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39)

作者:洛水冬汐


白琅微微瞪大眼睛:“你还能处理怨气吗?”

灰眸隐隐透着些惊叹, 闪着不易察觉的微微光亮, 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便会错过。

墨宴被他的小情绪戳到, 揉一把他的脑袋:“也不算吧, 只是能处理那些企图侵扰你的, 旁人的我处理不了。”

白琅似懂非懂, 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起身洗漱用早膳。

早膳期间,墨宴提醒他:“对了小白琅,最近几日——或者说在庄家的这段日子里, 你最好离庄致季远些。”

白琅手里还握着墨宴做的肉馅包子, 刚咬下一口, 脸颊鼓鼓的, 疑惑地看向墨宴。

他嘴里塞满吃食开不了口, 眼神已经把他想询问的“为何”活灵活现表达出来。

像只单纯好奇的小松鼠。

墨宴神情温和,向他解释:“之前你不是说,庄致季身上原本有怨气,但后来不见了么?”

白琅回想,是这么一回事,点点头。

墨宴继续:“我去查过了,这种情况比较大的可能,是有更厉害的恶鬼将原本那只恶鬼给驱逐了。”

更厉害的恶鬼……

白琅皱一下眉:“是那只女鬼吗?”

他能够感受到,女鬼留在庄夫人身上的怨气,确实比庄致季身上原本有的感觉更重更厉害些。

墨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亦有可能是一只针对你而来的厉鬼。”

白琅怔怔地问:“针对我而来的厉鬼……?”

墨宴点头:“嗯。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你胸前这枚玉珠的重要性?”

白琅下意识伸手抚上了自己戴着的这枚玉珠:“记得。你说不能给任何人。”

墨宴:“对。你这枚玉珠对于恶鬼厉鬼来说是非常厉害的助益,若这枚玉珠损毁,你会有性命之危。那厉鬼便是想夺走你的玉珠,借你的玉珠增益它自己修为,同时让你死亡。

“那厉鬼目前应当就在庄家附近,只是恶鬼怨气未至最浓郁时,它不好现身,便始终只能蛰伏暗处等待机会。但它亦有可能已蛊惑庄家之人,想利用活人接近你,夺取你的玉珠。”

若真是那厉鬼有意的话,被怨气纠缠后,怨气又消失的庄致季是最有可能已经与那厉鬼达成了合作的。

白琅紧张地点点头:“我、我会小心他的。”

墨宴拍拍他的脑袋:“记得小心便好。也不用太害怕,若是碰上他来寻你,有任何不对劲都直接用玉牌联系我,我会来保护你的。”

说到这,他又想起些什么,说:“今日早晨你也别去找那个谁,庄行良了,你独自去那边的院子同样危险,便先留在房间内吧。这两日我会于庄府内布置些捉鬼所需。还有得忙,你留在房间中亦安全些。闲不住就去找庄陶庄瑜那俩小孩玩玩便是。”

白琅本就不是好动的性子,对墨宴的安排并无异议,应下来后继续乖乖用膳。

等早膳结束,墨宴果然如他所说,收拾完东西便出门继续去忙碌。

白琅待在房间中,干脆继续翻墨宴自庄陶庄瑜小书房内薅来的话本。

下午,约摸未时初,白琅便听到庄行良敲门的声音。

“小白你在吗?可方便我进来?”

白琅想起昨日庄行良说要来找他之事,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去开门。

庄行良见他出来,温和地笑着打招呼:“小白你好呀。”

白琅轻轻点头算作回应,手仍放在门上,看着庄行良身后跟着的那名老者,轻轻皱一下眉。

那老者便是他与墨宴初至庄家时为他们引路之人,墨宴说过他是个练气期的修士,让他要小心这人。

老者似乎注意到白琅眼中的警惕,端起一个亲切祥和的笑容:“白小公子安好。抱歉老身此番冒昧打扰,实在是近日庄府内恶鬼游荡,老爷不放心小少爷独自一人,命老身随行保护。

“老身不会打扰二位雅兴,小公子无视老身便是。”

