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40)

作者:洛水冬汐


他正说着,手已经伸向窗扇,将紧闭的窗彻底推开。

“啪啦——”

一道惊雷恰好在此时响彻整个庄府。

白琅手一抖,脸色“唰”一下变得更为苍白,手中书卷猛地掉落在地。

“……小白?”庄行良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你、你怎么了?”

白琅来不及回答,又是一道闷雷响起,他当即闭眼捂住了耳朵,手还有些颤,状态一下变得糟糕起来。

他的脑海中又开始闪过那些零碎抓不住的片段,扎得他脑袋生疼。

庄行良手足无措,又在这时对上老者的视线。

这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只是拿走白琅的玉珠而已,以玉珠换他娘亲的命,这不能怪他。

庄行良深吸一口气,跑到白琅身边去:“小白是怕打雷吗?你别怕别怕,只是打雷而已……”

“呜……”白琅已经完全顾及不了周围的环境,脑海中被闪得飞快的画面尖锐地划割着,哭嚎与大火几乎就要淹没他的理智。

他本能地抱住了靠过来的庄行良,一手攥着庄行良袖角衣料,颤得厉害。

庄行良感受到怀里惊慌的温度,顿了会儿,视线又被毫无防备露出的玉珠吸引。

就在眼前了……!

庄行良咬咬牙,狠下心将手伸向白琅胸前的玉珠。

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被“砰”一下猛地踹开。

庄行良手一抖,位置偏离了些。

破门而入的墨宴立即将视线定在白琅方向,便见庄行良将手伸向白琅胸口,似是要伤他的模样。

墨宴眸色倏地一沉,语气冷得森然:“你想对小白琅做什么?”

第36章

白琅对墨宴声音的感知亦敏锐些, 闻声看去。

墨宴这时的表情阴沉,背后是门外浓墨化开似的天色,黑衣白发站在门口, 简直比恶鬼还像恶鬼,看起来很凶很吓人。

就是长得比那些恶鬼好看多了。

白琅知道他不是在凶自己,确认了是墨宴本人,当即便松开了庄行良, 扑向墨宴方向。

墨宴忙接住他,“凶神恶煞”的表情顷刻便缓和下来:“你没事吧小白琅?”

白琅感知到熟悉的气息与温度, 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抽抽噎噎地开始哭:“呜呜我、我没事……”

他呜咽着说没事,实在是毫无可信度。

这时外边又响起一道惊雷, 白琅吓得整个人都是一抖,哭得更可怜了。

墨宴给他落了个小范围的隔音结界, 暂时隔绝他的听力, 接着便仔仔细细地为他检查一番, 确认他是真的没受伤。

他还不放心, 以传音的方式再问一遍:“他们可有对你做什么?”

白琅被隔绝听力后便稍稍平复了点心绪, 抽泣一下, 说:“没、没有。就是方才庄行良开了窗,雷声、雷声就出现了。”

理智恢复些许,他亦意识到墨宴方才检查他身体的缘由,附带了一句解释。

墨宴直接理解为庄行良和那老者尚未来得及动手。

他揉揉白琅软和的发梢, 递给他一块手帕, 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这才继续看向庄行良和那名老者。

他微眯眼, 打量了一会儿这俩人, 面对白琅时的柔和消失,仿佛又回到刚破门而入时满身戾气的模样。

庄行良哪里见过这般场面,脸色吓得比白琅都白。

一个无甚心计又不知为何想加害他家小白琅的小屁孩。

墨宴得出评价,语气不耐:“你想对小白琅做什么?”

“我、我……我没有,我只是见小白忽然情绪不好……我真的只是担心他!”

庄行良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说到后边似乎还说服了自己。

墨宴冷笑一声:“这房内有我特意布置的隔音结界,若非结界被蓄意破坏,小白琅能被吓到?”

