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41)

作者:洛水冬汐


墨宴却道:“庄家庄家,即是庄家地盘庄家人,我说了又如何能算数呢。要罚自是由你父亲母亲来决定如何罚你。”

庄行良猛地一下抬头,指尖似有些颤。

墨宴:“怎么,有意见?”

庄行良哪里玩得过墨宴,顿了会儿才接着说:“没、没意见,听凭墨公子决议。”

墨宴笑哼一声,意味不明,直接喊庄陶过来去跑腿叫人。

庄陶不明就里地来了,又不明就里地走了。

这几日时间墨宴在暗中观察庄致季时,顺带捎了几次庄行良,看到了几次庄行良与庄夫人母慈子孝的场景,早就知道庄行良的软肋应当是他娘亲,庄夫人亦当他是懂事听话的乖孩子。

墨宴别的不说行不行,戳别人软肋至少肯定是很在行的。

须臾,庄致季与庄夫人便到了这边院子的候客厅来。

庄夫人身体比之前要差一些,面色都憔悴苍白不少,尚且能够走动,只是需要有侍女搀扶。

两人过来时,庄行良已经在候客厅中间站了许久,老者在一个角落侯着。

白琅坐在主位上,墨宴则在他身旁站着,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站得没几分站相。

为了方便白琅看戏,墨宴在候客厅外布了新的隔音结界,撤掉了白琅身边那个小范围的。

庄陶把人带进来,和他报备一声:“我把他们都喊过来了。”

墨宴笑眯眯:“嗯,挺好,找小瑜玩去吧。”

庄陶只觉莫名其妙,但庄致季在这里,未免庄致季找什么借口又罚他们,转身便打算走。

但他刚转过去,墨宴又叫住他:“等等,我想了想,你把小瑜一道带过来吧,带你们看戏。”

庄陶茫然,只乖乖地去把庄瑜也喊了过来。

庄致季和庄夫人自来了后就被墨宴晾着,庄夫人几次想看向庄行良方向,但庄行良都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处,看起来有些难堪。

庄致季亦想开口问问墨宴事出为何,但墨宴一直俯身在同白琅说话,他根本插不上空。

直至庄陶带上庄瑜一块过来,墨宴便让他们随意找了个地方坐。

庄陶庄瑜都不知具体究竟发生了何事,看了眼还在站着的庄致季、庄夫人与庄行良,最后挑了个稍远些的位置坐下。

人到齐了,墨宴终于站直些,慢悠悠地说:“今日请代家主与庄夫人来,也无甚大事,只是想问问你们,家中孩子犯下过错,不知庄家会如何处罚呢?”

相处这段时日,庄致季亦清楚墨宴口中的“无甚大事”,那便是事情很严重。

结合这会儿被罚站在候客厅中央的庄行良,庄致季大致明白是他这位“爱子”闯了什么祸。

庄致季当即说:“可是犬子何事冲撞到墨公子爱徒了?犬子鲁莽,墨公子您请说,小人定好好责罚他。”

墨宴笑得十分友善:“代家主倒是聪慧,还知晓是冲撞了我家小徒弟。”

庄夫人看起来有些忧虑:“小儿素来温善恭良,这几日亦同白小公子相处甚欢,不知是何处惹了白小公子不快?”

她不擅长面对墨宴这般锐利的气场,这话仍旧是看着白琅说的。

白琅对上她视线,想了想,平静地把墨宴告知他的理由说予庄夫人:“他想害我。”

虽然他确实不知这为何能成为庄行良要受责罚的理由,但既然墨宴都这么说了,那便依墨宴的吧。

第37章

庄行良听到白琅的回答, 倏地抬头:“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害你……小白你听我解释……”

庄夫人对白琅是信任的,闻言唇瓣微颤, 又看向庄行良:“小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端端……好端端的……咳咳……”

许是情绪起伏,庄夫人话未说完便掩唇咳嗽起来。

庄行良忙过去馋住她:“娘,我没有,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支支吾吾着, 又实在没能说出来。