这个理由尚且说得过去,白琅想了想还是未再阻拦,松开手转身往房间内去。

庄行良与老者跟随着入内,各自打量了一圈白琅所在的房间。

老者进门后,似乎还往某个方位的位置看去一眼。

白琅注意到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眼,疑惑地看向他。

老者忙笑着摆摆手:“无事,只是见小公子这房间布置实在雅致,便多瞧了几眼。”

白琅不理解这除却基础家当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有何雅致可言,他不通世故的脑子直接将这归于老者的奇奇怪怪的品味,不再理会。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庄行良亦跟随着他,坐到他的对面。

白琅并无如何对待“客人”的自觉,坐下便只是单纯地坐下,全无任何要招待庄行良的意思。

庄行良这几日大抵时习惯了白琅的性子,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状似不经意地问:“墨公子现下可在院子中?”

白琅摇头:“他方才便出去了。”

墨宴说忙是真的忙,今日白琅也只有早膳与午膳时间能见到他,几乎是他午膳用完,墨宴便同早上一般直接离开了。

庄行良端着茶杯转了转,又问:“那小白可知墨公子是去做什么了,何时还会回来?”

“他去准备捉鬼事宜了,估计晚膳时辰回来。”白琅随口回答着,又好奇地看他,“你有事寻他?”

庄行良礼节得体,莞尔道:“也不是。只是来都来了,想着或许还是得找墨公子问个安。但既然这般不巧,便算了。”

白琅不懂这种人界礼仪,没再说什么,低头看自己的话本。

庄行良并未带东西过来,见他专注自己的事,又问:“小白,我可以在你房间里走走么?”

白琅“嗯”一声:“你随意便好。”

虽说昨日答应了庄行良来寻他玩,但在白琅目前认知中,庄行良找他玩=庄行良找他看书=换个地方看话本而已。

庄行良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没什么用处的话本搭子,白琅对他并无太多关注。

庄行良便起身,在白琅的房间中慢吞吞地转着,时不时会往白琅方向看去

他已答应此前出现在他耳边的那道声音,今日想个办法接近白琅,在他无防备之时拿走他的玉珠。

但庄行良实在是不曾干过这样的事,他在学堂中听的都是夫子仁义道德之语,平日与同窗更是讲究一个和睦知礼。

要他做这种偷摸事宜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庄行良在屋中兜了小圈,没找寻到合适的时机,又回到白琅对面坐下,同白琅一起看了会儿话本,想再寻时机。

但这一寻,便又是一个时辰。

眼见下午时间过去一半,庄行良有些坐立难安,往老者的方向看去。

老者已经站在他进屋时不经意看过的一个方位附近。

他只有练气期,修为连白琅都比不上,但他专精于各类阵法,几乎是刚进来他便察觉到屋内被各种阵法笼罩,其中便有最为基础的隔音结界,布置之人应当是墨宴。

只有白琅一人在内的话,墨宴为何要多此一举布置一个隔音结界?

老者几乎马上就想到了下午时庄府内会有的打雷声。

——白琅怕打雷。

他服务于庄家,虽不知庄行良为何要取那白琅随身佩戴的玉珠,但既然庄行良找了他帮忙,他便一定会帮小少爷顺利达成他的目的。

庄行良坐立不安又迟迟未行动,老者便知他应当是心存顾虑,在这一个时辰站在阵眼位置,偷偷将墨宴留下的隔音结界给破坏了。

接下来只要打开窗扇,便能彻底破除隔音结界,让雷声毫无阻碍地进入这个房间。

老者向庄行良打了个手势,庄行良虽然茫然,但还是乖乖起身往窗户方向走。

白琅对于窗户的方向比较敏锐,抬头问他:“你去哪里?”

庄行良慌张间飞快地想了个借口:“我、我就是觉得屋里似乎有些闷了,想开个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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