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43)
赵酒鸯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绣着的姑娘,虽然还是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已经明白,八成是杜渊认错人了,将帕子往桌上一拍:“你这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是我!”
杜渊一脸疑惑,有些不信:“你儿时去过松江?”赵酒鸯哼了一声,对杜渊这认错人的行为十分不悦:“我何止去过,你抱着哄了半日的小姑娘便是我。我们一起玩了三日,我便回京了,自打那以后,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总想跑出去找你,可父皇母后不让,看着我不让我出京。你倒好,竟是将我也给认错了。”
杜渊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她从未想过赵酒鸯就是儿时的姜宁,毕竟她早有个心上人,还战死沙场了:“你心上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赵酒鸯气得不行:“你心上人才死了!”话音刚落,便觉不对,又赶紧朝一边呸了两声。
杜渊见她这般激动,想来不是同她闹着玩,真是自己认错了人,可总还有些没想通的:“你不是还在院里给心上人立了个衣冠冢吗?”
赵酒鸯一听这个,越发来气:“那还不是你告诉我杜书媛已经死了,还给我画了一幅破画,我回来后就将画挖出来了。”
杜渊听到这,哪里还有不信的,只是十分震惊,愣在那儿半晌没说话,在心里想着赵酒鸯便是“姜宁”一事。赵酒鸯以为她还不信,又接着她方才说到一半的话继续往下说,说了几件她们儿时的事,杜渊有些激动,站起来要过来抱她。
赵酒鸯并不是头一天知晓她就是杜书媛,是故已然没有她这般激动,见她过来还有些气性,将她推开:“你都认不出我!”
杜渊有些愧疚,也有些无辜:“你那是同我说你叫姜宁,我以为小孩儿没那般心思另编个名字,便只顾着找姜宁了。”赵酒鸯瞪了她两眼,将这些日子藏在肚里的委屈都撒在她身上:“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姓赵,可不就告诉你我是公主了?”
杜渊点头认错,随即又想到什么:“我记错了名字,找错了方向。可我一直念叨着儿时的姜宁,你怎也没记起,我或许心里念着的是你?”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赵酒鸯顿时气焰消了大半,却仍旧叉着腰,仰着头:“我贵人多忘事不行吗?我一心记着你,哪儿能想得起来自己随口说的名字叫什么。”
杜渊见她眼睛泛红,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是是是,是我不对,枉我自诩聪明,谁知心上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认不出,是我大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罢。”
赵酒鸯见她如此,越发委屈:“我以为你早忘了我,都不敢跟你提起儿时的事,还想着等你忘了别人再来将我放在心上。我一直都在等你。”
杜渊将人抱进怀里:“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所有事都听你的,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好不好?”
赵酒鸯埋首在杜渊肩上,回答的声音也被盖得闷闷的:“你本来就听我的。”杜渊轻轻抚着她的背,哄着:“那你说如何?”赵酒鸯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杜渊,脸上还可怜巴巴地带着几滴泪珠:“我想你再娶我一次,真心想娶的。”
杜渊低头看着头,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话应该我来说才是,你愿意嫁给我吗?”赵酒鸯点点头:“我想了很多年了。”杜渊在她额前亲了一下:“我也想了很多年。”
第24章
既然话已说清,姜宁自是不必再见了。用晚膳时,杜渊时不时盯着赵酒鸯出神,这人明明和儿时那般像,自己怎么就没发觉呢?再回想起,她当初向自己打听杜书媛,而自己骗她杜书媛已死,害她伤心难过,想来那次大病一场也是因着这个。杜渊越发愧疚,又觉不可思议,不曾料想,兜兜转转,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就在自己身边了。
又想起赵酒鸯起初待自己态度蛮横,可自己却从不曾放在心上,反倒总心软得什么都由着她,到后来更是为她心动,为她欢喜,想来冥冥中自有注定,她与赵酒鸯哪怕儿时不相识,她也注定会为她动情。
赵酒鸯哪里没发现她时不时盯着自己发愣,起初还不当什么,她初初知晓杜渊便是杜书媛时,也是这般,觉着不可思议,可当时她不敢叫她发现,也不肯叫她轻看了去,便都是偷偷地看,这杜渊倒好,直勾勾盯着自己,也不知害臊。
赵酒鸯起初还能坦然,可过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脸上微微泛红,抬眼瞪了一眼杜渊:“你不准再看了。”
杜渊被她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唐突,竟不藏不掖盯着她看了这么久,脸上也有些发烫,赶紧低下头去,随即又抬起头来看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殿下美极,臣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