若是被白琅墨宴知晓他目的,那他决计是无法再成功了。

墨宴并无这个耐心听他再辩, 打断他:“此事多论无益,总之不管你们家这位小少爷是否有心,使我家小徒弟受惊之事既定。你庄家的小孩, 我便不擅自作何处理,免得后续你们说我仗势欺人, 还欺负小孩。”

“犬子惊扰公子爱徒自是有错在先, 公子不过就事论事。”庄致季应和一声, “小人回去会好好责罚他的, 定给公子您一个说法。”

墨宴:“那这责罚, 还望代家主可得记得好好想清楚了才是。上次庄陶庄瑜不过直呼我家小徒弟名讳, 你便罚了他们跪到庄瑜昏迷……”

“我想代家主应当不是这般偏心之人吧?”

墨宴笑眯眯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显然是不打算让庄致季轻易蒙混过关。

庄夫人脸色又白了些,庄行良只得握紧她的手,但说不出反驳之语。

庄致季连声应下:“是是, 小人定会公平对待府上孩子们的。”

坐在旁侧的庄陶庄瑜面面相觑, 仍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又牵扯上他们之前的事宜。

白琅更是纯听话看戏, 完全不知晓这是在干嘛, 亦无任何墨宴是在为他讨个公道的自觉。

看不懂,但没关系,反正是墨宴要弄的,他开心就好。

白琅坐在主位上捧着茶杯喝茶,看着仿佛就是个局外人,安静无害。

墨宴这个做“师尊”的站在他身旁原本该由仆从小厮伺候的位置,气场却分毫不差,彰显他对这位“小徒弟”的极尽宠爱。

这下便是最没心计的庄陶都看得出来,得罪最无害的白琅,后果才是最严重的。

候客厅内的氛围正凝滞着,这时又要一名仆从慌慌张张自外边跑来。

“家、家主!大事不好了!”

仆从一路疾驰而来,看到是庄致季与庄夫人在下边站着,白琅与墨宴在主位上,又忙补了句问安:“墨、墨公子,白小公子。”

墨宴直接问:“何事?”

仆从低着头,回答:“是、是院子那边……那边……又出现了一具死尸!”

墨宴眉梢轻扬:“哪个院子?何人的尸首?”

仆从忙道:“是、是家主之院,那人……那人应是庄小姐的侍女,月儿。”

——正是墨宴预料中该是过两日会作祟的那只恶鬼所为。

“倒是比预料中早了几日。”墨宴轻蹙眉,很快又松开。

早晚于他而言没差,该做的布置他昨日便已大体完成。

他拍一下白琅肩膀:“小白琅,走,带你捉鬼去。”

白琅有些犹豫:“要……现在吗?”

外边天阴沉沉的,比往日黑多了,估计有恶鬼作祟后雷声也比往日大不少。

墨宴揉一把他的脑袋:“放心,我会给你加隔音屏障的,你不用管别的,跟着我便好。”

白琅这才放心,轻轻点头,起身跟随墨宴一道过去。

院中再遇活人暴毙,庄致季等在场的庄家人亦是站不住坐不稳了,墨宴带着白琅出去后,他们都紧跟在两人身后,往院子方向赶去。

候客厅外正如白琅所担忧的那般雷声大作,乌云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每一下雷光都叫人胆战心惊,宛如灾厄降临前兆。

白琅听不到动静便不觉害怕,往四周打量,只觉怨气似乎浓郁不少,几乎要在庄府每一处逸散。

若是再这般浓郁积蓄下去,这座宅邸便不能再住人了。

庄陶庄瑜俩小孩可不曾见过这般场面,庄陶还要维持兄长般的镇定,庄瑜已经忍不住扯住白琅袖角,想问问白琅究竟是如何了。

只是白琅听力被隔绝,感受到袖角拉力,回眸只能见到庄瑜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墨宴将白琅被轻扯的衣袖抽出来,说:“小白琅怕打雷,我把他听觉阻隔了,他现下听不到你说话。有何事问我是一样的。”

庄瑜面对墨宴那张对旁人都冷冷淡淡的脸,缩回手,没感觉到这个“一样”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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