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210)
作者:云间竹雨
祁酩舟不答。
别过脸躲开她的手,嗓音带着醺意,又闷闷道:“我刚才和贺平蓟聊天。”
等了会儿,他没说。
沈知鸢贴心地开口:“聊什麽呀?”
“他提起你小时候的事。”
祁酩舟说。那对琥珀瞳还是平静温和地同她对视,却莫名藏些什麽。
沈知鸢差点儿被勾着陷进去,移开视线问:“我小时候的事?”
“嗯。”他把她往上一托,免得掉下去,轻声开口,“说你学习很用功。不论日出雨打,惊雷暴雪,都一定会準时到约好的地方听贺夫子讲课。”
“说你小时候很可爱。有回狗咬坏了阿娘送你的人偶,你好生气,想揍它又舍不得揍。蹲着,就想学狗叫吼它,又怕吓到它。最后自己抱着人偶,蹲在地上委屈哭了。”
“还说你小时候很聪颖。不论贺夫子布置多难的功课,你一定会想法子做出来。如果当晚的功课次日要,难了,不睡觉也要研究出来。”
好像是有这麽些回事。
沈知鸢不好意思地绞绞手指说:“都是娘亲啦。不好好学习会挨娘亲揍的。”
“你是在因为这个不高兴吗?”她歪歪脑袋看他,发间的银饰熠熠生辉。
又轻轻戳了下他的脸,试探性地说:“因为他觉得我聪明可爱,而你觉得蠢笨如猪?”
祁酩舟:“……”
他深吸口气,揪住那只戳他脸戳上瘾似的手:“我没有不高兴。他在夸你我怎麽会不高兴啊?”
侧过脸,在她的指尖亲了一下。
指尖立刻往后缩,姑娘家涨红脸慌张看他。是他才会见到的模样。
“我只是,”祁酩舟握紧手,擡眸仔仔细细看着,闷声说,“我只是在想,能和你一起长大的是我就好了。”
第57章 第 57 章
指尖残留着湿润柔软的触感。沈知鸢面红耳赤, 尚未来得及开口,托着她的手突然颤了一下。
少年松开她的手指,侧过脸,捂着唇猛地咳嗽好几下。
从来没见他这麽咳嗽过。
好似五髒六腑都恨不得咳出来。
“祁酩舟?”沈知鸢一下慌了神, 半点旖旎心思不剩, 匆忙要去把脉。
他却躲开她的手, 把手向后一背,不着痕迹擦去掌心乌黑的血迹,轻描淡写:“呛到了。”
沈知鸢愣住:“呛、呛到了?”
他刚才明明再说话。
总不能是……
“被口水呛到了。”
还没想完就听他说。说得相当随意,还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捏捏她的脸道:“本来想说要亲你的。”
……?
“你为什麽又这麽说话!”沈知鸢面色通红去推他。少年托着她的手却宛如铁臂一般,不动弹半分。
“我怎麽说话了?”他挑挑眉, “你沖我示範一个?”
那不是要她说想亲他?
混账, 混账!
脸上温度越来越高,沈知鸢不说话了,板着脸看他。
祁酩舟一扬眉梢。
“单于。”
身后突然有人喊。
顿了顿才说:“殿下。”
祁酩舟轻啧一声,看向他假笑问:“贺使节有什麽事麽?”
是贺平蓟。
青年一袭白衣笼罩在朦胧夜色里, 眉眼被稍远些的灯火隐约勾勒出,愈发熟悉。
实在像贺夫子。
贺夫子一生未娶,却老是被人开玩笑说贺平蓟像他儿子。
沈知鸢看着有点晃神。
好久前的事了, 又好像才刚过去。
“好看吗?”听见少年笑吟吟地问。
她才猛然回神, 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放我下去。”
“为什麽他来了我就得把你放下去?”祁酩舟不满反问。
少年少女相拥着,以种明目张胆的亲昵姿态。姑娘家在嗔着怒恼着,却带有很明晃的笑意。
乌发被风卷起, 露出她一截纤长的脖颈。很像从前, 他们在宫里见的第一面,她抱着残破的人偶蹲在狗面前哭。
她侧对着他, 也是被风吹起露出这样一截脖颈。
那日贺夫子抱恙,他代贺夫子入宫替小公主解答功课。
听见脚步声时,姑娘家猛然回头。见是他立刻慌乱起身,边啜泣边很不好意思地喊他:“平蓟哥哥。”
贺平蓟静静看着,半晌才笑说:“今日多谢单于招待。但单于不必多礼。”
“某并非以‘使节’的身份来见单于,而是以‘齐大人’门生的身份。”
这都要讲正事了。
沈知鸢更瞪他,心里却在想这位齐大人。
他说的应当是大齐那位最年轻的状元郎齐听肆,性情清冷,为人刚正不阿,最煊赫时期曾官拜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