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160)

作者:相吾


誠然,她是不喜歡婚姻的,但岑嬰以為至少是可以打動她,讓她接受與他步入婚姻,而不是直接將他拒在門外。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因為她不喜歡他,覺得他不配做她的夫婿,又被他纏得沒有法子,所以才這樣說嗎?

岑嬰有些惱:“謝敏行,你把朕當作瞭什麼?”

他雖然總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去撩撥謝歸晏,可這不意味著他甘心做個男寵啊。

謝歸晏道:“這是我的條件,陛下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她站起身,伸手,當著岑嬰的面把窗關上瞭。

她結束瞭持續瞭整日的沒意義的‘她逃,他追’。

岑嬰站在窗前,簷下冰棱化水,水滴噠噠進入他的後脖頸,他卻感覺不到任何寒冷似的,抿直瞭唇,眼下一片陰翳。

他又羞又惱,一時覺得他是被謝歸晏看輕瞭,一時又為此感到傷心委屈,一時又覺得有些惱怒,可無論他怎麼想,眼前的窗戶都緊緊地閉合著,在他思考清楚前,是不會為他打開的。

岑嬰低落地想,大約是謝歸晏覺得他配不上她吧。

是不是總是習慣自輕自賤者,才會讓旁人看不起他呢?

謝歸晏那種脾性,當然不會真的看不起他,她是很難輕視什麼的,她隻是覺得不必為他許諾婚姻,給他名分,他也會低頭。

就跟養棄犬一樣,因為知道它無路可去,也知道它被丟過一次,所以隻會更加忠誠,主人當然不必再好飯好窩地養著。

她將他掌握住瞭,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一定是這樣的。

岑嬰懊惱地想。

第58章 58

謝歸寧隻是閉關三日, 修瞭個琴譜,出來之後他就發現變天瞭。

原本他以為, 岑嬰死皮賴臉在溫泉山莊住下,應當是為瞭借機追求撩撥謝歸晏,整個山莊應隨處可見他孔雀開屏的身影。

謝歸寧想來就覺得鬧心,索性退避三舍。

但琴譜總有修完的那天,他又是府裡的中饋主持者,傢中事務總要來尋他,三日已是他躲清閑的極限,於是謝歸寧做足瞭心理準備,才推門而出。

然, 溫泉山莊一如閉關前的靜謐清凈。

謝歸寧嘖嘖稱奇,便問女使:“二娘子呢?”

女使恭敬答:“昨夜吃醉瞭酒,還沒有醒。”

謝歸寧心中警惕:“陛下與她一道吃酒瞭嗎?”

女使道:“陛下未曾, 這幾日陛下卯時起床後便是練武, 練完武泡會兒溫泉, 或是進山, 或是閑逛, 倒不曾和二娘子有多大的交集。”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謝歸寧萬萬料不到岑嬰還能有這般消停的時候, 可若是他早就收瞭這心,又何必賴在這兒不走呢?皇傢苑林離這兒不遠,那兒更大更有趣, 他沒有必要困在這兒。

很快,等到瞭用午膳時。

謝歸晏宿醉剛起, 人有些懶散,嬌憨地抱著個手爐, 縮在暖爐旁暖剛經瞭風寒的身子,像一隻懶洋洋的貍奴。

她懶得動彈身子,但玩樂的心思很靈活,與謝歸寧商量,想去聽雪亭裡支個爐火烤肉吃酒玩。

謝歸寧對她無有不許,膳房裡還堆著很多新鮮的野貨,讓謝歸晏挑著殺瞭,送去聽雪亭。

這時候岑嬰姍姍來遲,許是習武的緣故,他穿的單薄,一身白狐皮,裡頭一件襴袍而已。

他抱臂進來,既不看謝歸寧——謝歸寧也習慣瞭,也不看謝歸晏,就這麼挑瞭個位置坐下,離謝歸晏還遠遠的。

謝歸寧第一反應是這兩人莫不是吵架瞭?

再等仔細看,岑嬰滿臉幽怨,就差把一個大寫的‘委屈’頂在臉上瞭。

謝歸寧驚且疑,反觀謝歸晏倒是心態平常,見人到齊瞭,懶洋洋地打瞭個哈欠:“既然人到瞭,擺飯罷。”

岑嬰就默默起身,兩人隔著兩人的距離,一前一後進瞭飯廳,整個用膳期間,鴉雀無聲,除瞭偶爾的上菜撤菜時的碗筷碰撞聲,這飯廳裡再無多餘的聲響。

說實話,謝歸寧有點不自在。

雖說食不言是很多大傢族的規矩,但當下,很顯然,岑嬰正在和謝歸晏別著股勁,而謝歸晏又表現得滿不在乎,於是這個飯廳都醞釀籠罩著一股很奇異的範圍。

感覺下一刻冒出秦香蓮來狀告陳世美,謝歸寧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的。

他在時尚且如此,真難以想象,隻有謝歸晏和岑嬰二人時,兩人又是怎麼吃下飯食。

他們真不會食欲不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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