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125)

作者:梅燃


躊躇片刻,她坐立難安。

忽聽到砸門聲,沈棲鳶惶惶地睜開眼,隻見時彧一身風塵仆仆地來到瞭寢房中。

今日的沈棲鳶,未著面紗,露出一張如素月皎皎般的清容。

少年的眼瞳之中滿是慌亂,喚瞭一聲“沈棲鳶”之後,他跌跌撞撞地向她奔赴而來,張開雙臂,用力地將她勒入自己的肩膊當中,撞瞭個滿懷。

沈棲鳶腰身纖細,四肢更是,根本抵擋不住時彧的沖勁,他一下抱過來,差點兒將她的身子撞得四分五裂。

好在落入懷抱後,她又像一件珍貴的琉璃制品,被少年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拼湊起來。

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如此肆無忌憚地抱過沈棲鳶。

時彧感覺到懷中女子柔軟地貼著自己的胸膛,並沒有絲毫的抗拒,他的心如同一瞬被拋置雲端,在不沾實地的高處,搖搖欲墜地晃。

忐忑、焦灼之中,少年放長雙臂,垂下濃密的長睫。

沈棲鳶正好也擡高視線,與他四目相對。

即使是心中有瞭依戀,依然會彷徨。

這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面龐還稚嫩著的孩子,讓她有瞭平生第一次怦然的心動。

沈棲鳶的喜歡裡,夾雜瞭一種隱秘的羞恥和愧怍,幾乎不敢細看時彧。

時彧俯唇親瞭下來,一口咬住瞭她的嘴唇。

沈棲鳶的唇肉,紅豔豔,豐潤柔軟,似夏日枝頭熟透的蜜桃,咬下去,絲絲清甜泛濫。

讓他已嘗過多回瞭,仍是回回欲罷不能。

少年的欲,總是來得很快,沈棲鳶漸漸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軟成瞭一團絮棉,隻能無依被時彧攥在手裡,任由他的大掌,將她磋磨成任意變幻的形狀。

荷塘裡那一夜又重臨腦海,沈棲鳶羞澀地紅瞭雙靨,陌生的悸動,讓她的身子微微輕顫。

不知不覺中,汗水從皮膚裡沁出,沾濕瞭身上的薄衫。

原來隻是一次相見,彼此便會有這樣熟稔的親昵、互相的情動,沈棲鳶也很喜歡被時彧抱在懷中親吻,如果他想要的話,她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力氣去抗拒。

可時彧的步驟沒有往下走,他親過他心愛的沈氏,氣喘籲籲地捧住沈棲鳶的臉頰,低聲道:“太子那賤人叫過你什麼?”

“……”

沈棲鳶怎麼也沒想到,時彧第一句話就是問太子。

時彧的口吻,像極瞭來捉奸的正室。

因為太子妃今日怒氣沖沖闖蓬萊殿,所喚她的,也是那兩個字。

她簡直不知該如何作答。

時彧已向她道:“灩灩?”

這兩個字,是她的乳名。

被一個年紀這般小的孩子叫出來,怪是羞人。

沈棲鳶的面頰紅透瞭,似胭脂初染,楓葉映階,美得一剎那搖蕩人心。

第 42 章

太子念道“灩灩”, 沈棲鳶隻感到皮膚發麻,胸悶惡心。

時彧這兩個字卻不同,沈棲鳶的身體仍是麻的, 但已酥軟瞭半邊。

他的“灩灩”二字,喚得很輕, 尾調上揚瞭一些。

似輕挑, 故意勾她的魂, 又似莊重, 在征得她的同意。

平常的兩個字, 被他喚出瞭不同尋常的意味。

沈棲鳶被他看得不自在, 眼神飄忽著不知躲往何處,良久之後, 才慢慢地低下瞭頭, 緩聲道:“‘灩灩’是我的乳名。”

哦。時彧倒不知道。

原來她的乳名,叫作灩灩。

“我原名沈灩。”

時彧瞭然, 但接著便問:“那沈棲鳶是——”

沈棲鳶有些難為情, 纖細修長的玉指將耳畔的發絲撥攏,拉扯到耳後,“這本是父親替我取的表字,從前不用的。伯爺帶我出樂營後, 覺得我以前的身份大概不能用瞭, 便讓我以字為名,行走於世。”

脫離樂營教坊以後的沈灩,改瞭真名,為沈棲鳶。

“這也是伯爺希望我做的事, 望我,忘懷前塵, 後路無憂。”

隻是父親的慘死,樂營兩年的苦難,如何能真正忘卻。

沈棲鳶沒有一刻釋懷過。

時彧聽完沈棲鳶這一席話,隱隱冒出酸味。

由始至終,他最大的情敵,都不是太子。

是他親爹。

他父親怎麼會糊塗到那地步,以為納妾就是保護沈棲鳶,他真的沒對沈棲鳶有過一絲非分之念?

若不是深信他多年以來對母親的情意,時彧這口老醋早已經咕嘟灌瞭滿腹。

“沈棲鳶,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瞭沒有,你為何要對付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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