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牌子(109)
作者:草莓糖酸锌
琬贞剜了眼他的背影,哼,谁要等你。
他走后,栗亭和杏阁入屋伺候她梳妆,琬贞有些好奇地问她两:“你们什麽时候来的?”
原来是昨天他带着她先走一步,余下一干人等回公主府后,发现公主不在,又着急忙慌出来找。
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有人来说找到公主了,一路带他们来到这儿。
接着他们就看到已经“入土为安”的前驸马在前院浇花,毫不夸张地说,有几个胆小的膝盖都软了。
诈……诈尸?大白天的,不应该吧……
还是栗亭一直跟在琬贞身边多少看出些端倪,上去问他公主在哪儿,他便将两人带至内院,等公主睡醒。
琬贞扶额,对哦,昨天都把其他人给忘了,都怪那家伙不按常理出牌。
杏阁犹豫着开口,“公主,所以这到底是……
琬贞轻咳了一声:“行了行了,不该问的就别问了。饿了饿了,用早膳去。”
她可不想把这些事悉数同第三人道来,就算是父皇母后皇姐那儿,她都不想说那麽细,毕竟被骗的是她,丢人!
用过早膳,她先回了府,接着直接进了宫。
昨晚她说会约见京内才俊,再择良缘并非一时起兴,是事先和父皇母后说好的。
当时刚知道他的隐瞒,怒上心头,想了一串法子要报複他,首先是办了那场假丧事,结果是把父皇母后心疼得够呛,说:“逝者已逝,贞儿你要向前看。”
琬贞趁机呜呜哭道:“儿臣心好痛,新的不来,旧的不去,只有新人才能填补儿臣的内心痛楚。”
皇帝皇后一听,这感情好啊,就担心她陷在旧爱里头出不来了呢,于是乎就算琬贞的要求再荒唐,他们都应了。
这就是她原先报複计划的最后环——在愤怒把他逐出公主府后,又正儿八经选几个新欢气他。
虽然昨晚没经住他“软磨硬泡”给他透了底,但她还是会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选几个真正合她心意的,至于他在不在里头,那得看他表现了。
时间定在七日后,她这几天得先从父皇母后为她择的对象里挑几个看得过眼的。
说句实话,她又找回了不久前在公主府看画像的那种感觉,挑三拣四,这瞧着不顺眼,那看着不喜欢。
只不过之前陪着她看画的是栗亭和杏阁,现在却是父皇和母后。每每她挑剔一个,两人就此起彼伏道:“这不挺好吗?”,“这哪里差了?”
她不高兴了,两人还联手劝她:“这麽挑剔怎麽行,”……
总而言之,搅得她那是烦不胜烦,简直像回到成亲前被他们轮番催促的日子,她不禁有些后悔这个决定。
转机出现在第四日,元旭来了消息,说苏泰尔突然就能正常交流了。
琬贞当即爽了同父皇母后的约,跑去大公主府了。
苏泰尔这几日应该过得挺舒坦,毕竟是关在大公主府上的,虽是禁足,但也没短他吃,没少他穿,看着是比刚救回来那会儿面色红润不少。
琬贞其实也不知道该问什麽,现在很多疑团都随着宋衡殊身份的揭秘而水落石出,苏泰尔能提供的信息实在有限。
反倒是苏泰尔擡眸定定看她须臾,旋即像个神棍似的,用枯草飞快“蔔了一卦”,淡淡道:“按公主面相来看,您的命中注定缘分已经出现。”
琬贞笑了,“谁教你说的?是不是梁溟?”
苏泰尔:“……”他有些傻了,瞠目结舌,“这……您怎麽知道?”
琬贞心里暗暗翻了白眼,她就知道。
他那日突然提起苏泰尔,定是提前跟苏泰尔约定好了,让他先装疯卖傻,再算準时机做出一副神棍上身的样子,说这麽一通似是而非的话,然后引她慢慢觉得所谓真命天子就是他当时扮演的梁溟。
这麽幼稚的把戏,亏他想得出来。
她哼了一声就想走,但苏泰尔犹豫片刻,忽叫住她:“四公主殿下,在下于玄术方面虽只懂个皮面,但今日为公主蔔的这卦确非祥兆。”
琬贞步伐一顿,似笑非笑:“你之前就咒过本公主一次,还想故技重施?”
“这不是咒您,”苏泰尔严肃道:“在下只是按卦象说事。且这兇兆并不会应验在公主身上,而是您的某位亲近之人,其身处西北方。”
琬贞嗤之以鼻,她的亲人都在京城,哪来的西北方,早知是听废话,她就不该来的。
落日
虽则不信, 过后的几日里,琬贞总觉得苏泰尔那话还是在咒她,不然她怎麽会从那日开始就倒霉成这样, 先是喜欢的簪子碎了, 再是养的兰花枯萎, 再到后面, 指头还不小心被纸片划破一个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