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64)

作者:御己吟


石人身上的石塊隨奔跑而掉落,減輕瞭體重,更使得鬼車巨鳥飛翔負擔減輕。那沾著青苔、塗著符文的石塊紛紛掉落山崖以下看不見的深淵。

石人最後剩下一截石頭軀幹外加半掩著遊禦川、南宮蘅的石頭手掌,體型恰比鳥妖龐大身軀少一倍,乘著巨鳥的背脊疾翔,眨眼間不知飛向何處瞭。

遊禦川、南宮蘅見這局勢也知不是自己插手的地兒,頂著擔憂的心乘著巨鳥飛走。

佩佩拿後腿狂蹬楚玉開的脖子,跟裴非衣識海溝通,說道安定下來後再互報平安。

這種危機情況在她倆散修遊各洲時發生瞭不少,雲佩佩相信這次一樣會逢兇化吉。

礙於佩佩是楚門貴客的靈寵,楚玉開敢怒不敢言,手臂一揮算作打招呼,支使著鬼車翻轉前往某處。

這動靜先是將衆修士一驚,再看那鳥妖、石怪隻是離開的架勢,便以為商翊是其主人,號令他們退卻。

思忖著看著在座世傢大族的份上,這無名修士也算識趣。

可還未待有人招呼,商翊側首言道:“可以動手瞭。”

衆人:?!

聽雪宗者架起瞭琴,靡靡之音撥弦待發。法修手指掐訣,地面隱有流動陣法。刀劍出鞘,來者均為高深修為者,法寶自然也不是凡品。

裴非衣甚至感受到腰間的銀白長刀發出渴血的嗡鳴之聲,那是法器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時自主産生的器物之意。

器物生靈,就像人的各種執念與欲求一般。裴非衣也活動手掌,媚骨喜歡追求誘惑,異火熱愛吞噬。她摸瞭摸纏在雙刀上柔軟的綢紗。

有人將勢頭對準裴非衣,“你這邪修莫非是以偷盜得到的寶物暗許正統修士,為你賣命?!”

一身黑袍半遮住紫衣的人上前一步,“失竊中有我南宮一族的聖物妖王血!幾個月前莫名歸來,妖王血卻已丟失近一半!”

衆人驚愕,妖族的體量在如今的修真界並不多,能稱妖王的,也是近千年前的上古饕餮。

妖王血是南宮一族進獻給裴氏的“彩禮”,裴非衣身為嫡系血脈自然有接觸它的資格。塗抹著妖王血,她當初才能直接接觸弱水深處的異火之種。

雖然她還是為此付出瞭近毀容的代價。

“那是因為你族南湘樓有個瘋婆子。”裴非衣冷瞭目光,“當初那個南宮人供傢族驅使,冒著神魂損毀的風險也要帶著含上古詛咒的妖王血擠進裴氏。”

接望瑕門黃級任務時,她趁機將餘下的妖王血歸還給南宮傢族旗下的南湘樓,為此還和神志不清的老婆子周旋瞭一個時辰。

為瞭傢族興衰榮譽,和所謂仙族、第一修士掛上鈎,沽名釣譽。讓自己承擔修士幾百年壽命癡呆瘋魔的結局,值當嗎?

她看著昔日富有天賦的女修癡傻不堪的模樣,被養在南湘樓裡,看見她來,嘴裡隻含含糊糊地念叨:“我的……拿妖王血……換族人……蓬萊仙!”

不。

從出生就定好你的未來、你的命運。重複的每一日,毫無理由承擔苦難與妥協,世人不會記住你的名字。值得嗎?

不。

踩在不知名人群的累累白骨上,壓榨骨髓擠出供你成長的沃泉,可以嗎?

隻為瞭浩瀚不定的飄搖之道,要付出徹底的自我嗎?

不!

修士沖冠眥裂:“那位是我族功勛,豈容你這目無王道、雕心雁爪的女修詆毀!”若是隻毀掉一個小有天賦的修士便能擠進傳聞中的仙族遺脈,那是再值當不過的事!

衆人應他,紛紛拔劍待戰。

黑壓壓的人群洶湧,一片風刃擦過裴非衣的臉頰,她側首,一縷碎發落下來。

碎發極慢墜落,稀薄月色下,人身上似乎蒙瞭一層看不真切的淡白影子,如同幻境。

遭偷襲,面前的女人反而微笑起來,身子偏向商翊,神態輕松自如,勝券在握。

商翊攏在袖袍的手停止瞭施術。

陣已佈好,隻需裴非衣運用異火一擊,仗天崖便會從中部斷裂。

“是啊。”

裴非衣右手挑起劍尖一縷火苗,漫不經心地吹瞭口氣,“修士就該素縞辟谷,整天跟死瞭親戚似的過日子。”

火焰熄滅。

觸之則焚燒人與魂魄的火焰在她手中不過是個逗人玩似的玩具。

弱水,異火,都是殺器。對她而言不過尋常之物。

裴非衣:“修士放養的就該自生自滅,修士傢養的就該為傢族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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