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231)

作者:云间竹雨


沈知鸢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椅面,翘着椅子脚后仰着看一旁蹲着的少年。

最开始他要她回大齐时,沈知鸢吓了大跳,还以为是北疏勒又出什麽事。

结果竟然是祁酩舟想要她从大齐出嫁。

他提亲才过去多久啊。

凤冠、喜服什麽的都说準备好了,聘礼也随贺平蓟的使团一道回上京。

沈知鸢都不晓得正儿八经的成亲什麽模样,该準备的他就都準备完成。

井然有序得不像话。

尤其聘礼。

沈知鸢那会儿在睡觉,没见着,乌兰朵却在附近,回来悄悄和她说,看见那一串聘礼时都被吓着了。

从临城的街头到结尾,一箱箱的,全都是北疏勒单于迎娶大齐公主的聘礼。

黄金一万两及宝玩数百种。

乌兰朵还掰着手指给她举例其中一箱:吠琉璃的头盔,嵌珠宝石的具马惹伽甲,金钱二十枚、金砂三升……

沈知鸢当场就给吓醒了。

跑去找他,开个口确认这事,他竟然还反问说:“你还想再添点儿吗?”

不想。绝对不想。

沈知鸢很怕他把府库全败完。

到现在,过去小半月,市井街头还津津乐道讨论此事。

但转念想想,她出嫁刚好赶着大齐和北疏勒互市,估计是赶上喜庆的和亲。

北疏勒给的多,大齐估计也回的所,算是文化交流了。

她也就没再多管。

“什麽啊?”

祁酩舟正蹲着,纠结给她戴什麽首饰,满地的金银珠饰。

闻言还愣了愣,没立刻反应过来。

说完,才“喔”一声,侧过脸看她,懒洋洋说:“我早有预谋呗。”

尾音落鈎子似地在她心上一挠。

沈知鸢颤颤乌睫,抓紧衣摆,赧然地应了一声。

倏忽间,椅子被从后往前推重新再地上笔直站稳。

额前靠上什麽冰冷的东西,切换得比划一二。

“你怎麽这麽喜欢翘椅子啊?”少年困惑的嗓音响起,不满地捏捏她的后颈,“等会儿摔了痛,我可不管。”

说是不管。

他想了想还是又说:“要不给你打个斜的椅子?”

那是个什麽椅子啊。

沈知鸢忙摇头,额前的冰凉寒意很快退散。

“戴这个去大齐吧,更搭衣服点儿。”他只留下手里那串天珠珊瑚额饰。

那又要好久。

要好久不见他。

已经很习惯他在的日子,想想,沈知鸢还有点儿难过,转身抱他一下,闷闷说:“其实就在北疏勒出嫁不挺好的吗?”

去上京再来得要四个月。

可就算去离得最近的颖都也要五日啊。

“不好。”他却说。

每次提起都这副斩钉截铁语气。

弄不懂他在坚持什麽,沈知鸢脑袋埋在他怀里小声问:“为什麽啊?”

祁酩舟不答。

垂睫看她会儿,眸中都是她初见时哭得惨兮兮的模样。

很不想让她记起这不愉悦的事,他拍拍她的脑袋开玩笑说:“干嘛,舍不得我啊?”

否认,或是恼羞成怒地锤他一下都在意料之中。

熟料片刻后,却听见声闷闷的“嗯”。

霎时愣住。

回过神,祁酩舟捏着她的后颈,把人从怀里揪出来,哼笑着埋汰说:

“黏人精。”

沈知鸢恼怒瞪他。

眼会喷火似的,他立刻从善如流改口:

“我说我呢。”

“你不是想去颍都嘛?”祁酩舟卷着她鬓边的碎发,算了算日子,宽慰说,“也就只分开,”

话语微顿,他自己也很恼地啧一声:“为什麽会是大半个月啊。”

“还有为什麽每日都有那麽多政务啊?”完全抽不开身跟着去,祁酩舟想起都更恼。

“所以说嘛。”沈知鸢嘴瘪得厉害。

这下谁都不说话了。

半个月就是十五天,路程要五天,这样还有十天。十天就是两个五天,晒一副草药通常要五天,所以只能晒两副——大半个月可能还多点儿,但也不多。

颍都远上京,近北疏勒,各方面都像北疏勒。医术也不发达,药草倒是罕见得多。

好像其实没多久,也有好多事可以干。

这麽宽慰着,沈知鸢一下不难过了。

“确实分开不久。”她点点头。

祁酩舟猛地擡头愕然看她,别过脑袋,闷闷说:“你这麽说就是呗。”

又不高兴了。

好长段时间没看他这样不高兴,一时有些怀念,沈知鸢竟然没有半点哄他的想法。

托腮,反坐在椅子上,笑眼弯弯地打量着。

“不过你怎麽都不戴银饰了?”她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他的耳朵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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