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157)

作者:云间竹雨


“不用啦,我和你又不一样。”他说。

绵软的被子把她裹成个球,他的嗓音也温温和和地,柔柔软软地将她包裹。

沈知鸢也尽量笑,顺着他的意思轻轻往下说:

“哪不一样?”

“你比较贵重一点。”

少年想都不想就应了。

他之前还说她讲话好听呢。

沈知鸢半推半就地被他塞回被子里,探出个脑袋,脸还有点红红的。对上那双噙笑的眼眸,她又缩回大半张脸,小声道:

“你讲话明明也好听。”

“喔这个我知道啊,”祁酩舟点点头,半点不谦虚地认了,“下次夸点别的。”

沈知鸢:“……”

他总是有数不尽的法子让她刚燃起火苗的情绪偃旗息鼓。

沈知鸢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

压着一截头发,刺挠得慌,她拨到一旁去,看着他说:“我看到葛娘子去接右贤王了,”

是担心他,也被啓发了才问的。

毕竟呼延乌泽看见葛娘子会高兴。

可话刚出口,想起葛娘子和右贤王的相处,好像有点太亲密了。

她一下不晓得该怎麽说。

“我知道啊,我没瞎。”

祁酩舟以为她在问离开时看见的事,解释说:“葛娘子是被呼衍乌泽保出来的。我知道,但没管,我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啊,不是。这个我知道你另有打算,不和我说没事的。”

姑娘家又开始往被窝里缩,脸红红的,或许是热的?

祁酩舟把她从被褥里往外揪,刚把人扯了一半,就听她问:

“你等会儿下朝要我去接你吗?”

末了,姑娘家音量更小,努力想从他手底下往被子里钻,颤着乌睫解释: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不太好受。不好受的话,我在门口等你会好受点吗?”

朝廷上讨论的事一定绕不开单于。

他愣了愣,把人从被褥里提出来的动作一点不停。提到脑袋刚好露出来的高度,他装作不在意地哼笑说:“不用啦,今天只是,”

他话语微顿,嗓音里带点莫名的意味“可能要夺点权。”

乌发扫过脖颈,痒痒的。沈知鸢忍着不躲不动,也擡手抱抱他。

北疏勒民风比大齐开放,还尚武。朝廷上勾心斗角少不了,可斗起来,很可能比大齐複杂得多。

沈知鸢想当然更偏向以为他说的是朝廷上唇枪舌战的夺权,问:“很难吗?”

“不难吧,你不用想太複杂。”

少年摇摇头,应得很快,轻描淡写的,有种沉默诡谲的不对劲。

连嗓音都隐隐带笑,好似终于释放出什麽。

“我已经忍他们整整半天了。”

他弯弯眉眼,唇边两颗尖牙明晃晃的,露出这一日里弧度最大的笑容:

“还有意见的,杀光就是。”

少年笑如朗月清风。

发间银饰催命铃似地叮当脆响。



第45章 第 45 章

右贤王府邸。

偏左一隅的屋子烟雾弥散。

窗户罩着布, 没点灯,只桌上燃着的一小截烛火堪堪映出长方桌的一角。桌上置着果蔬,还很新鲜,沾着的水珠莹莹发亮, 堆在了个灵牌前。

无称谓无名讳。

不晓得是何者的灵位。

烛火很快点燃三支香, 烟雾升腾, 很快融散在那一屋子的灰蒙里,连青年的面庞也看不清。

他只是把香举过头顶,虔诚、充满恨意地说:“爹你放心,还有最后一人,你的仇我就替你报了。”

“你放心,他们给您栽赃谋逆的罪名, 还您的名讳甚至不能留在灵位的这仇, 我一定会替您抱的。”

嗓音里是浓烈的恨意。

话音刚落,门被咚地一声撞开。

“壶耆单于死了?”来者怒声质问。

呼衍乌泽面上愤怒的神情一闪而过。他深吸口气,勉强按捺住,举香拜完后, 又将香插入灵牌前的炉内,才转身。

竟是南伯。

他风尘仆仆赶来,连身衣服都没换, 披身黑篷罩着面径直闯入屋内。

“是啊, 也正正巧。”

呼衍乌泽扯扯嘴角,阴恻恻的面容被浅白烟雾衬得愈发苍白。他低低笑着,

“他死后七日火葬, 正好是我爹的忌日。我呢, 以后上香也方便一起上了;舅舅呢,地底下正好和我爹他老人家叙叙旧。十全十美啊。”

“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

南伯罕有动如此大怒。手紧握成拳, 手背、脖颈都青筋突起。他阖眼深吸气,勉强平複,胸膛却还在剧烈起伏:

“壶耆单于这样好拿捏糊弄的单于,你上哪再找一个?镇南王只是要他体弱无力处理朝政,占着单于位做个傀儡,好歹是你舅舅你竟然直接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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