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44)
赵酒鸯抬腿轻轻踢了她一脚,说话语气却是软得不行:“从哪儿学得这般不正经。”杜渊笑着:“实属冤枉,这尽是臣的肺腑之言,往日总觉心中不够磊落,怕玷污了殿下,不敢直言,如今心中坦荡,自然有一说一。”
赵酒鸯羞得不敢去看她,依旧是用腿踢踢她,示意她不要再看了,嘀咕一句:“真是要了命。”杜渊笑着,依旧盯着赵酒鸯瞧,赵酒鸯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走开了。杜渊也跟了过去。
赵酒鸯见她跟来,又去推她:“你怎不再吃些?”
杜渊比起往日来要黏人不少:“殿下秀色可餐,瞧着还能多用些,殿下一走,臣就无心用膳了。”赵酒鸯从未见过她如此,伸手去探她额头,随即又想明白她的转变,心里酸酸甜甜的:“你终究还是喜欢小姜宁更多些。”
杜渊拉住她的手:“我只是怪自己,没认出你来,如今才多看些。我喜欢儿时的你,也喜欢如今的你,原本犹犹豫豫不敢如何,如今既已明白,太高兴了些,你若不喜欢,我便不看了。”
赵酒鸯捏了捏她的手,低着头:“那兴许是你以前看得少了,我没习惯。”杜渊嬉笑着,拉着她在院里散步,又同她说了不少儿时的事,原来同是一件事,两人想来却是也大有不同,有些事杜渊已经忘了,有些事赵酒鸯已经忘了,两人放在一块,那多年前的旧事竟又多了许多滋味。
洗漱完躺在床上,杜渊还在同赵酒鸯说着松江如今的模样:“等有机会,带你回去看看。”赵酒鸯想起自己还从未见过杜渊的爹娘,满是新奇:“你爹娘怎么同意你女扮男装进京的?”
杜渊笑了笑:“我也不知如何,兴许他们太疼我了,我这般想,他们便也应了。”赵酒鸯往杜渊怀里靠了靠:“他们会喜欢我吗?”
杜渊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么招人疼,谁不喜欢你?”赵酒鸯心满意足,想着杜渊的爹娘定是同她很像,性子也像,长得也像:“你爹娘是不是长得很好?”
杜渊低头看她:“你觉得我好看?”赵酒鸯点了点头,杜渊瞧她眼里的热忱,哭笑不得:“你该不会是因着我相貌喜欢我的罢?”
赵酒鸯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都喜欢。”她说不出最喜欢杜渊哪里,也说不出不喜欢杜渊哪里,那便是都喜欢。马上,她又问杜渊:“你呢?”
杜渊看着她,想来想去竟觉得这三个字贴切至极:“都喜欢。”赵酒鸯喜笑颜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杜渊就势在她鼻尖亲了一下,又在她唇间亲吻着。
两人亲密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赵酒鸯捏着杜渊的耳垂:“你何时娶我?”她等了这么久才发觉,自己是白等了一遭,现下想起午后自己提起的要求,又有些后悔,好似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杜渊哪里没听出来她语气里的抱怨,又将她抱紧了几分:“我没什么耐心,左右也不能比过我们大婚那次,我们便简单些,我想明日就娶你,可好?”
赵酒鸯一听,心里喜滋滋的,满意得很,却故意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你再如何也比不上父皇操办的,确实难为你了,动静太大了叫别人知晓也难免叫人猜疑,我也只能这般委屈些,你这么急,我也没有法子。”
杜渊憋着笑,点点头:“是极是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日,杜渊照常上朝,只是吩咐夏雷和秋月置办些东西。赵酒鸯强忍着好奇,没去她的院里,实际上,杜渊虽有个院子,可一直住在她的院子里,杜渊的院子形同虚设,往日里根本没人往那儿去。
待杜渊回来,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赵酒鸯见她并没什么动静,心下有些焦急,这人该不会把事忘了罢,可她又不好再三催促,便只能强忍下心中的焦急来。
杜渊自然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也没说什么,只等晚膳撤离,才吩咐大家都早早去歇了,夜里都不需在院里伺候了。大伙儿都知晓公主与驸马感情笃深,驸马如此吩咐,自然便听了。
待人退去,杜渊竟将她们大婚时的喜服都拿了出来,仔仔细细伺候赵酒鸯穿上,这一折腾便不早了,幸好她驸马的喜服并没有那般繁复,穿起来快多了。
赵酒鸯坐在床边,心里竟莫名开始紧张,两人明明已经成亲许久,可这般一来,真还有些新婚的意思来。赵酒鸯看着杜渊在那儿整理衣物,想起两人当初想方设法想逃了这门亲事,也不禁感慨月老功力深厚,定是用红绳将她们绑得紧紧的。
杜渊整理好了衣物,走到赵酒鸯的边上,蹲了下来:“准备好了吗?”赵酒鸯按下胸口的悸动,点点头。杜渊将她的盖头盖上,又稍站起身,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往腿下勾去:“可抱紧了你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