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子(48)
作者:金陵日出
温谦眸光暗了暗,把谢誉的不坦诚理解为了不信任,他心里莫名有股火气,念出谢誉的名字时听起来都有些:“谢誉,你这人总这么讲话,你明知道我并非此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说要与我同心同德,你对我开诚布公些不好吗?”
温谦以往都是调笑着说谢大人,还喑哑地念过一次忧明。突然连名带姓地叫着谢誉的名字,让谢誉重新思索起温谦内心的想法。这一连五个“你”甚至让谢誉开始想,自己到底是把温谦放在什么位置之上?温谦又是把自己当做什么?
总不至于一场酒后乱性,直接让他们两个都断袖了吧?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谢誉心道,怎么显得自己也很期待和温谦有什么一样。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看向温谦,语气有些不悦:“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
这一问让温谦熄了火,他眨了眨眼,一连三声道:“谢誉、谢誉、谢誉。”
谢誉付之一笑,懒得与温谦计较:“干什么?”
“真的不行吗?谢忧明?”温谦问,“接下来你想对卫将军做什么?”
眼前之人眉宇轩轩,似朝霞映孤;目光炯炯,如明月入怀。不异潘郎掷果还,恍疑洗马渡江来。
谢誉有些心神恍惚,他推开温谦坐回凳子上,只给温谦留了个背影。他咳了一声,略微不自然地说:“随便你,吃不吃饭了?吃完饭再说。”
温谦朗声一笑,也回到桌前坐下,店里的小二来上了新的茶。温谦点了一堆的菜肴点心。小二一看贵人点得多,赶紧笑着离开去催促厨房了。
“将军这是消气了?”谢誉饮了茶,询问道。
“我生什么气?”温谦玩着筷子,回答他,“我不担心谢御史算计我,我担心谢御史想不起来算计我。”
谢誉不做回答,算是默认了。温谦又问他道:“谢大人当时说‘已有心悦之人’,可是真的?”
“或许。”说罢,谢誉抬眼看着温谦。对面的人脸上写着“你说好要与我开诚布公”,谢誉轻叹,“假的。”
温谦满意地点了头,他道:“谢大人信守承诺,这句实话是大人愿意与我同心同德、相濡以沫的诚意吗?”
“将军可以这么理解。”谢誉道,“另外,这两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温谦坚定地说:“就是这么用的。”
谢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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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尾生:相传尾生与一位女子约定在桥下相会,但女子没有按时到来。河水上涨,尾生为了不失信于女子,坚持不肯离去,最终抱柱而死。
(2)眉宇轩轩,似朝霞映孤;目光炯炯,如明月入怀。不异潘郎掷果还,恍疑洗马渡江来:选自清代笔炼阁主人《五色石》第一回“二桥春”:假相如巧骗老王孙,活云华终配真才士。
(3)私设:襄朝时同心同德更多为形容夫妻同心同德形容夫妻恩爱,两个人可以齐心协力为家庭付出,不断奋斗。相濡以沫现在被用来比喻人与人之间相依相偎、不离不弃的感情。文中沿用《庄子·大宗师》中的原意,比喻同处患难中的人能够相互扶持,给予力量,甚至彼此维系生命,现在被用来比喻人与人之间相依相偎、不离不弃的感情。(赋溢故意把他们比做患难与共过的恋人,被谢誉拆穿让他多些读书,感觉很有意思啊)
第三十三章 新贵
夏日炎炎,但是也没有休假的时候。谢誉傍晚从督察院出来后便回了府,换下了朝服准备出门。
衔山跟在谢誉身边问道:“柳小姐再次相邀,不知这次所谓何事?”
“亏你还是个姑娘家呢。”袭荣在一旁道:“闺中密话有时候比利益互换得来的消息更加方便可靠。”
“柳小姐也会与京中其他小姐谈论京城八卦啊。”衔山微微感慨,“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才会对这些事情乐在其中。”
袭荣赞同:“天性使然。八卦乃人之本能。”
“跟你们两个聊的哪路饮品好喝、哪家新贵嫁娶自然还是有点区别。”谢誉不咸不淡地否认衔山和袭荣,“若非听到有人可用,她也不会贸然找我。”
衔山背着谢誉对袭荣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地跟袭荣耳语:“自然是有点区别。”
谢誉威胁地看向衔山,凉凉道:“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大人,这样威胁太没有魄力了。”衔山遗憾地摇头,“我教您。首先应该束缚住对方的双手,让他没有还手之力,然后面露凶戾,然后再说些比如‘你这话什么意思’之类的话,另一只手最好掐着对方的脸或者抓着衣襟,掐脖子太容易出事了还是算了。实在不行就用些工具,大人不是经常拿着把扇子?其实扇子也能把人弄得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