他眸色变得更冷:“不要试图对我说谎,更不要以为就你身后那个人,真的能够保证你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房间。”

正好屋外于此时划过一道雷光,“啪啦”的声响再次炸开,吓得庄行良一个哆嗦。

白琅听不到声音,安安静静地拿手帕擦过眼睛,抬头便见庄行良看着墨宴方向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

他不太理解发生了何事,拽拽墨宴袖角,传音问:“你是不是吓到他了?”

白琅眼尾还泛着红,传音的语调和平时说话并无差别,带着些鼻音,听起来软软的。

墨宴直接脑补出一个小白琅不知晓庄行良要害他,还想为他说话的善良形象。

他拍拍白琅脑袋,回答:“我就是在吓他。他想害你,我必须让他长点记性。日后你也不要再同他来往了,果真是有什么样的爹便有什么样的儿子。”

最后一句墨宴带了些私怨。

他本就看不惯庄行良这几日总把他家小白琅喊过去,如今知晓他目的不纯,更是厌恶。

他就知道小孩子都很讨厌。

白琅这次听懂了墨宴的话,但仍旧不解。

想害他?他身边的人不是本来就都想害他么,为何还要单拎一个庄行良出来吓唬?

白琅不理解,但尊重,默默地收回视线低下头,不再打扰墨宴。

墨宴当他是听闻庄行良要害他难过了,怜惜地揉揉他。

再回头看向庄行良与那名老者时,墨宴的神色就更冷了。

敢欺骗他家单纯善良的小白琅?

那可真是挑错人了。

年仅十八的庄行良根本应付不来墨宴这般气场,几次眼神向老者方向求助。

老者终于上前几步,赔着笑说:“墨公子确实是误会了。这隔音结界之事……我们之前确实并未注意。”

“呵,那你的意思便是我修为太低,连个结界都维持不好了?”墨宴半个字都不信。

若非他察觉到隔音结界被破坏,及时赶过来,这时他家小白琅会如何还不知道呢。

老者忙又换了个说辞:“小人绝无这个意思。小人只是此前并未注意到这是个隔音结界……近日宅中不安宁,小人奉命护小少爷周全。墨公子术法高深,小人只无意察觉此处有异样阵法,不知是墨公子所布,担忧有害于小少爷与小公子,这才无意破坏……”

这理由说合理也合理,说牵强同样牵强得很。

墨宴双手抱胸,并未表态,看不出到底信没信他这番说辞。

庄行良捏了捏手,似乎终于让自己镇定了些,尽可能从容地说:“墨公子真的误会了,庄家还指望墨公子能够帮我们驱逐恶鬼,恢复往日平和,小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对白小公子不利?”

“这么说——”墨宴悠悠扬了语调,漫不经心似的,“你们便是嫌我捉鬼效率低,到现下都无任何进展了?”

“……怎么会呢,小人自然不会这般想。”庄行良脸色又变了变,在口头上根本占不到墨宴的便宜。

他只能尽量保持镇定:“而且小人手无寸铁,亦非修士,便是想伤白小公子,亦无这般能力。”

他摊开双手,手间确实并无任何工具,袖子亦是藏不下东西的窄袖,平平整整,腕间袖间都无利器暗器。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辩驳的点。

墨宴估算了下方才老者与白琅之间的距离,稍微还是有些远的,但要伤到白琅也不是不可能。

这小孩也确实没有要伤白琅的理由。

不过这也不能全然排除,若是他们想给白琅下什么慢性毒.药的,依旧防不胜防。

墨宴还需要利用庄家恶鬼找寻那厉鬼踪迹,暂时不打算与庄家人撕破脸皮,只是该有的警告教训依旧不能少。

他可不能让他家小白琅就这么白白被欺负。

墨宴双手抱胸,语调微扬:“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但我家小徒弟无端受惊,庄小公子还是得承担承担应有的责任吧?”

“……墨公子请说,若能求得墨公子原谅,小人自愿受罚。”庄行良藏于袖间的手攥了攥又松开,半低着头一副顺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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