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好兇啊(57)

作者:风吹起游鱼


两人站着像是看戏一样,子桑蕴右手已经酸的都要擡不起来了,她咬了咬牙,又舍不得真的打白雨,于是将白雨的裙摆抽了一下,白雨霎时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哀嚎,一点儿都不像装的。

子桑蕴勾唇,却听定远侯喝了一身‘好!’

在原本的计划中,白雨是準备了沾了颜料的帕子的,但却是等着太傅走近了才用,眼见两人远远站着,她顾不得什麽,将袖子里藏的帕子胡乱往脸上一抹,“殿下,奴婢要死了!”

子桑蕴:“今日本公主就打死你这个不长记性的奴婢!”

定远侯与祁酌嘀咕,“公主殿下就是心善,这侍女指不定做了什麽错事呢,殿下却连这侍女的皮都没打破,这侍女身上的那点点血估计是她自己在地上蹭出来的。”

祁酌眼眸微微弯着,“嗯”了一声,“对,殿下心善。”

这边,白雨已经滚的没力气了,往地上一趴,不再动弹,就当自己被打死了,子桑蕴也终于能够收鞭,强忍着手酸,对晼晚冷声道:“走,回府!”

晼晚看了眼装死的白雨,对侍卫吩咐道:“把她拖乱葬岗去。”

侍卫领命,然后用早就準备好的席子把白雨卷了起来,打算绕一圈就回去。

侍卫走后,定远侯有些稀奇地摸了摸地面,被烫了一下,龇牙咧嘴道:“太傅,我就说这天能热死人吧,不如太傅去我府上坐坐?侯府里别的没有,冰是最多的!你看那小侍女,就是被地面烫死的,唉,可惜了,可惜了。”

祁酌淡笑不语,问定远侯,“梁三公子近来在府中忙什麽?”

谈到正题上,定远侯忙道:“他还能做什麽?除了完成太傅你布置下去的功课,便是斗斗蛐蛐跑跑马,十分听话。”

祁酌拢了拢衣袖,见侍卫又擡着人回来了,于是擡步往府中走,提醒定远侯道:“梁三公子志不在读书,但在作画上却有天赋,若侯爷得閑,不如替梁三公子另外请一名画师回府教导,日后或许有所作为。”

宫中虽说也有书画课,但十日里只有三日有,既然梁修文在这方面有天赋,祁酌并不介意帮一帮他。

闻言,定远侯果然开始思考了起来。

·

子桑蕴已经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鞭,太久没有舞过鞭子的缘故,她的手已经酸到动都不能动,只能让晼晚替自己慢慢揉着。

白雨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回来时,子桑蕴正咬着帕子偷哭,那白嫩嫩的胳膊上泛着红,几只指头蜷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白雨还来不及说话,便被晼晚赶出去洗脸。

子桑蕴眨了眨眼睛,含着哭腔问道:“我这胳膊几日能好?”

晼晚叹气,“少说三五日吧,您这千娇万贵的,平时端盏茶都嫌重,方才竟然挥了四十七鞭,这胳膊怎麽受得了?”

子桑蕴却是嘀咕道:“酸就酸了。”

她方才可是看见了,太傅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这边,显然是被她吓着了,就连动都不敢动。

只要再完成第三个计划,她离退婚就成功一大半了!

晼晚看了眼主子,心中无奈,决心待会儿好好说说白雨,竟然不知道劝一劝,还跟着一起胡闹。

但许是子桑蕴在门口挥鞭责罚奴仆的动静太大,次日,穆文帝便令人传话,让她进宫一趟。

路上,子桑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心里知道父皇为什麽传自己进宫,她用左手撑着额头,右手因为脱力的缘故,软软垂在身侧。

一进入泰和殿,穆文帝便直接了当道:“元安可知朕为何传你入宫?”

子桑蕴装作思考的模样,约莫两个呼吸,才坐到穆文帝的身边,撒娇道:“父皇,儿臣都是装的,那侍女好端端地在府里呢。”

穆文帝笑了,“朕当然知道你是装的,今早梁舟都告诉朕了,你心善,父皇知晓。”

子桑蕴面色凝重,“梁舟是定远侯?”

穆文帝又笑,“是,你不忍责罚婢女,只是挥鞭吓唬她,朕都知道了,你放心,朕不会责罚你的,只是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杨公公来做好,你一个女儿家,当街挥鞭总是不大好。”

子桑蕴沉默了,她的演技有这麽拙劣吗……

见她不说话,穆文帝又道:“以后记住就好,这次就算了。”

子桑蕴暗暗咬牙,“女儿知道了。”

定远侯和祁酌一起回的府,定远侯都看出来了,难道祁酌还看不出来吗?

子桑蕴心里闷闷的,憋着一口气出宫,在泰和殿门口碰见太子都没有停下。

太子疑惑,“元安这是怎麽了?”

穆文帝喝了口茶道:“她心善,不忍责罚刁奴,朕夸了她,她或许不大好意思,孩子大了,竟然面皮还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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