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47)

作者:卧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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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公子突發奇想,讓程令雪帶他出門散步,隻有他兩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小童,是公子從前院調來的。那孩子安靜地推著輪椅,讓程令雪有種她獨自帶著公子偷溜出來玩的錯覺。

怕突然下雨,程令雪手中拿著一把傘。經過一處茶肆酒館林立的小巷,上方忽有細碎響動。

一個烏黑的物件從天而降!

程令雪出手欲接。

以她的身手,便是閉著眼也能穩穩接住,可公子已先她一步出手,反而亂瞭她陣腳,看到那流光拂動的銀紋袖擺,又擔心誤傷公子,程令雪隻能用傘柄將那墜落的東西擋開。

“啪——”

青磚路上落瞭一地碎瓦,碎瓦上還沾著幾滴殷紅的血。

“公子!”

公子白皙的手背多瞭道小小劃痕,正朝外滲血。程令雪忙蹲下身,握住公子劃破的手查看:“您沒事吧?”

公子忽地偏開臉。

程令雪擡頭,這才發現她的鬢發被傘弄亂一縷,拂過公子的肩頭,而公子正瞇眼盯著她垂落的發梢看。

“抱歉,屬下沒護好您。”

姬月恒看著程令雪仍托著他腕子的手,好奇地留意她神情。

按少年的性子,不該害羞麼

指尖輕擡,他仿佛很不自在,淡說:“竹雪,可以松瞭。”

察覺失禮,程令雪忙收回手,放回身後的掌心蜷起又松開。

姬月恒這才滿意:“不必自責,該說抱歉的是我。以你的身手,若非被我打亂,必能接住那片瓦。”

話雖如此,但哪怕是公子自找麻煩,身份和處境使然,他們也無法像尋常朋友去論誰對誰錯。

程令雪素來很懂分寸。

“公子不需要同屬下道歉,這本就是屬下的職責,往後再有這種事您不必管,屬下來就好。”

還是分得很清啊……

姬月恒用帕子拭去手背鮮血,垂眸自語:“話雖如此,但人非草木,我亦然,隻是忍不住擔心。”

程令雪剛松瞭的手又蜷起。

瓦片是沖她這一側來的,離公子尚有些距離,他若不出手,就算她接不住那片瓦他也不會受傷。

所以他那句擔心指的誰?

不論是誰,她這時候都該有所表示,便道:“謝公子。”

姬月恒低睫,眸中如永夜星河,暗流湧動。他回味著那句看似親近,實則豎起一堵墻的“謝公子”。

某人如他所願地波動,然而感激有餘,親近不足。

為何想要親近?

無從探詢。

他隻知道,對他而言,若不能徹底滿足,即便給瞭九成——

也等同於分毫不曾得到。

不夠。

還是遠遠不夠……

019

幾人拐入醫館,郎中看過後,讓藥童給公子上過藥,程令雪要推著輪椅離去,姬月恒轉向郎中。

“勞煩幫這少年也看看。”

程令雪心弦一緊。

聽人說,有些郎中僅憑號脈就能看出一個人是男子女子。

也許還會看出她中瞭蠱。

好不容易和公子熟絡些,他們的關系就像那懸在簷角的瓦片,哪怕一片落葉,都可能將其拂落。

她拘謹地往後縮瞭一步:“謝公子,屬下很好,不用看大夫。”

公子淡淡看她一眼,似不經意道:“有什麼不能看的麼?”

他隻一個不露過多情緒的眼神,便讓程令雪心虛得直打鼓。

她決定掙紮一下。

程令雪克制著不讓目光閃躲得太明顯,狀似糾結地抿抿唇,硬著頭皮湊近公子低聲說瞭句話。

姬月恒認真聆聽著,待聽清少年說的是什麼,唇畔綻出輕笑。

“原是如此。這次便先放過你。”

沒想到竟蒙混過關瞭。

如願走出醫館時,程令雪半是安心,半是忐忑。

公子說的是:這次便放過她。

這話實在意味深長,難不成下次不打算放過她麼……

是她的抵觸讓他瞧出端倪瞭?

“在想什麼?”

公子遞來一塊糕點,程令雪順勢塞入口中:“想方才的瓦片。”

姬月恒“哦”瞭聲,眼底笑意愉悅:“我還當茶肆人多,又怕生瞭。”

程令雪眼簾被這句話壓低瞭,方才她為瞭不號脈同公子說她怕生,還說對面是個女郎中,她害臊。

沒想到公子聽瞭竟很滿意。

從她說怕生到現在,少說一刻鐘過去瞭,他笑意還未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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