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181)

作者:云间竹雨


“是啊,”蒙洛更困惑,“这事您不是知道的吗?”

话音未落,就见少年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连点药渍都没留下。

这变化发生得太快,蒙洛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

“您刚才说没用。”

“那是刚才。”

祁酩舟应得更快:“我瞎说的。”

海东青爪子拍拍他的手背,鸣叫着什麽,配上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很像在耀武扬威。

果然。

下一瞬它就被从小臂上倒着拎下来往旁边丢去了。

祁酩舟很不满地啧:“那是我不想吗?能去得了我早去见了。”

他扭头看向蒙洛说:

“信给我。”

光是提起,连名字还没说出口。少年的面上就是种罕见的柔情,抹去平日里隐隐的戾气,才有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人感。

他咳几声,却弯着眉眼又说一次道:

“把阿蛮的信给我。”

蒙洛没敢同他对视,想起一炷香前林辰逸来的消息,头皮发麻。

很快拿来信。

祁酩舟只是在手里掂了一下就说:“少了三封。”

“对。”蒙洛梗着脖子解释,“海东青来的那日我手抖,把信掉水里了。墨迹胡开,我没多想就丢了。”

话音未落,海东青就不满地发出声鹰啼,否认似的。

祁酩舟轻弹他的鸟喙,悠悠看他一眼,慢条斯理问:

“什麽时候来的信?”

“写了几张纸?”

“只有信吗?”

连着问了一串。

蒙洛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林辰逸的消息一炷香前才到,让他们千万瞒好;一炷香后他就醒了,忙完正事第一时间竟然就要看信,还有这麽事无遗漏的问题。

他至今未成家,哪知道怎麽应对啊。

“这、这我也没注意,”蒙洛咬牙,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没在意就全丢了。”

祁酩舟没再说话,一点点仔细地看完信。

半晌才擡眸。

“蒙洛,”

他捏紧那叠信,平平静静问:“你当我这一伤伤在脑子吗?”

/

禾洲近南疏勒。

靠近的那片地是唯一还被侵占的北疏勒领土。

日升月落。

镇南王的车架无声息驶回南疏勒。

沈知鸢一直维持躺倒着,手被绑缚在身后的动作。稍一动,手腕都是火辣辣的痛。

肩膀和手臂的关节处最开始还是痛、胀,现在已经麻木了。

刘元奇来过几回,都是问她:“东西在哪?”

沈知鸢只是扯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恭敬道:“等到了南疏勒,王爷自然会知道。”

镇南王肯定也憋着气。

在不久前,毫不收力地一拳打来,像在发洩什麽。

拳头时沈知鸢脑袋都在嗡嗡作响,直接把打到车壁上,自己偷偷摸已经肿了个包。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刘元奇冷笑。

比起那日来北疏勒的气定神閑,颇有种逼至绝境的困兽感。

沈知鸢瘫软着倒下,脑袋发晕,连他的脸都逐渐看不太清,却还是淡声笑说:“当然。”

她在禾洲的半月听不到北疏勒的消息。但镇南王这态度,绝对说明一件事,南疏勒在这场南北之战中没讨到好。

至少不是预期中的好。

那沈知鸢一颗心突然就悄悄定下了。

她脸贴着不置软垫的车凳。

擡眸,视线竭力穿透那个小小的车窗,隐约窥见蓝天白云。

好似一切都重来了。

一切都殊途同归。

她还是回到出嫁那日了。

镇南王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论是要从她嘴里套出那个“东西”,或者是知道她在骗他,都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五个月前,沈知鸢会哭的很厉害。

现在竟然奇怪得一点儿也不想哭。

是因为这五个月发生的事吗?

她有点儿想不明白。

深吸口气,狭小的车架内连她沉闷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知鸢费力坐起身,猜镇南王到底想要什麽,也思索该怎麽应付他接下来的盘问。

镇南王却并没有问她。

準确来说,是没工夫搭理她。

她才被人压下马车,就有侍从到刘元奇耳边低语几句,他霎时脸色就变了。

“疯子!”

刘元奇低骂一声:“他不是昏迷刚醒吗?我们不是已经退兵了吗?怎麽又带人打上来?当真不要命?”

谁昏迷刚醒?不要命?

沈知鸢眨眨眼,没太听懂。却能猜出是前线出了问题,刘元奇匆匆跟着人走。

她被继续压着,很粗鲁地丢进个黑漆漆的屋子里。

那人说是要她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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