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159)
作者:相吾
謝歸晏沒有給他開門,岑嬰也懶得繞過去找門,就隔著一扇窗和謝歸晏說話。
岑嬰猜測:“你有話要和朕說,是不是又想出什麼話來勸朕不要追著你的事瞭?”
過往他做錯瞭事,謝歸晏總會變著法子教育他,沒有辦法,她做瞭幾年東宮詹事,就總把自己放在老師的位置上。
岑嬰習慣瞭,也挺喜歡謝歸晏教育他的,當一個人還在被教育的時候就說明他沒有被人放棄,有人能在他身上看到希望。
謝歸晏睜著眼,有些好奇地看岑嬰:“陛下喜歡我嗎?”
岑嬰疑惑:“是朕平時說話的聲音太小瞭嗎?否則你怎麼還需要懷疑這點。”
謝歸晏道:“我倒不是懷疑,而是疑問,陛下為什麼喜歡我。陛下之前說,因為我而學會瞭如何愛人,可我其實不會愛人,我隻是平等地對每一個人有善意而已。”
她是真的很困惑,支頤著下巴看著岑嬰,很虛心求教的樣子:“打個比方,若是陛下受瞭傷,我會很著急,但這沒什麼,
因為所有人受傷,我都會著急。既如此,我要怎麼區分,哪一份著急是愛呢?”
岑嬰啞然。
這就是他和謝歸晏的區別瞭。
謝歸晏平等地愛著每一個人,所以朝野上下的人都贊譽她,因為就算是個岌岌無名的學子都能輕易得到她的關懷。
岑嬰的愛卻很吝嗇,官員在他眼裡隻是棋子,他屠殺起來沒有任何手軟之處,就算是父母兄弟也不會多眨一下眼。
但很可笑的是,在他們二人之中,是岑嬰最先學會瞭愛人。
可能是因為岑嬰足夠卑劣,所以才會有占有欲那種卑劣的情感。
可是要岑嬰去解釋什麼是愛人,這又過於難為他瞭,他思忖瞭很久,才不確定地說:“你願意為他做個好人,不對,你本來就是個好人,那你願意為朕做個壞人嗎?”
謝歸晏計較起來:“什麼樣的壞人?有多壞?是那種不得已的壞嗎?”
她能計較那麼多,就說明不是愛瞭。
岑嬰想瞭又想:“那你討厭朕嗎?”
謝歸晏搖搖頭。
岑嬰又問:“當朕觸碰你時,你會覺得朕惡心嗎?”
謝歸晏又搖搖頭。
岑嬰道:“那你要不要試著和朕好呢?”
圖窮匕見瞭。
謝歸晏惱道:“陛下誆我呢。”
岑嬰道:“不是誆你,而是覺得既然你不討厭朕,不如和朕在一起,我們慢慢探討什麼是愛。”
謝歸晏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和陛下探討,而不是和別人探討呢?”
岑嬰的臉色就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潘燦星的那封信其實寫得沒有錯,謝歸晏的選擇很少,這段感情也沒有那麼純粹,岑嬰就算不用權勢逼迫她,他還有一手腕的疤痕,歷歷在目,讓謝歸晏舉棋不定。
謝歸晏也就對潘燦星的回信有瞭新的理解:謝歸晏沒有辦法拒絕岑嬰,就不如把這件事變成一場遊戲,這樣才有退出的可能。
岑嬰隻是陰沉瞭下,便自若道:“你找誰探討呢?沒有這樣的人吧,你不是對誰的觸碰都不討厭,否則顧嶼照何至於落到這個境地。你選朕,更便利點。”
他聰明瞭,開始迂回瞭,不再和以前一樣,先斬後奏,非要直接把她立做皇後,而是學會假模假樣地列出自己的優勢,來哄謝歸晏。
岑嬰道:“而且眼觀整個朝堂,都沒有比朕更年輕漂亮的郎君,你和朕探討,才是享受。”
這倒也沒有說錯。
岑嬰的皮相生得俊美無雙,就算他失去瞭權勢,也會有大把的娘子願意養著他。
謝歸晏認可瞭岑嬰的這個觀點,也在進行思考。
她還沒有辦法轉變想法,轉化二人的身份,所以她仍舊把自己代入詹事的身份,去思索該如何教導走瞭岔路的岑嬰。
過往,她信奉著一條理論,事教人做事。
很多道理說百遍都不如倒黴一次,讓人印象深刻。而偏偏在愛人這件事上,謝歸晏也是個學生,她無法說服岑嬰,岑嬰也
不會願意接受她的想法,所以不如試試。
或許等得到瞭之後,岑嬰的心思也就淡瞭。
小孩子嘛,總是這樣,最喜歡的東西永遠是吵著鬧著都得不到的東西。
她道:“我可以和陛下試一試,但有個條件,無關名分,不談未來。”
岑嬰臉色變瞭。
他錯愕地看著謝歸晏,像是不明白這樣的話怎麼會出自謝歸晏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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