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宠物+番外(18)

作者:养春

他们说:“消防已经过去了,但xx小区电路老化严重,火势很大,现场难以控制。”

“救护车呢?救护车到位了吧?”

.

第二天,你得知了她的死讯。

你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你看到一百多条来自她的未接来电。你调取监控,发现监控莫名缺失一段,视频结束在她蜷缩着搂着你的外套。

她应该是在叫你。

三年后,你通过他的社交账号向媒体公布了他的死讯,并且报了警,等待他们到来。

封闭逼仄的郊区小屋里,你坐在餐桌旁,拆封了一个过时的网红蛋糕。

你不爱吃甜食,但可能是因为你排了很久的队,所以你认为不能浪费,还是一口一口将它吃掉了。

你身后,一只异形被你用长钉钉在了墙面,血肉模糊地掉落着一些已经干涸的组织物。

你用了三年的时间进行部署,在一周前,在一家高档酒店的床上捕获了它。

你花了点时间将人的皮囊从它身上近乎完整地剥离,腐坏的气息正从它的腹腔向外膨胀。

为了延续它的生命,你为它吊了许多葡萄糖,止血药,并且将从它身上脱落的组织捣碎了,用胃管灌进它的身体。

但它还是在一小时前死掉了。

你认为自己受骗。

你以为它应该更强大一点,坚持得更久一点。

毕竟它曾经把你的爱人吃掉了。

一场人为的火灾,从楼上独居的盲眼老人家厨房开始蔓延,而你家的门锁恰巧损坏。

她打不开,她出不来。

你的爱人。

你按压了一下太阳穴。

感受到痛苦。

那些针扎一样的回忆,在你的骨缝里隐隐作痛,却又翻卷出你真实的、淋漓的血肉。

你感到自己病了。

像一场漫长的低烧,因她而起,烧了这么多年,一直安稳地在你体内蛰伏。

而现在,如风吹草生,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临界。

你很想念她了。

没办法继续忍受。

在警察抵达之前,你决定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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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你决定:

A、结束游戏,这是你和她最好的结局

B、避开他,让其他同事处理他的业务(接24)

C、回到画展开始前,留在家里陪她(接25)

D、加速游戏,打开你和她的死亡盲盒(盲盒之后直接指向he结局

第27章

你决定留在家里陪她(接25)

《被嫌弃的宠物》27

“就睡了。”

她点头,做出明白的样子。

她看着你。

她将脑袋枕在你的臂弯,侧着脸,鼻尖蹭了蹭你的手腕。睫毛弄得你有些痒。

你心里,那些微末的、缠结的、晦暗的情绪,在这样如水的目光里,仿似被泡软的青木,依凭着浮浪,每一处毛刺都被抚平。

你将画展和他暂时丢在脑后。

你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将她拥进怀里。

你希望他连同所有由他衍生的痛恨与愤怒,能够湮灭,消失干净。

你只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

画展那天,你如常下班、回家。

你才打开门,她已经亮着眼睛,探出脑袋看你。

“是谁回来了?”她用从电视学到的腔调,沉着嗓子,装模作样地凶问。

但因为她声音太软,根本忍不住笑意,也忍不住扑进你怀里,所以称得上是一场相当蹩脚、漏洞百出的表演。

你接着她。

你的包沉甸甸地挂在臂弯。

你的衣服被她揪皱了。

你听她小声说:“阿闻,我今天好想你。”

你拍了拍她的臀部,让她揽紧你,不要掉下去。

你抱着她,走进客厅。

你们窝进沙发。

她趴在你胸前,手指捏着你的衣领。

你为难她,所以故作冷淡地问:“昨天呢?不想我吗?”

她好像没意识到你在使坏。

“也想的!昨天也想……”

她有些着急地抬起头,却撞进你柔和的视线。

你目睹她的神色一点点变化。

又来了。

那种安静又虔诚的爱意,无声、细润,轻缓地随着她的呼吸涨落。

圈着你。

她呆呆地看了你很久,慢慢又将自己贴回你身上。

她闭上眼睛,很依恋地:“阿闻,昨天也想的。”

“每天都好想你。”

你微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只是颤了下眼睫,抱她更紧。

你知道有些东西是需要小心呵护的。

比如,她好不容易重新鼓起的,愿意说想你、说爱你的勇气。

她的世界,唯一的变量是你。

你爱她,不推离她,她就会一直好下去。

但你没有再继续想更多。

因为她蹭着你的下巴,撅起嘴碰碰你。

“阿闻,昨天晚上的电影还没有看完。

她做出要求,“还想看。”

她还说了些什么,你没有仔细听。

你随意地应了一声“好”,就忍不住开始很轻地吻她。

你低下头,手指触碰她的脸颊。

你的呼吸落在她的眼睑,逐渐向下,贴在她的唇角。

她伸手,环着你的脖颈。

她在你的吻中,柔若无骨地攀附你。

她在你的唇齿间,细声又认真地唤你。

“阿闻……阿闻……”

从心腔泵出的温热细流,和软、轻缓地经由你的肺、你的胃、你的四肢,传递在指尖,激起极为细小的战栗。

你在一种致幻的满足和甜蜜中,感到眩晕,很想就这么沉溺下去。

.

火烧起来的时候,她在你怀里看电影。

投影里,正在上演浩劫。

那是一场声势盛大的火灾,火舌由干燥的木制建筑蜿蜒而上,蹿至半空,蓬软得如棉絮,又溢散,似流星曳尾下落。

这已是灾难的尾声,所有绝望的呼号、凄厉的哭叫都被火焰吞吃咀嚼。

断垣、废墟、残肢、灰烬,极致的昏沉暗淡与灼目的明亮绮丽,几乎要将镜头撕裂,成为泾渭分明的两叶。

陡然,一切变得静寂。

再响起,是猎猎风声。

她搂着你,紧张地把脸埋在你肩窝。

你安抚她,却在奇异的感观中,嗅到了烧灼的气息。

“虞斐,我去看看。”

你起身,经由厨房时,看见窗扇攀缘而出的火焰。

你打开就近的水龙头,发现停水。

你用抹布扑打,但收效甚微。

短短数分钟,卧室也遭受牵连。

你不再试图灭火,你快步走回客厅。

你在她略显不安的神情中,用向来平静的口吻:“虞斐,我们先出去。”

你向她伸出手。

你半拥着她的肩膀,一起走向玄关。

你的手放在门把。

你施了一些力气,压下。

——没有任何反应。

你插进钥匙,依然没有动静。

来回试了几次,你停下动作。

门坏了。

你站在门前,深呼吸。

你侧身,将虞斐揽进怀里。

你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你拿出手机,拨打物业和保安亭的电话,向他们确认停水。

你和他们说明情况,请他们尽快赶来,并要求他们联系附近在家的租户,如有工具劳烦带来,因为你家的门锁可能出了问题,而帮忙破门者,你会给予重酬。

你报警,告知方位以及险情。

火势已经很大。

投影用的白布,映着火光,摇曳跳跃,竟像是镜头里的火,终于烧到了你眼前。

倒错的诡谲感,撕扯着你和她的世界。

你将客厅饮水机里的纯净水尽数浇在你的外套,你用它裹着虞斐。

你让虞斐蹲在玄关的角落。

她好乖。

明明意识到什么,很害怕,但是不吵你,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仰着脸看你捂住口鼻用椅腿死死击打门锁。

你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刺痛。

但你没有停下,也没有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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