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战神的娇公主(58)
平安笑道,“公主放心。”
不知殷绪去前院是做什么。柔嘉疑惑地坐下,见春又喂了一粒果肉过来。
殷绪来到前院,在府门后的影壁边站定,低头静默,身姿笔挺。
两个护卫陪着他站了一会儿,平安忍不住问,“驸马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殷绪看了一眼他,十六七岁的少年,忠心,尽职,爱笑,纯真却不蠢笨。薛怀文派来的人,都是牢靠的。
他眼神幽冷,道,“守株待兔。”
平安眨了眨眼,新奇地笑起来,“好,那咱们就等等看,兔子肥不肥。”
暮色四合的时候,兔子殷弘才从宫中回来,迈进府门。甫一进入,便看见抱臂倚靠着影壁的殷绪,而后者见他进来,放下手臂,站直身子,冷锐的目光,直直向他看来。
这个孽种从不曾主动来前院,而那种眼神,明晃晃地说明着,他是冲他而来。殷弘顿生警惕,身子紧绷起来。
今日他本不想上值的,只是这种节骨眼上,若是告假,只怕引人怀疑。而昨日死了两个弟兄,虽他已做好了措施绝了后患,但副将不够机灵,万一出纰漏呢?外有百里仝大理寺,内有柔嘉公主与驸马,殷弘不得不出门。
他知自己面色不好,薛琼帮他小心粉饰过。此时又暮色弥漫,应当是看不起分明的。殷弘不动声色朝里走。
殷绪抬步走向殷弘,一言不发,抬手便向他攻去!
殷弘面色陡变,旁边青墨闪身过来,勉强接住他一招,焦急大呼,“二少爷,你做什么?”
“嘿,”平安朝他喊了一声,“来与我切磋啊!”
将青墨留给平安,殷绪仍是朝殷弘攻去,薛非沉默地站在一边,眼神警惕。
殷弘只有青墨一个长随会武,他不得不动手格挡。殷绪每一个动作都凌厉,携带万钧之力,殷弘阻挡间感觉背后的伤一下一下撕扯地疼,实在是力不从心,脸色更惨白了。
与他交手的殷绪自然感受到了,殷弘动作迟滞无力,尤其是挥动左手时更加明显,脸上极力隐瞒,但还是露出痛楚……可见他身上带伤,还是在左边肩背附近。这与昨晚刺客的伤处,不谋而合。
几乎认定刺客就是殷弘,想到他对自己心狠手辣的杀意,殷绪对他脆弱的肋下连下重拳,尽管殷弘揉身后退,仍是差点被打断肋骨!
殷弘压抑地惨呼,跄踉着后退。
而这时门房、殷弘的车夫与仆从都已围了过来,不想将事情闹大引来殷烈——那个所谓的“严父”,是非不分、目无公正,根本不会为他主持公道,只会妨碍他。殷绪停了下来,森冷地看着殷弘。
见殷绪停了下来,平安也停了下来。青墨挨了两下,顾不得恼恨,奔到殷弘身边,担忧呼唤,“少爷!”
殷弘后背痛出岑岑冷汗,被青墨扶着,咬牙死死盯着殷绪。
殷绪目光冷如经年不化的寒冰,“你受伤了。”不是疑问,而是定论。
殷弘咬牙冷笑,面含挑衅,“与你何干?”
殷绪并不为他的挑衅生气。殷弘当他是蝼蚁,他看殷弘也无非是路边石头。
殷绪沉声冷道,“昨夜袭击我的刺客,也受了伤。”
殷弘面色一僵,逐渐变得阴沉冰冷,瞧着殷绪的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殷绪又道,“你昨夜很晚才回,去了哪?”
殷弘再度冷笑起来,满脸讽刺与轻蔑,“你是在盘问我吗,都尉大人?”
今日的殷绪实在逼出了他心中所有的阴暗,他不再维持形象,而是不加掩饰地仇视着他,挖苦着他,“我堂堂羽林卫中郎将办差,何须你一个驸马都尉过问,你配吗?”
“你一个卑贱的私生子,竟敢当众朝嫡兄动手,可知礼义廉耻怎么写?罚你跪祠堂,你都不配。”
殷绪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捏紧了拳头。
正是对峙的时候,忽然传来清亮婉转的声音,透出丝丝威仪,“你说谁不配?”
所有人转头,看柔嘉跨过门槛,走了过来,挡在殷绪身前。
柔嘉闷闷吃过几颗荔枝,又等了殷绪一会儿,见殷绪迟迟不回,便猜他恐怕是找殷府的谁处理事情。而殷府的人又一贯欺弄、怠慢殷绪,到底担心他,柔嘉便转了过来,谁知正好听见殷弘羞辱殷绪,当即气红了眼。
她护在殷绪跟前,漂亮的杏眸现出怒火,逼视着殷弘,“驸马为我调查遇刺的事,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你是觉得我也不配过问吗?”
“你拿兄弟礼义说事,可知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先有兄友,再有弟恭。你这个兄长对他有什么好,便让他对你恭敬了?”
“你说他不配跪祠堂。配不配那是公公决定的事,你这么早,就要替公公主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