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太侍君(9)
作者:醉千归
“!!?”
掌下有力的心跳叩动着我的心弦,我呆愣在原地,不自主地弯了弯手指,好像这样就能将他对我表露的真情全然抓捕似的。
那急促的搏动声如鼓点般一下一下地给予我猛击,我听到自己的心跳也开始跟着变快,连刚还凉着的耳廓,都随着面上的热意被蒸得发烫了。
“你,你……”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虞殊眼底划过明显的促狭笑意,“圣上不是说,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您吗?”
“殊心里寒,无处暖,只好与圣上说,求圣上垂怜,赐殊缓解之法。”
我不知该往何处看的好,干脆眼睛一闭,思绪瞬间绕了千儿八百回。
他说这话,做这动作,到底是对我有意,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出于后妃的身份,对我表示臣服顺从?
我确定不了。
也不敢确定。
“孤去叫人请太医来,”我选择了逃避问题,“可别是今日吹了寒风着凉了。”
说着,我就作势翻身要爬起来,可谁知,虞殊不放我走。
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惊讶了一番,暗中用了点劲却依旧被拽了回去。
“圣上,”虞殊从背后半搂着我的腰,将下巴虚虚搁在我的肩上,呼吸擦过已然快红到滴血的耳垂,“太医解决不了殊的问题,您……当真不懂吗?”
“……”我抿着唇,莫名有些气恼。
到底是谁不懂?
“既然如此,那便早些休息吧,孤乏了。”我故意冷言冷语,道。
虞殊没松手,“热水已让小虎子备好了,就在隔间里,圣上来都来了,就在此歇下吧。”
“孤……”
“明日早朝,天色已晚,圣上,别走了。”
我哽住了,纵有百般推辞的借口也难以说出,毕竟,这话可真耳熟。
不过……
他怎么如此笃定我今晚会来,而且会答应留下?
转去被氤氲热气笼罩的隔间内,我探指试了一下水温,不冷不烫,刚刚好。
总有种,虞殊将我的心思全部看透了的错觉。
我蹙起了眉。
待洗漱完再回到房里,灯已经被点上了。
虞殊慵懒地靠在床头,低垂着眼缓缓翻动手中的书页。他没睡,在等我。
“拿这么远,你看得清吗?”我问道。
虞殊摇了摇头,顺手将它搁在了边桌上,“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我瞥了一眼那书的封面,乍一看平平无奇,上头只有四字书名,《春云欲式》。
好耳熟的东西,似乎在何处听过?
“……”
待想起来,我的眼睛都忍不住瞪圆了,这,这不是教习嬷嬷拿来给皇子们讲解那档子事的书吗?
虞殊从哪弄来的这东西,还翻了这么久!
我佯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问他书从哪儿拿的,虞殊眨了眨眼,说,“圣上赐的古籍,殊随意从里头抽了一本出来。怎么,它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一本正经地胡扯,“这本孤上回只看了一半,便不知被收到哪儿去了,你若是不急着读的话,孤想先借几日。”
“圣上要,那就拿去吧。”虞殊轻笑道,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我悄悄松了口气,趁熄灯时,连忙把册子倒了一面扣在桌上,准备明日上朝时将它带走。
虞殊往床里侧挪了挪,给我腾了个位置出来。
这儿比冷宫可要舒服多了,褥子都是厚实贴肤的。我躺在他方才睡着的位置上,被窝里暖得很。
“圣上。”他唤了我一声。
“嗯?”我朝他那侧了侧身。
虞殊的声音沉沉的,很好听,但他说的话却总是叫我无心去欣赏那美妙的音色,“里面有点冷,殊可以离圣上近一些吗?”
“可,可以啊。”我有点结巴了。
他真是,明知道我拒绝不了的问题,还问出口做什么。冷,冷就……直接过来不就好了?
我以为他只是靠近一点点,谁知他竟胆大包天地将我搂了个满怀。
感受到腰上那只温热的大手,还有从背后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我沉默片刻,问他,“你不是说过,你不怕冷的吗?”
“阿于何时说过?”他无辜道,“圣上又认错人了。”
“……”
好好好,我微微蜷缩了些,把脸埋进被褥里,开始反思自己给他个新身份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
这人怎么这么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圣上,”被拥着将要坠落梦中时,我听到一句温柔的呢喃,“殊的心里,终于不空了。”
而此时,我迷迷糊糊地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明日一定要趁虞殊没发现之前,把床头的东西揣走。
万一他问我,把这书给他是何居心,再误会一次,我可真就有口难辩了。
【作者有话说】
虞殊的心寒(假的)
醉某的心寒(真的)
妇科,考书上没有的题,我讨厌你呜呜呜!
明天还有外科,啊,祝我平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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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春云欲式有谁知
“不对啊!”
翌日巳时,我揉着眉心从前朝回来,怀里的书角硌在我的胸口,突然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的滋味来。
“小单子,”我说,“给璃少御送过去的,都是孤挑的书,对吧?”
“是呀圣上。”
“没有加别的进去?”
小单子惶恐道,“没有,圣上,书目都对过了两遍,这才敢给少御拿去的。是出错了吗?”
我拍了拍他小帽上的红穗子,“别紧张,把当时记名的单子取来,给孤瞧一眼。”
“哎。”
我将册子抽出来放到案上,那纸页随我上了个朝,都已经被捂热了。
随意翻了翻内容,图还是那些图,与我五年前初看时没什么区别,但里边多了些小字。
“当以脂膏为润……男女不同?”
这是何人的书,怎么看本图册都要像读正经文章一般写注释?
那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又往后看了两页,几乎每页都落有此人秀雅的字迹。
“圣上,您看。”
小单子将书目呈给我,我浏览了一遍,里面压根就没有《春云欲式》的影子。
“孤知道了。”
我挥挥手让小单子出去,靠坐在榻上,不甚冷静地抹了把脸。
虞殊!
他最好真的是随手拿的,最好夜里真的看不见,否则……
否则我丢脸就丢大发了!
后知后觉地,我才反应过来,这本书大概率是虞殊自己的,所以,上面的注释也是他写的。
他,做这档子事也这么认真仔细的吗?
起居册上红烛张暖度良宵的描述又飘了回来,我“啪”地一下合上了书,红着脸思索着给他换一本正经古籍,他不发现异常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万一他到时候想看这本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办,会不会来问我?
我怎么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
但,但是直接还回去也不行啊!
昨夜我可是一本正经和他说没看完,还问他借了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书倒还好,若是知道,会不会以为我是那种昏聩又荒淫无度的家伙?
我把书卷成卷抵在额前,一个头两个大,颇有些进退两难。
“笃笃——”
“谁?”我疑惑地抬头,怎么连声通传都没有。
影青色的衣摆晃入了我的眼中,方才还在想着的那人,这会就带着个檀木食盒出现在了御书房里。
我见了他,心跳不自主地蹦高了一下,有些高兴。但随即想起来自己手里还举着见不得人的书,又慌乱地四下瞄着,急着想找个地方藏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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