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好兇啊(56)
作者:风吹起游鱼
想起来今日做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的计划失败了,她叹了口气,决心等过两日了再进行第二个计划,势必做一个恶毒的女人!
25独家
作为公主, 恶毒的一面很容易展现,譬如责罚下人,太傅这种文臣最是心软斯文, 定然看不惯此种欺淩弱小之事。
子桑蕴很快拟出了第二条法子。
是夜,子桑蕴从储物室里翻出自己已经许久未曾碰过的鞭子,小心用手帕擦拭上面的灰尘。
这根鞭子是在她十四岁那年,穆文帝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名为“逐日鞭”, 名字起的威武, 但实际上却是十分小巧, 比寻常的鞭子都要短上两寸, 这是穆文帝为了防止她误伤旁人而特意令工匠设计的。
逐日鞭的鞭柄上缝了一圈鹿皮,上面绣着太阳的图案,与一些经文,大概是祈福的意思,子桑蕴用力握了握, 感受力道,然后往面前的一个瓷瓶上甩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瓷瓶四分五裂。
子桑蕴面颊微微泛红,她自幼不爱琴棋书画, 偏生爱执鞭与骑马,这两年大了些, 无法再像从前一般自由自在纵马与挥鞭,但每当握住逐日鞭,她的心头总会漫上一股奇异的熟悉感, 好像是逐日鞭在呼唤她,让她痛痛快快挥鞭一场。
子桑蕴摸了摸鞭身上钢铁刻成的一个小小‘蕴’字, 笑了笑,拿着鞭子回房。
晼晚听见了她挥鞭的动静,此时道:“殿下,奴婢还以为您要忘了这鞭子了。”
子桑蕴将鞭子卷好,“怎麽可能忘记?这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礼,只是现在不常用了而已。”
她的额上出了一些汗,晼晚忙去让人擡水来伺候她洗漱,子桑t蕴则是趁机与白雨吩咐了明日要做的事情,白雨连连点头,“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做!”
次日傍晚,日头斜挂城西,一片金霞灿烂。
白雨用帕子沾了沾额头与鬓角,又拍了拍膝盖上垫着的两个厚厚软垫,远远见到了祁酌的身影,便往府门前‘扑通’一跪,抹着帕子凄凄惨惨哭起来,“殿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殿下您就绕过奴婢这一回吧!”
为了不叫祁酌认出她来,她特意换上了三等丫环的衣裳,脸上画了厚厚的妆容,帕子一擦,脸上一块白一块黑的。
子桑蕴则是在祁酌走近之时,很适时地出现在白雨面前,一手执鞭,一手叉腰,很霸气的模样,柳眉倒竖,娇斥道:“你这个奴才!连端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将本公主的裙摆弄湿了,看本公主不打死你!”
话落,她开始挥鞭,将逐日鞭挥的虎虎生风,在地面‘噼啪’作响,而白雨则很配合地护着脸蜷缩在地上打滚,“陛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白雨叫声之凄厉,令人头皮发麻。
端着木托盘的晼晚低着头,见白雨叫的起劲,嘴角不禁抽了抽,她可算知道为何公主与白雨要瞒着自己了。
这次祁酌回府是与定远侯一起的,定远侯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麽让太傅看在两家邻居这麽多年的份上,在晚上给自家逆子补补课,次次都拿差,他在皇上面前老脸都丢尽了。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道凄厉的叫声打断,定远侯灵机一动,张开臂膀护到祁酌面前,“来者何人!太傅别怕!我定然护你周全。”
被他踩了脚的祁酌将自己的脚挪开,看了他一眼,“不劳烦定远侯了。”
定远侯尴尬一笑,“意外,意外。”
“不过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定远侯伸长脖子张望,“也没听说谁家脾性不好爱罚奴才啊……”
望了一圈,望到公主府门口,定远侯猛地后退一步,又看祁酌,太傅不是碎嘴的人,不怕不怕。
祁酌也看见了那边挥鞭子的子桑蕴,他眉头轻蹙了一下,往前走去。
定远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正想劝劝他别多管閑事,手刚碰到祁酌衣袖,才想起来太傅现在和公主殿下是未婚夫妻。
定远侯若无其事给太傅的衣袖拍了拍灰,算了,大不了再挨皇上一顿骂,唉,他都习惯了。
祁酌在距离公主府还有十丈左右的距离停下,好像发现了什麽,眉头渐渐舒展下来,静静看着子桑蕴。
子桑蕴今日穿着一身蝶黄色百花裙,如一个小太阳一般,耀目,令人移不开眼。
挥着鞭子的她,不知是不是累了的缘故,微微喘着气,两腮上泛着绯色,一双明眸时不时偷偷递来目光。
定远侯本来还捂着眼睛,半晌,他觉得不大对,移开手看过去,如果他没记错,公主殿下起码挥了二三十鞭了,这侍女怎麽身上连块皮好像都没破,还有力气在地上滚面团似的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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