了。

陈奕松压过来,和他唇齿交融,这次亲得格外温柔,人被吻得神志不清,眼睛失神,红润的舌尖无意识地往外吐,亮晶晶的口水兜不住流到下巴上。

许小真在温柔乡里听到陈奕松第一次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算了,就这样吧,你赢了,我认命。”

他扣在陈奕松后脑勺的手软绵绵地抚了抚,像摸一只乖狗。

然后亲着亲,人因为失血过多,在他怀里晕死了。

许小真只好从他的身体下面钻出来,按下墙壁的紧急呼救。

alpha的身体果然非同一般,钢筋铁骨似的,这是许小真从陈奕松和顾延野身上一起得来的经验。

陈奕松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口伤,有的深可见骨,有种真奔着把自己弄死去的感觉捅的,又不知道为什么舍不得死,没下死手。

即便这样,也没有下病危。

许小真对他们alpha的身体很是羡慕。

他身上也砸出来些淤青,脖子喷了药水,陈奕松的牙很尖锐,咬下去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

顾延野在六区没回来,陈奕松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躺在他身边,沈冽回一区忙项目,许留在十八区。

许小真在失业的放空之余,禁不住回放沈冽和陈奕松被逼得眼眶发红的场景。

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可再生资源也要好好维护,不能像用块抹布一样,擦完脏东西再拿下一块,等着上一块自己洗净烘干。

有时间是应该维护一下了。

许小真从小没上过什么兴趣班,不是那种多才多艺的人,也没有浪漫细胞。

他在网上搜索怎么给情人做礼物,要么亲手画画,要么把合照做成图集,或者在纪念日烤一个小蛋糕,他都不会。

只好拿出很久以前的技能,买了两块银子和磨砂纸,锉刀,磨两个戒指出来。

顾延野那边暂时不需要哄,他也懒得哄。

陈奕松就躺在旁边,他尺寸把握的很合适,沈冽那边他拿不住,回忆牵手时候的感觉,模棱两可。

未免下次见面尴尬,他连宽窄和款式都做得截然相反。

一个一厘米宽冰川,另一个半厘米磨砂的满天星。

沈冽收到戒指,戴在手上和他展示,说好漂亮好合适,刚刚好能戴在无名指上。

满天星秀气的很,在他手指上熠熠生辉,和他很配。

陈奕松没那么好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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