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48)

作者:卧扇猫


她怕生又不是什麼新鮮事。

他在高興什麼?

公子一高興,屬實叫她不安。

蝸牛眼見著要收回觸角,姬月恒端起茶盞淺品一口,肅正神情,順著往下道:“你說得對,那片瓦來得蹊蹺,或許有人在樓上動手腳。”

程令雪肅然起來:“莫不是——”

她還未說完,公子就默契地從她驚詫且抵觸的目光中讀懂瞭。

“真巧,你也覺得是張公子。”

默契得難以言喻。

姬月恒將少年驚詫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確認自己猜對瞭,但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言的默契。

褶皺再次被撫平。

他指尖輕點茶盞,發出清脆聲響:“這人可真是難纏。”

程令雪也發愁。

審慎想瞭想,她索性提議:“公子,我們要不提早去青州?”

我們。

區區兩個字,足以拆掉一堵墻。

哪怕知道少年是和上回在當鋪裡一樣不願沾染是非,想借回避解決麻煩,但姬月恒還是點瞭頭。

“聽你的。”

事便如此定瞭,青州雖有程令雪不想見到的故人,但至少不會害他們,再說公子不愛出門,青州城那麼大也不一定能碰著面,碰瞭面那人也不一定會記得她……總之都比張公子好。

一想到能躲開那樽瘟神,程令雪對青州的抵觸都被淡瞭。

回去後,亭松聽聞今日事,請示道:“聽聞那張公子一直在青州求學,此人實在囂張,若以後碰面少不得要做怪,可要屬下去料理?”

姬月恒心情頗好,點點頭。

“他是囂張瞭些,但未做傷天害理之事,讓他歇一歇吧。”

亭松並不意外,深知姬月恒這並非仁慈,隻是心情好。公子從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好在也講道理,引蛇出洞時從不讓其餘人插手,出瞭岔子亦自行擔著,不會責備下屬。

他遵命領瞭藥,路過廊下時,聽竹雪感慨:“公子真是個大好人。”

亭松幹笑兩聲。

難怪公子讓竹雪看書,扭頭見公子悠然地望向這處,他忙收起笑。

“你說得對,公子仁慈。”

姬月恒拿起書案上的《觀人經》,想瞭想又決定放過:“天晴瞭,竹雪帶我上樹瞧一瞧吧。”

.

天朗氣清,湖邊大樹隨風微動。

“公子當心,扶好瞭。”

姬月恒剛點瞭頭,身體驟然淩空,他宛若成瞭被鷹爪扣住的蛇。

那一刻,身體被掌控在他人手中的不安催生出惡念,他搭在少年肩頭的手忽而收緊,扣住那單薄的肩頭。

奇異的興奮湧上。

可惜轉瞬太短,興奮還來不及蔓延,他們已雙雙身在樹上。

都是木頭,但坐在樹枝上的感覺同坐在輪椅上截然不同,輪椅結實安穩,身下的樹枝亦是粗壯踏實,但卻給人隨時會墜落的懸空感。

七尺高的樹對一個隻能坐在輪椅中的人而言,便算萬丈高空。

隱秘的不安催生更隱秘的興奮,姬月恒忽然覺得若少年以後要背叛他,那他希望是在高樓之上、懸崖邊緣。

那樣一來,他隻能選擇玉石俱焚,一道從萬丈高空墜落……

僅是想象,睫羽便已微顫。

程令雪也不安,公子畢竟體弱,擔心他受不住,小心翼翼地留意著。

此刻見他手扣著一旁的樹枝,低垂的鴉睫輕顫,眼底暗流湧動,下顎微收,程令雪不免緊張。

“公子,您覺得還好嗎?”

她伸手虛虛地環著他,怕一個不留意讓他掉下去:“公子可是不習慣,不然屬下帶您下去可好?”

長睫擡起,公子那雙點漆眸格外平靜,也格外幽暗,似不見底的夜。

他不移目地盯著她,並遺憾輕嘆:“為何你總是這樣老實。”

程令雪不懂公子是什麼意思。

和公子日漸熟悉後,最初因公子而生的那股沒來由的森冷已散去。

如今它卷土重來。

她仿若又回到月黑風高,在山賊窩裡的那夜,回到那個被挑開衣襟,□□暴露在這樣目光中的夢。

她的眸光,不安地顫瞭顫。

周身也不由戒備。

身板纖瘦、面容清秀,更像隻孱弱卻逞強地豎起瞳孔的小貍奴。

“這麼可憐。”

姬月恒對著眼前的貍奴,輕嘆。

程令雪一葉孤舟似的心緒被他這語氣蕩得顛來倒去、搖擺不定。

公子又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怪話。語氣也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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