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3)
作者:卧扇猫
因為他讀書多。
翻書聲很快,像風吹樹葉,夾雜著公子稍顯沙啞的聲音。
“給他送去。”
程令雪還不知道公子指的是誰,亭松沉穩的步聲已來到身後。
她跟前多瞭兩本書。
“公子讓你回去歇息,順道——
“抽空看些書。”
前半句是亭松加上的客套話,後半句應該才是公子的意思。
程令雪看到亭松隱忍緊抿的嘴角,視線再往上,見他眼中露著詫異。緊抿著嘴約莫是在憋笑,她的確笨拙,亭松想笑也在理。
可他驚奇又是因為什麼?
程令雪接過那兩本書,對著亭松和屋內的方向道謝。出瞭園子後,她這才有心思去看那兩本書。
最上面是《觀人經》,看名也大抵知曉書裡說什麼,另一本是《許負相法十六篇》,大約差不離。
她一頭霧水地停下步子。
他嫌她不會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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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送走瞭。”
還是用陳述的語氣在詢問。
亭松回道:“對,竹雪一貫踏實,一拿到便帶回去看瞭。”
姬月恒沒再說什麼。
廊下鸚鵡撲棱起來,喚人取來鳥食。姬月恒拈起一粒。見到瞭他手中鳥食,鸚鵡翅膀默契地張嘴。
姬月恒卻沒瞭興致。
亭松問道:“公子,是這食手感太松軟,還是鸚鵡鬧騰?”
“它太配合瞭,沒什麼意思。”
姬月恒將食放回瓷盞中。
凝著手上的新傷:“不是好奇我為何不繼續試探他麼?”
亭松的確好奇。難道是因為隔著窗聽到瞭少年可憐的身世?不,竹雪本就可疑,公子不會信。
就算信瞭也不見得會憐憫。
他隻說:“屬下的確好奇,但公子的事,屬下不敢僭越。”
姬月恒隨心所欲,不喜歡與人解釋,但心情好時也會破例,例如現在,他問亭松:“你打獵時,會想射殺那些呆板的獵物麼?”
亭松本是刺客,奄奄一息時被夫人救下,成瞭公子的護衛。那之前,他年少氣盛,亦會沉迷殺戮的快意。這快意並非來自殺戮本身,更來自獵物的反應——在獵物放下防備後出劍,便能欣賞到對方驟起的恐懼。但獵物太遲鈍,就沒瞭意趣,反而有種欺淩弱小的恥辱感。
可他私認為,公子放過竹雪,不隻因為他太過遲鈍。
那少年不爭不搶,生分疏離,卻會不經意間露出些人情味。行事利落,人情世故上卻很遲鈍。
越反差,越有趣。
而公子厭惡一成不變。
他忽然覺得假若竹雪底細沒問題,做公子的貼身護衛倒合適,請示道:“可屬下再查一查竹雪?”
話說完,他駁瞭自己。
公子喜歡在發病時引蛇出洞,若對方清白,會被辭退,若對方露出獠牙,將得到一筆銀子。
但在平日,公子不希望身邊太清凈。故而他不能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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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萬沒想到她一個護衛,居然還要為看書發愁。
擔心公子考她,她一得閑便捧書苦讀。其餘人一見都樂瞭。近身護衛公子已近月,起初對她不滿的那些人也安生瞭,因她性子淡,他們多數時候與她井水不犯河水。
唯獨赤箭是個例外。
自那次比劍不得盡興被她踢下湖,他沒事就來搭話。
但她不愛理人,他也沒法。
這日清晨,戌時剛過。
程令雪蹲坐階前,拾起樹枝在指上打旋,雖還順手,卻不像公子那樣能把玉簫轉出虛影。
正困惑著,聞到一股淡雅的熏香,清越的聲音隨後而來。
“是樹枝太輕。”
回過頭時,程令雪微怔。
眼前的公子,有些不大一樣。
007
今日大抵是要出門,公子穿得格外講究,白裳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紋樣,發冠則換成金玉冠,通身矜貴。
好看倒是更好看瞭,也讓人覺得比往日還不好接近。
她破天荒地起身見禮。
“公子好。”
公子稍頓瞭一頓。
“走吧。”
他的淡然從容讓程令雪反應過來自己這樣怪傻裡傻氣的。
她乖乖端回往日的清冷。
二人來到水榭,公子靜坐看花,手中的玉簫百無聊賴地轉,程令雪則一刻不停地盯著那雙手。
不覺間竟看得呆瞭。
身前傳來公子的淡語:“不是說不可以偷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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