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病弱反派心尖后(105)
君如珩被汗渗透的外袍半透,脊背紧绷如弓,然而浑身上下蓄势待发的却不止这一处。
褚尧略微敛眸,觉察到他细微的变化,牵唇一笑,伸手抚上他侧颊:“在孤面前,阿珩不必忍得这样辛苦。”
君如珩冷不防按住那只白皙的手,过分滑腻的触感激发了内心潜藏最深的凌虐欲望。他情不自禁拢紧手指,用的力道越是可怖,褚尧脸上笑容越是粲然。
每个递来的眼神都搔在君如珩的要害,仿佛在说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酒……”褚尧笑容倏淡,急欲抽手去掩饰,君如珩攥得更紧,像要把他揉碎了。
“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褚尧今夜所有的气定神闲都在这一问里彻底瓦解,他还挂着笑,只是眼神却于无人处捎带了些许阴郁。
“长夜漫漫,天又渐寒,孤饮不惯冷酒,所以向人要了点暖身助兴的东西罢了。”
君如珩眼神微变,不禁诧异向来正人君子的东宫,怎会懂得这种奇技淫巧。
按说他本该生气的,可是同心契如实传递着契人此刻最深切的感受,褚尧体内汹涌跌宕的情浪同样拍打着他自己。
君如珩胸口起伏,呼吸都似带着颤栗,他拼尽最后一线理智,迫使自己从东宫的床上翻下来。
褚尧眼神骤冷,那些藏匿在暗处的阴戾蓬勃涨开。
他笑声短促,抬掌罩住少年纤韧的后腰,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人箍紧怀中,然后近乎凶狠地压回榻上。
褚尧泄气地承认,自己竟然害怕了。
从他为了一盏河灯举棋不定时,怕的种子就已深深种下。
他怕自己挑选的样式阿珩不喜欢,或者太过普通,等今夜之后,便再也不能给对方留下只鳞片爪的印象。
可就在等待的间隙,褚尧突然意识到,那些畏惧只是表象,他真正怕的,是往后余生,再没有一个可以陪自己放河灯的人。
怕和爱一样,都是这世上得以最快摧毁理智的情感。
褚尧短暂地失去了理智,不惜试着用引诱的方式来弥合裂缝,但君如珩心中的嫌隙显然比他想象得还要深。
褚尧不愿就这样认输。
他吻上君如珩的右耳,把小痣衔在舌尖反复舐咬,接连袭来的颤栗让他迅速明白了关窍所在。
君如珩出着汗,浑身被刺得微微发抖,抵住褚尧的胸膛想要推开。但他全部的力气早在翻身下榻的一刻就耗尽了。
如今他不是被引诱者,自然也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烈酒加烈药,君如珩眼底很快燃起情丨欲的烈火。
偏褚尧每一次的动作,都要在他耳边柔声询问:“阿珩,喜欢吗?”执拗得像是非要等到一个答案不可。
君如珩几乎被抛上浪尖,但褚尧却突然停下来,一手拢住他的脖颈,语气里的柔情让人忽略了这是个扼杀的姿势:“阿珩,你喜欢我吗?”
一字之差,君如珩眼中清明了一瞬。他唇哆嗦着,挤出破碎的字眼,褚尧听清了,短短几个字甚至比烈性春丨药还要催他命折。
“我、心、悦、你。”
君如珩像是被人硬生生地从中撕开,猝不及防的疼痛令他五感都停滞了。万籁俱寂的那一秒,他恍惚中似乎听见褚尧梦呓般的声音。
“从前,孤养过一只仙山黄雀,孤是真的很喜欢……”
精心饲喂,呵护有加。直到有天他突发奇想,想知道打开笼门后,小雀儿会不会跑。那天是褚尧第一次认识到,全天下的锦衣玉食加起来,都抵挡不住一颗心对自由的向往。
只要它还在跳动。
期待落空的一瞬间,褚尧就迷上了这个游戏。那是一种强烈的不甘心。曾经他以为,君如珩会是这场游戏的结束者,可惜事实证明那不过又是自己的一场幻想。
褚尧低下头,在极致的欢愉中欣赏着君如珩脸上类似濒死的神情,就像当初静待黄雀的心脏停止跳动一样。
既然他在和自由的角逐里注定要落败,那么扼杀就成了他赢的唯一方式。
……
千里快哉风,陈英前行时袖里寒芒吐露,与鬼头刀对了一招,风中霎时荡开铮鸣。王屠借势后撤半步,消解了劲力。但陈英身后就是甘州褚氏宗亲,交手后不退反进,嘴角渗出了血丝。
第47章
王屠面色青黑, 血丝如蛛网一般密布的眼底倏忽划过一丝探究。
眼前之人,身上似带着某种令他熟悉的气息。王屠转动脖颈,略过陈英一径飞向抖得像鹌鹑的褚氏宗亲, 傲慢地扬起刀翅。