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宠物+番外(16)
你将她整个抱在你怀里。
你感受着她的呼吸。
你在水一样的软潮中,一点点覆没,一点点消解,一点点沉溺。
她是为你而生的岛屿。
你在这里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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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之后,他们几次联系你,希望和你再组几场故友局,被你婉言谢绝。
次数多了,大家便都心里有数,不再叨扰你。
你的工作与生活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你知道,你很怪异。
你像一个不入流的偏执狂、偷窥者,做着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你在家中加装了更多的摄像头,来确保她的所有行迹都可以被你捕捉。
你不再尊重她的隐私。
浴室、洗手间、卧房,你要随时随地可以看见她的身影。
哪怕开会,你都会分心,观察她的动态。
一次,她在你的床上小憩。
一个小时零七分。
你回过神,才发现你居然这么没有理智地盯了这么久的监控,只为了看她休息。
可她初醒时下意识找寻你的样子,太可爱,太让你心软,让你感到被需求被依赖,让你清晰地看见她安全地存在。
所以,你就这么放任自己。
你将你的一切异样,归咎于那场同学聚会让你对她的安全充满忧虑。
可你没办法解释,你开始频繁地、不清醒地缠着她和你接吻,和你厮磨,做更亲密的事情。
她温吞地咬着你。
你闯进温暖的巢,你蜷缩其中。
你获得短暂的、弥足珍贵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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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你在公司处理文件,你看到其中一个项目的合作人名字很熟悉。
你在网络检索他的个人信息,发现他年轻有为,家庭美满,一双儿女,是交口称赞的模范丈夫、好父亲,个人社交账号昨天才更新了一张阖家旅行留影。
这么完美、令人艳羡的人生轨迹。
你看着他的照片。
你想,原来是他,将你的爱人推进深渊里。
你决定:
A、避开他,让其他同事处理
B、主动承接与他相关的业务
第25章
你决定主动承接与他相关的业务。
《被嫌弃的宠物》25
你所承接的项目,负责人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手下的某个管理层。
这是一次中规中矩、没有横生任何枝节的合作,从头到尾,你甚至没有亲眼见过他。
——他和你,并不在同一个阶层,你无法飞跃鸿沟,接近他。
关于他的资讯,网络上并不少,但整齐划一,均是他出席活动的图文,以及某些杂志刊出的他的访谈。
他的个人社交账号,寥寥几张生活照,但粉丝众多,夸赞他爱妻、谦逊、能力卓越,称他为完美精英、理想伴侣。
他的人生,似乎无懈可击。
你只在某些小众网站,看到隐晦的几条,暗示他曾经对一个小其六岁的豪门女性求爱不得,被对方在订婚礼下了面子,而他恼羞成怒,逼得对方家破人亡。
你按时间轴梳理他的人生轨迹。
你检索他控股的公司。
你看到熟悉的、曾属于她父兄的名字。
你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像是有东西尘埃落定,像是那些尘埃,厚厚地积覆在你心底。
你仿若站在巨大、空旷的白色广场,无力地目睹命运向你倾堕。你试图抗拒,但你发现,原来这场浩劫,也只是来自多年前的投影。
一切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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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客厅里做这些事情的。
那里有绵软的沙发,她可以歪倒在你怀里看绘本。
初春、阳光、她,小区不远处孩子嘻笑打闹的声响,楼上炒菜时的抽烟机轰鸣。
你在其中,鲜活地触摸到自己的存在。
检索资料的间隙,你垂眼看她。她似有所感,不留恋地将目光收回,把脑袋转向你,仰起脸,好像发现你终于忙完了,认为你有时间了,所以希望你快点亲亲她。
你便低头,去亲她。
偶尔,你故意当做没看见。
她也不生气,只是会把绘本丢掉,在你怀里滚来滚去,找个合适的姿势,坐在你怀里,面对面看你,小心又期待地把脸贴向你。
“阿闻,今天额头不烫。”她的前额抵着你,煞有其事地感受了一会。
你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次,你感冒,为了不传染给她,你命令她不准靠近你。
但你当时精神萎靡,她可能认为你受伤严重,所以焦急地围着你打转。
你没有办法,只好允许她短暂地凑近,你低头把额头贴在她的,告诉她:“感觉到了吗,这里有点烫,我只是感冒了,不会死掉的。”
然后,又把她打发远离你。
明明你第二天感冒就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她开始习惯性地用额头贴贴你。
发现你温度正常,她便很开心。
现在,她半跪在你身上。
她的手指搭在你的肩。
你抬手,摩挲着她的侧脸,捉着她和她接吻。
你们现在已经很习惯做这种事情。
吻到最后,她便颤着身子轻轻夹你的手。
她会羞涩,但直白,黏黏糊糊地说爱你,所有的肢体语言也在表达这种情绪。
你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你嗅到一股熟烂的甜香,由她薄软的皮肉,由她的骨,从深处向外漫溢,浸得你目眩,叫你不清醒,那是……你的气息。
她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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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数次说过,你属于她。
她和你专业不同,就读的是建筑系。
大学入学后,她专横地霸占你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
她拉着你看展览,拉着你去江南小镇,在南方细润柔软的风里,踏青砖,尝春杏,将目遇的一切拓进纸里。
时常的,她眼里没有建筑,没有山水,她坐在摇橹的小舟里,被温软的春水轻荡着,一笔一笔,画你。
她画真实的你。
她画她想象中的你。
她设计了城堡,精巧奢靡,守卫严密。
她说,会把你关进去,只有她可以看你。
“我敲门。”她趴在你身上,贴着你的耳缘,像是吻你,“你就放下头发,拉我上去。”
她问你:“好不好?”
你不说话,她不满地轻嗔:“公主公主,今天为什么又生气?”
你需要生气的地方太多。
但你看着她的时候,内心很平静。
船尾的长橹划着青波,轻轻敲在船沿,鸬鹚引长了颈,没在水中,再探头时,喙里已衔着鱼。
你耐心说:“虞斐,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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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你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打算做什么。
你用琐碎的时间,间歇性地整理他的信息,好像没有所谓,也并不着急。
又或者,你只是在等合适的时机。
你开始牵着她的手出门。
她起初很怕,总是哭,很担心你又要让她离开你,又去会喜欢别的宠物。
但你温柔地环抱她,低下头,亲吻她。
你吻她,用安慰小孩子的方法,从她的眉眼,轻轻啄着向下,最后亲亲她的唇。
“今天想吃什么?”你问。
她很乖地在你怀里,仰着脸看你。
“想要鱼……”
“想要就和我一起去。”
她好像还是有点不太愿意,但你把她亲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有力气去看周遭。
几天下来,她不再哭了。
但你还是会吻她。
因为她学着你的语气,踮着脚,唇软软地贴在你下巴,和你讨要:“今天好乖,要有奖励。”
而你向来守信,说给奖励,就不会食言而肥。
从此你要她做什么,她做完之后,都非要你好好亲亲她不可。
陪你去书店帮你挑书啦,陪你去公园和你一起喂鸽子啦,陪你和小朋友一起玩跳房子啦。
明明她自己也很开心,还是会眼睛很亮地期待你。
如果不亲,她就做出受伤的神情,好像你实在亏欠她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