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232)

作者:云间竹雨


他可能有点儿不要搭理她。

撩起眼皮不鹹不淡投来一眼,哼一声,却还是如实说:

“因为不方便亲你。”

……什麽?

沈知鸢歪歪脑袋。

四目相对会儿。

她脸一点点红起来,猛地反应过来,推开他惊愕说:“你、你!”

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干什麽啊?”祁酩舟猝不及防,真给她推得一个踉跄,伸手指尖刚好触及她的面颊。

滚烫炽热的。

那点儿不高兴霎时就蕩然无存,他没忍住捏了捏,弯着眉眼解释:

“亲你的时候银饰会落到你脸上啊,你老是被冻到。”

这倒是。

她总会给冻得缩一缩。

但、但……他为什麽可以再这麽坦蕩和理直气壮得说出来啊!

“你想我戴还是不戴呢?”他觑着她的神情,实在不解她问话的意图,随意说着,“我无所谓。”

半晌,沈知鸢犹豫好久,纠结地绞着衣摆好小声说:“想。”

因为很好看。

眉眼会被衬得愈发肆意张扬。

正巧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侍从的嗓音在外边响起:“单于、殿下,去颍都的车马就绪了。”

祁酩舟没忍住轻啧声。

摁着她的肩膀,不由分说把她转过来,额饰戴上去“咔嚓”一声扣上卡扣。

“必须想我。”

他蛮不讲理说道,罕有的命令语气。

面颊的温度还没褪去,他又这麽说话。沈知鸢一时像成了只快烧开的茶壶,咕咕咕往外冒热气。

“不要。”

她小小声反驳,刷拉一下,趁他不注意立刻从怀里溜出去。

惯常她都很好说话,独独这回……祁酩舟闷闷一压眼皮:“随你。”

话音未落,那股香气又卷土重来。

衣襟被揪住。

她亲总是这样亲。

轻描淡写碰了碰就拂身而去。

浑然不管他作何感想。

唇瓣在他的唇上轻轻贴了贴,就分开,她甚至好有经验地躲过他拽她的手。

“会想的。”

丢下句风似的甜腻话语。

然后风似的消失在他视线里。

祁酩舟抿紧唇,擡手下意识碰了碰她方才贴上的地方。

/

说是会想,但很抱歉的是,沈知鸢没太想……

颍都好多好玩儿的。

她以为这儿会没熟人的,可住的府邸,玉珠竟然也在这儿。

她们可以手拉手去逛街。

还遇着了司英。

“纳兰大人,”他向她款款行礼,又笑道,“殿下。”

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时隔数月,司英整个人同当时截然不同。少了那股怯生生的气息,还是身广袖衫,举手投足都比以前沉稳自在许多。

沈知鸢知道他,现在听说是北疏勒首屈一指的乐伶,一曲难求。

“好久不见。”她先笑着和他说。

眸中那一晃而过的惊讶被司英捕捉到。

司英行过礼后才温声解释:“是单于主动找上我的。殿下的婚事在颍都这段依照大齐习俗,出了颍都依照北疏勒习俗。北疏勒出嫁,是少不得乐伶奏乐的。”

他们那日在云京就是。

沈知鸢点点头。

“这可非我自吹自擂,北疏勒公认最出衆的乐伶就是我了。”他就又笑说,“单于希望能是我带着乐伶奏乐。”

想起过往的事,司英还有些唏嘘。

早知她是未来阏氏,那位周公子是未来单于,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生些歹念。

新单于登基以来,手段比历任都狠辣铁血,铲除异己半分不手软。云京原先蠢蠢欲动懂的官吏一个个都同鹌鹑似的不敢冒头。

被召见时,司英还以为他是要秋后算账。但没有,那位出了名铁腕的单于只是平平静静解释,平平静静问他有没有时间。

样貌陌生着,提起心上人的神态却如出一辙。

那会儿他们的身份是什麽?大小姐和侍卫吧。

司英想起都没忍住笑,连带单于也不如传闻里那般怖人。

单于开口,他当然会答应。

更何况是于他有恩的纳兰大人。

现在该称殿下才对。

殿下永远不会知道他那日,本来是想寻死的。再受不了毫无盼头、受人唾弃的日子。

偏生在寻死前,她说他这样也很了不起。

原来乐伶也可以受人尊敬,原来能做好一件事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

熬到现在,他正在过的人生,是过往都想象不了的。

司英永远在感激她,看她整个人都比从前丰润,明显过得好,也由衷笑说:“恭喜殿下修成正果。”

“祝二位百年好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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